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李三說道:
“你就對她說,我家裡出了點事,我回一趟家。”
他想了想,又說道:
“你告訴她,我這次走了,不會回來了,讓她以後自己照顧好自己。”
驢二怔了怔,說道:
“你不打算在牟平居住了?”
燕子李三搖搖頭,說道:
“鬼子的便衣隊,也不是吃素的,這次動靜鬨這麼大,我又幾天不出攤,便衣隊遲早會懷疑到我頭上,這牟平城我是待不下去了,等傷勢好一點,我就離開這裡。”
“所以,你這次去我家裡,也要注意,防備我家已經被敵人盯上了。”
驢二知道燕子李三說得是實情,燕子李三再想以賣老鼠的身份,在牟平城混下去,恐怕就有危險了,及早離開才能安全。
驢二笑了笑說道:
“你舍得離開你那位春風妹妹?”
燕子李三歎了口氣,說道:
“不舍得也要舍得,總不能帶她一起逃吧?”
驢二笑道:
“為什麼不能?”
燕子李三道:
“她的情況比較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而且我們的關係,還沒好到那個份上。彆說了,你們快去吧。”
燕子李三不想再多說,閉上眼睛休息了。
驢二帶著朵兒,一起去燕子李三的家中。
他們擔心燕子李三的家中,已經被敵人盯上,所以十分謹慎,先在周圍巡視了一圈,沒發現異常,才翻牆進入燕子李三的家中。
進了臥室之後,二人很容易就在床底下找到一個鐵箱子。
朵兒有些疑惑的說:
“師叔為什麼把貴重物品,放在這麼容易找到的地方?”
驢二說道:
“在外人眼中,他隻是個賣老鼠藥的,沒人會到他家來偷東西,就沒必要藏得太嚴實了。”
驢二說著話,在抽屜中找到一把鑰匙,用這把鑰匙打開了鐵箱子。
箱子裡麵有一些瓶瓶罐罐,裝著幾種藥品,另有十幾塊大洋和一對玉鐲。
驢二笑道: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俠盜燕子李三,竟然隻有這麼一點錢,還不如一個真的賣老鼠藥的有錢。”
朵兒說道:
“師叔早就收手不乾了,這些錢,可能隻是他這些年賣藥存下來的錢。”
驢二拿起一對玉鐲看了看,見上麵刻著字,是一個“怡”字。
驢二對朵兒說道:
“這對玉鐲,很可能是你師叔以前的戀人,送給他的,而且這位名字中帶怡字的姑娘,很可能就是被韓主席的大公子傷害的那位姑娘。”
朵兒讚成這個說法。
二人拿了鐵箱,轉頭看了看房間中,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就轉身離開了。
他們出了燕子李三的院牆,按燕子李三所說,來到前麵的院子,見院門鎖著,雖然知道常春風可能在裁縫店裡,但還是喊了幾聲,沒得到回答,這才向裁縫店走去。
朵兒對城裡很熟悉,知道裁縫店的位置,帶著驢二前去。
他們還沒到裁縫店,就看到裁縫店的門口,圍站著一些人,好像在觀看著什麼。
驢二笑道:
“裁縫店的生意這麼好嗎,圍得水泄不通。”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聲音慘厲,好像是被暴力毆打一般。
朵兒的臉色一變,說道:
“出事了,好像是那位常阿姨的聲音。”
驢二也感到不妙,加快腳步,向裁縫店走去,朵兒抱著鐵箱,緊緊跟隨在後。
二人來到近前,用力分開圍觀的人群,來到裁縫店門前。
隻見常春風的頭發淩亂,衣衫不整,臉頰又紅又腫,嘴角還有血跡,她的雙手,緊緊的抓著門檻不放。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一隻手攥著常春風的頭發,用力拉扯,一隻手用力想要掰開常春風抓住門檻的手,試圖讓常春風鬆手,把她脫走。
在他們前麵,還有兩個男人,一個拿著鐵棍,一個拿著砍柴刀,防備有觀眾上前阻止。
這種情況很明顯了,這三個男人,想把常春風拉走,但常春風不肯走,一個男人就使用暴力拉扯她的頭發,另兩個男人防備有人上前阻止他們的暴行。
驢二看到,三個男人雖然都是穿著農民的衣服,但卻一臉凶橫,一看就知道是鄉下的地痞流氓,不是什麼好東西。
圍觀的觀眾,雖然憤慨三個男人對常春風使用暴力,但麵對三個彪形大漢,而且拿著家夥,他們都敢怒不敢言,不敢上前阻止。
驢二可不怕這樣的流氓,彆說常春風是燕子李三的“相好”,就算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被人使用暴力,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驢二上前一步,冷笑道:
“三個夥計,你們這是要乾什麼,放開她,有事好商量!”
那個拿砍柴刀的流氓罵道:
“有你什麼事,滾開,不滾,老子砍你!”
這流氓說著,作欲舉起砍刀,他並不是真要砍驢二,而是作作樣子,以為這樣就能把驢二嚇退。
誰知,這流氓是作作樣子,驢二可不跟他開玩笑,而是來真的。
就在流氓剛舉起砍刀的時候,驢二忽然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飛起,正中那個流氓的褲襠。
那流氓沒想到驢二“來真的”,躲避不及,立即疼得“嗷”的一聲慘叫,像被扼斷脖子的小貓發出哀鳴的聲音,立即扔掉手中的砍柴刀,雙手抱著褲襠,身子彎曲成蝦米一般,緩慢的倒在地上。
他倒地的姿勢十分怪異而可笑,像是電影的慢鏡頭。
另一個拿著鐵棍子的流氓一怔,隨即大喝一聲,掄起鐵棍,就向驢二的腦袋砸過來。
驢二一腳踢中流氓之後,立即一俯身,伸手把地上的砍柴刀抓在手中,身子迅速一轉,砍刀就架在了正要砸他的那個流氓的脖子上。
流氓高舉著鐵棍子,像被點了穴道,一動也不敢動了----砍柴刀就在他的脖子上,隻要輕輕一劃,他的脖子就會被劃開,鮮血就像噴泉一般噴射,他哪裡還敢動?
驢二淡淡說道:
“把棍子扔了,老老實實的站到一邊去。”
流氓連忙扔掉鐵棍,高舉著雙手,一步步向後退去。
驢二盯著那個攥住常春風頭發的流氓,冷冷說道:
“到你了,夥計,彆欺負娘們,拿出你爺們的勇氣,向我衝過來吧!”
他說著,還掂了掂手中的砍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