俞虹影忽然想到,是耿媽把驢二引進來的,說明耿媽和驢二是一夥的,現在耿媽正和兒子在一起,如果她傷害了兒子……俞虹影倒抽一口冷氣,不敢再想下去,她鎮定了一下驚懼的情緒,聲音顫抖的說:“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兒子……”驢二和顏悅色的說:“太太,你誤會了,我們不會傷害你和你兒子,如果要傷害你們,早就殺了你們了,沒必要再查找病源,再給你說什麼治療方案了。”“我讓你想想你兒子,並不是說我們用你兒子威脅你,而是請你想想,如果警察來了,抓了我們,誰救你的兒子?”俞虹影一想,驢二說得有道理,如果他們要對她娘倆不利,根本不必大費周單查找病源,直接動手就行了。想到這裡,俞虹影鎮靜了很多,她又慢慢坐下來,望著驢二,小心翼翼的問道:“好漢爺,你找我們娘倆做什麼?”驢二道:“我想和你談一筆交易。”俞虹影道:“什麼交易?”驢二道:“孫鳳仙抓了我的幾個朋友,我想用你兒子的命,換我朋友的命。”“你放心,我並不是威脅你,而是和你合作,隻要你幫我讓孫鳳仙釋放我的朋友,我不但不會傷害你兒子,而且還會按照治療方案,逐步把你兒子的病治好。”“如果你不幫我,那我也沒必要幫你,你兒子的病,你就隻能另請高明了。”俞虹影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讓我怎麼幫你?”驢二道:“首先,你讓警察把孫鳳仙叫過來。”俞虹影道:“如果他釋放了你的朋友,你會把他怎麼樣?”驢二微微一笑,說道:“太太,你是聰明人,我也不騙你了,你應該知道,孫鳳仙是很狡猾的,他不會老老實實的配合我們,所以,我和他之間,是不可能有好結果了。”“我隻問你:是你丈夫的命重要,還是你兒子的命重要?”俞虹影毫不猶豫的說:“當然是兒子的命重要,他孫鳳仙的死活,我根本不關心,我隻關心我的兒子!”驢二笑道:“那就好辦了!你隻管把他叫過來,我自有安排。”俞虹影沉吟了一會,望著驢二,說道:“好漢爺,是不是隻要我把孫鳳仙叫過來,你們就不會傷害我和兒子?”驢二道:“不但不會傷害你們,還會幫你把兒子的病治好!”俞虹影點點頭,說道:“好,我相信你一次!”她說到這裡,起身走到客廳門外,對著外邊喊道:“小陳,你過來一下。”院門外站崗的陳警官快步而來,說道:“太太,您有什麼吩咐?”俞虹影道:“你現在去找你們所長,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找到他,叫他趕緊回家,就說我請到了一位高明的大夫,可以治好小球的病,要他趕緊回來拿主意。”陳警察連忙答應,轉身而去。俞虹影回到客廳,對驢二說道:“好漢爺……”驢二笑道:“你還是喊我呂大夫吧。”俞虹影道:“呂大夫,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做了,接下來怎麼辦?”驢二道:“咱們一步一步來,既然你已經按我的吩咐做了,那我也就遵守承諾,先為令郎做第一步治療,為他針灸,打通全身的經脈。”“太太,雖然我是個假醫生,但石姑娘這個醫生可是真的,她父親的金針度穴的手法,三年前你已經見過了,現在,就由她來為你兒子再次做金針度穴。”俞虹影望著秀蘭,哀求道:“石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秀蘭點點頭,誠懇的說道:“太太,你放心,我一定儘最大的努力,醫治令郎!”秀蘭拿起醫務箱,和俞虹影驢二,一起向後院走去。耿媽正在孫小球的房門口站著,看到三人走過來,她從俞虹影看她的眼神中,知道驢二已經向俞虹影攤牌了。她有些愧疚,有些心虛,迎上前幾步,低聲對俞虹影說:“虹影,對不起,我也是想著他們能幫上小球……”俞虹影淡淡的說道:“耿媽,你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了,如果他們能救回小球的命,一切好說,如果他們傷害了小球,咱們之間,沒完!”耿媽望著俞虹影那冰冷的目光和表情,不由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什麼。驢二微笑著拍拍耿媽的肩膀,安慰道:“耿媽,你不用擔心,秀蘭有把握能醫治孫小球,太太現在恨你,等過段時間,她就會感謝你了。”耿媽歎了口氣,默默無語。秀蘭最先走進房間,把醫務箱放在桌前,對著病榻上的孫小球微微一笑,說道:“小弟弟,你不要害怕,等會姐姐要用針,在你身上輕輕的紮幾下,隻是有一點點疼,不會很疼的。”孫小球虛弱的笑了笑說:“大姐姐,你紮吧,疼我也不怕。”然後又轉動著眼珠,望著媽媽,說道:“媽,您彆擔心,小球不怕疼。”俞虹影望著懂事的兒子,不由眼眶一熱,眼淚奪眶而出,連忙轉過身去,背著兒子擦去了淚水,又轉過頭來,望著秀蘭的動作。隻見秀蘭打開醫務箱,露出裡麵大小不一,排列整齊的金針和銀針,她拈起一根針,對驢二說道:“二哥,你來幫我。”驢二幫著秀蘭做過幾次針灸,已經很有經驗了,他走到床榻前,掀開孫小球身上的被子,露出孫小球的身體。雖然孫小球說過不怕疼,但秀蘭還是拿了塊紅布,蒙住孫小球的眼睛,不讓他看到自己身上的針。秀蘭開始針灸了,隻見她臉色凝重,一手拈針,一手撫在孫小球的身體上,分辨著穴位。如果是普通人,穴位很好分辨,但孫小球太過瘦削,就沒那麼好分辨了,就算是秀蘭,也找了一會,才找準穴位,緩緩刺了進去。她一手拿針,一手尋找著穴道,一針又一針的刺下去,有的針刺入之後,就迅速收回,有的針則留在身體裡麵。有時候,她針刺入的快速,有時候,針刺入的緩慢,輕重緩急,張馳有度。俞虹影在旁邊緊張的望著,剛開始,她還擔心秀蘭的年齡輕,針灸手法不行,但看了一會之後,這才鬆了口氣,心想:“小石大夫雖然年輕,但針灸的手法之嫻熟,並不在其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