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驢二為燕子李三動手術取子彈的時候,鐵蓮花從地道的這頭,到了另一頭,當驢二為燕子李三包紮好傷口之後,鐵蓮花正好回來了。
鐵蓮花很是疑惑的說:
“我去問過張伯了,李掌門不是從那邊進入的地道口。我回來的時候,又檢查了一遍地道,沒發現有彆的進口,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入的地道。”
驢二說道:
“等他醒了,問問他就知道了。希望追兵不會發現地道,不會追查到咱們。”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燕子李三慢慢睜開眼睛。
驢二就坐在燕子李三旁邊,看到他睜開眼睛,說道:
“醒啦!”
燕子李三迷茫的眼睛轉動了一下,虛弱的問道:
“現在是什麼時間?”
驢二看了看窗外的陽光,說道:
“現在大約是上午十點多,應該還不到十一點。”
燕子李三說道:
“在我的床底下,有一個照相機,還有一瓶解藥,幫我送給東城派出所的孫所長,和第二保安中隊的胡隊長,十二點以前,一定要送到,快去……”
燕子李三說到這裡,又昏迷過去了。
驢二皺皺眉頭,苦笑道:
“自己的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竟然還想著遵守承諾。”
不過,既然燕子李三這樣說了,驢二隻能幫他去實現。
驢二讓鐵蓮花看護著燕子李三,他帶了朵兒,一起趕向燕子李三的家中。
很快,他們就再次來到燕子李三的家中,進了院子。
雖然燕子李三沒給驢二房間的鑰匙,但這難不住朵兒,朵兒找了根鐵絲,捅入鎖孔,轉動了幾下,就打開了鎖。
二人進了燕子李三的臥室,掀開床底,看到果然放著一個照相機,和一小瓶藥。
那個時代,雖然早就有了照相機,但並不普便,還是極為稀有之物。
驢二還從來沒照過相,按他們那裡老人的說法,照相機能把人的魂魄攝走,驢二雖然不信,但一直沒有照相的由頭。
看到照相機,驢二感到稀奇,拿起照相機,轉動著,看到上麵有按鈕,就要按下去。
朵兒連忙阻止,說道:
“彆按,要是把咱倆個照了像,那就麻煩了,沒辦法送給孫所長了。咱倆的照片,和孫所長的照片,底片都在一起了,要是孫所長不毀掉,而是衝洗出來,就會發現咱們,留下證據了。照片在城裡一貼出來,要抓咱們就容易多了。”
驢二笑道:
“這裡麵有他和縣長情人的證據,他不毀掉,還衝清出來留著欣賞嗎?”
話雖這樣說,他也不敢再按了,用一個小袋子把照相機裝了起來,又把藥瓶放在口袋裡,和朵兒就走出了院子。
朵兒說道:
“先去第二保安中隊吧,再去東城派出所,正好順路。”
驢二說道:
“怎麼送過去,又不被扣下來,咱們要想個辦法。”
朵兒笑了笑,說道:
“這個很容易,交給我吧。到了地方,你離我遠一點,在旁邊看著就行。”
驢二和朵兒很快來到了第二中隊的隊部院門外。
他們遠遠看到,院門口有兩個保安員在站崗。
朵兒伸手從驢二的手中,接過藥瓶,說道: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送藥。”
驢二說道:
“你就這樣送過去?不給自己留個後路,采取個保護措施?”
朵兒說道:
“胡隊長中毒的事,他擔心鬼子會懷疑到他和昨天的案子有關,肯定不會對彆人說。我把藥瓶交給門口的哨兵,讓哨兵交給他們中隊長就行了,沒那麼複雜。”
朵兒說著,向院門走過去。
驢二擔心的望著朵兒。
朵兒走到院門口,由於她是個小姑娘,又留著短發,看起來就是個半大男孩子,所以哨兵並沒有警惕。
一個哨兵說道:
“小孩,走遠點,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朵兒當然不畏懼,淡定的說道:
“胡隊長在嗎?”
哨兵說道:
“在,你找我們隊長有什麼事?”
朵兒拿出藥瓶,遞給哨兵,說道:
“我是誠信藥鋪的夥計,昨天晚上,胡隊長到我們藥鋪來買藥,恰好沒有那種藥,掌櫃的讓我今天給胡隊長送過來。”
“大哥,胡隊長知道這事,你幫我把藥轉交給他就行了。”
哨兵接過藥瓶,說道:
“行。”
朵兒轉身就走開了。
哨兵拿著藥瓶,向胡隊長的辦公室走去。
胡隊長此時正在辦公室中,焦慮萬分,痛苦萬分。
燕子李三給胡隊長吃下的毒藥,是一個膠囊,外麵有膠衣是無毒的,但時間一久,胃酸溶解了膠衣,裡麵的毒藥就開始發作了。
此時,毒藥已經開始發作,胡隊長隻感到腹如刀絞,疼得滿頭大汗,他暗罵自己輕信了昨晚的那個黑衣人,他信守諾言,調開了巡邏隊,但黑衣人並沒有守信用送來解藥。
正在胡隊長以為這次必死無疑的時候,有人敲門。
胡隊長升起一絲希望,連忙問道:
“什麼事?”
哨兵在門外說道:
“隊長,剛才有個小孩,說是藥鋪的,給你送藥來了……”
胡隊長不等哨兵說完,就強忍著疼痛,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拉開門,一把從哨兵手中搶過藥瓶,也不管是藥丸還是藥水,一口吞了下去。
哨兵看到隊長已經疼得滿頭大汗,五官扭曲,不由大吃一驚,不明白隊長得了什麼病,竟然如此嚴重,看來,要是自己晚來幾分鐘,隊長就有死亡的可能。
胡隊長吞下藥之後,雖然解藥的藥效發作,化解了毒藥的成份,但由於晚了一些,仍然沒有及時化解疼痛。
胡隊長經過一段九死一生,地獄般的痛苦,吐了多次,瀉了多次,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折騰之後,才感到疼痛稍輕,他知道自己揀回了一條命。
雖然揀回了一條命,但想到自己差點死了,而且因為昨晚調開巡邏隊,日軍早晚會追究到他的頭上,胡隊長又氣又怒,就想追查黑衣人。
他追不到黑衣人,就想從送藥人身上調查,但當他問起送藥人的時候,送藥人早就走遠了,哨兵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內情,沒想到扣押下送藥人。
就在胡隊長吃下解藥,在生死邊緣掙紮的時候,驢二和朵兒已經來到了東城警察派出所門口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