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麵牆壁上,貼牆擺放著幾袋大米和麵粉,驢二為了觀察牆壁上是否有破洞可以鑽過去,把大米和麵粉搬開。
讓他失望的是,牆壁很堅固結實,沒有任何破洞。
驢二很失望,泄憤般的衝著牆根踢了一腿,卻發出“蹼”的一聲,並不像是踢在磚牆上的聲音,而且他的腳尖並不疼痛,更像是踢在木板上。
驢二有些驚訝,同時心中暗喜,連忙蹲下身子,仔細觀察。
他發現,他用腳踢的地方,並不是磚牆,而是一塊木板,由於木板緊貼在牆壁上,灰撲撲的,而且房間的光線暗淡,不湊近觀察,是看不出來的。
驢二小心翼翼的把木板挪開,以免發出聲音,驚動了門外院子中巡邏的兩個日軍。
木板挪開之後,露出一個不規則的洞口,洞口不大,不到一尺見方,一個成年男人,根本鑽不進去,就算是一個成年女子,也很難鑽進去。
驢二剛看到洞口的時候,還心中狂喜,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因為洞口實在太小了,他根本鑽不進去。
如果要擴大洞口,就要撬開洞口旁邊的青磚,他推了推青磚,試試青磚的牢固程度,發現青磚一塊疊著一塊,層層疊疊,相互牽連,很難撬動,如果用大力撬動,當然可以撬開,但卻難免會發出聲響,被院子中巡邏的日軍聽到。
而且這個房間中沒有撬杠,如果用菜刀,菜刀太薄,有可能折斷菜刀。
驢二不甘心就此放棄,他趴在地上,探頭從洞孔中看過去。
雖然隔壁房間中的光線,也不明亮,但驢二還是看到,那個房間中,擺放著一個個紙箱子,還有一些瓶瓶罐罐,而且隱隱傳來一股藥味。
驢二知道,那個房間,擺放的就是日軍的藥品,他一眼看不到頭,可以想像,那個房間不是小房間,而是一排打通的房間。
按照他對後院房屋的判斷,他認為,至少有三個房間的空間,放置著藥品。
驢二雖然特彆想進入那個房間,但由於洞口太小,他鑽不過去,不得不放棄。
他還想著,慢慢撬動一下洞口周圍的青磚,擴大洞口,但就在這時,院子中巡邏的日軍,向這個房間走了過來。
驢二聽到日軍的腳步聲音,連忙用木板把洞口堵上,又搬了幾袋大米,遮住木板,然後假裝擇菜。
日軍走到房門,探頭向裡麵看了看,看到驢二在“專心”的擇菜,就沒有懷疑他,但卻一直在房門周圍轉悠,驢二想再觀察洞口,卻又擔心被日軍發現,隻能放棄。
驢二一邊擇菜,一邊猜測那個地方,怎麼會有個洞口,但卻想不通。
那個洞口周圍的青磚都很牢固,不可能是因為磚縫之間的泥土鬆動形成的洞口,更不像是被老鼠打的洞,因為洞口對人類來說,雖然太小,但對老鼠來說,卻又太大了,老鼠要偷食,不用挖那麼大的洞口。
那個洞口,更像是人類故意挖掘出來的,但為什麼隻挖掘那麼大?就算要偷東西,也鑽不進去啊。
而且這個洞口,為什麼隻用一塊木板遮住,不再補上?
當然,對於為什麼不把洞口補上,驢二倒是能猜到,因為洞口太小,成年人類鑽不進去,日軍就麻痹大意了,沒把洞口堵上。
可是,誰挖掘的那個洞口,目的是什麼?驢二想不通。
就在驢二正思考的時候,睡足的大锛兒走了過來,他是來幫著擇菜的。
大锛兒一走過來,日軍就放心了,不在門口巡邏了。
大锛兒跟著日軍當了一年多的夥夫,已經得到了日軍的信任,而驢二是今天剛來,日軍不信任他,所以驢二一個人在廚房倉庫的時候,日軍才會防備著他。
驢二百思不得其解,決定向大锛兒詢問。
驢二一邊擇菜,一邊對大锛兒說:
“锛哥,我剛才搬米袋的時候,無意中發現,那邊的牆根下麵,有個小洞,是誰挖的?”
大锛兒笑了笑,說道:
“你也看到啦?嗨,那是二狗子那個狗日的挖的。”
驢二道:
“二狗子是誰?”
大锛兒道:
“二狗子和我一樣,是給唐家看管倉庫的長工。不過,這家夥不老實,吃喝嫖賭抽,五毒皆全。”
“看守倉庫,沒多少薪水,根本不夠二狗子花的,他就想從倉庫裡偷東西出去賣。”
“當時,裡麵的院子,存放的是貴重的貨物,後院門有兩個長工看守,二狗子沒法下手。”
“現在這個廚房倉庫,以前是二狗子的宿舍,那個洞口,就在二狗子的床底下。這家夥賊膽包大,竟然偷偷在床底下,挖了個洞,想鑽進去偷東西。”
“那洞口,就是他二狗子挖的。”
驢二更加好奇,說道:
“為什麼挖的洞口這麼小,二狗子能鑽進去嗎?”
大锛兒笑道:
“當然鑽不進去,還沒等他挖大,就被發現了。唐管家就把他送進了警察局,現在還在裡麵蹲著呢!”
驢二說道:
“為什麼沒再用青磚砌上洞口?”
大锛兒說道:
“本來準備砌上的,還沒等動手,皇軍就打過來了,要征用這個倉庫,唐管家就懶得管這事了,讓我隨便用塊木板堵上就行。”
驢二說道:
“皇軍沒發現這個洞口嗎?”
大锛兒道:
“當然發現了,他們沒發現之前,我就告訴過他們這裡有個洞口。他們看了洞口之後,認為不可能有人能從那個洞口鑽進來,也就沒再讓我用磚砌上,隻用木板遮擋一下就行了。”
“彆說這個小洞口無法鑽人,就連這個房間,這個前院,一切都在皇軍的監控之下,根本不可能有小偷進來。”
驢二聽到“小偷”二字,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當天下午,驢二又忙了一下午,做飯做菜之後,又是打飯,又是收拾,一直忙到天色全黑下來,今天的工作,才算完畢了。
下午的時候,大锛兒已經能幫著驢二乾些輕活了,但他泄得元氣大傷,仍然無精打采,多數時候都是指揮驢二乾活,他在旁邊協助。
結束工作之後,大锛兒打包了兩份飯菜,帶著驢二向日軍醫院外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