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說到這裡,笑了笑,又說道:
“小道消息還說,韓大公子死的很慘,是被人砍掉了腦袋,下葬的時候,為了不被人知道真相,又令人縫合上的,偽裝成是病故。”
“這雖然是小道消息,沒有官方證實,但你也知道,小道消息的準確度,往往比官方公布的消息,更為真實。”
“我是在青龍寨聽紅胡子們談起的這件事,紅胡子們談論這件事的時候,都很佩服那位燕子李三。”
“你剛才說,如果是奸徒,你就要砍人家的腦袋,我就從這一點,推測你是燕子李三。”
“第二點根據就是,燕子李三當年的懸賞金,就是一萬塊大洋,而你剛才說,你的腦袋,就值一萬大洋。”
“這十多年來,咱們整個山東,腦袋能值一萬大洋的,沒有幾個人,彆的都是政治人物,江湖人物,隻有一個燕子李三。”
“這兩點加起來,如果我再猜不出你是燕子李三,那俺驢二也太笨了。”
燕子李三笑了笑,說道:
“能把這兩點聯係在一起,你小子可一點都不笨。你剛才說根據三點,現在隻說了兩點,還有一點是什麼?”
驢二笑道:
“還有一點就是,前天晚上,我剛聽到有人提起你的名字,如果最近我沒聽過有人提起你的名字,我還真把你這個名字給忘了,就憑那兩點,我還真想不起你來。”
燕子李三說道:
“誰沒事提我的名字乾嘛?”
驢二說道:
“此人應該算是你的同行吧,當然,我不是聽他說的,他在教徒弟的時候,向他的徒弟說過你的名字,而前天晚上,我和他的徒弟在聊天的時候,他的徒弟談起師父的教誨的時候,提到了你的名字。”
燕子李三笑道:
“什麼徒弟師父的,聽得我頭都大了。你就直接說,我那個同行是誰吧?”
驢二笑道:
“此人當年也是擅長偷盜,後來才轉行賭術,江湖人稱鬼手賭王。”
燕子李三聽到這名字,臉上忽然露出奇異之色,連忙說道:
“你認識鬼手賭王?”
驢二搖搖頭,說道:
“我不認識他,我認識他的徒弟。”
燕子李三說道:
“他的徒弟現在何處?”
驢二笑道:
“就在這牟平城裡,不過,你現在見不到她,隻有你幫我做成這件事,才能見到她。”
燕子李三說道:
“鬼手的徒弟,是牟平人嗎?”
驢二搖搖頭,說道:
“不是,她是海陽人,剛來牟平不過幾個月。咦,老哥,你為什麼對鬼手的徒弟這麼上心?”
燕子李三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
“其實,鬼手是我的師兄,我們同是燕子門的弟子!”
驢二吃了一驚:
“哦,還有這事?”
燕子李三說道:
“這件事,整個江湖沒有幾個人知道。算了,不說這事了,說說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吧?”
驢二既然知道了燕子李三的真實身份,又知道朵兒是他的師侄,就沒有了顧慮,低聲把盜藥計劃,說了一遍,最後說道:
“現在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崗位,無法再抽出人手,組成一個機動組,一旦發現情況,不能掩護行動的進行。”
“所以,我想請你幫忙,一旦有情況發生,就把巡邏隊引開,你有辦法嗎?”
燕子李三眯著眼睛沉思著,過了一會,說道:
“你們準備今晚十二點之後行動,是嗎?”
驢二說道:
“對。”
燕子李三說道:
“十二點之前,我會到大锛兒家中,和你見麵。”
驢二知道燕子李三這等江湖異人,一諾千金,他既然這樣說了,那就是一定會來幫手,心中登時安定了,笑道:
“那行,我先去日軍醫院了,十二點之前,你到日軍醫院後麵的大锛兒家中和我會合吧,大锛兒家在……”
燕子李三說道:
“你不用說,我知道他家。我在牟平城住了也有**年了,什麼事都摸得比你清。”
驢二笑道:
“那我就更放心了。臨走之前,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燕子李三笑道:
“我的老底,你都知道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不收你的費了。”
驢二笑道:
“你的仇家是韓主席,你為了躲避抓捕,隱藏在這小縣城,我能理解。可是,一年前,日軍進攻山東,韓主席不戰而逃,已經被他的老大以‘臨陣脫逃’的罪名槍斃了,你還躲著乾什麼?”
燕子李三苦笑道:
“就像你說的,我已經躲藏**年了,身手生疏了,心情也懶閒了,韓主席死了之後,賞懸令雖然自動撤消了,但我不想再重出江湖啦。”
驢二說道:
“既然不想重出江湖,這次為什麼答應幫我?”
燕子李三笑道:
“可能還是不甘寂寞,想湊個熱鬨吧。”
驢二笑了笑,沒再說什麼,站起身來,轉身而去。
驢二進了醫院後廚的時候,大锛兒已經開始忙碌了,驢二加入進來,二人一起忙碌。
忙到天黑之後,驢二又找了個機會,進入廚師倉庫,對朵兒說了他和九兒鐵蓮花等人商議的行動步驟。
因為時間緊迫,同時擔心影響朵兒的心情,所以驢二沒說他遇到朵兒的師叔燕子李三的事。
驢二和大锛兒忙碌完畢,收拾妥當之後,如往常一樣,打了兩個盒飯,走出了醫院。
一邊向醫院門口走,二人一邊交談著。
驢二說道:
“锛哥,咱們這幾天沒在一起喝點了,今晚上,我跟你回家吧,咱們兄弟整點。”
大锛兒笑道:
“那太好啦!兄弟,我再去買點鹵味。”
驢二笑道:
“我來我來,锛哥,今天你分給了我不少錢,抵上一個月的薪水了,必須我請客。”
大锛兒也沒和驢二爭,二人來到鹵味店鋪,買了些鹵菜,又到雜貨鋪買了兩瓶白酒,拎著飯菜,向大锛兒家中走去。
到了大锛兒家中,二人把飯菜擺在桌上,開始邊吃邊聊。
驢二的口袋裡,還裝著那包蒙汗藥,他準備把大锛兒迷昏,“借”大锛兒家的平房頂一用,用來當接應藥品的“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