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說道:
“原因有兩個,第一,三爺現在沒在山上,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如果等著他,就會錯過營救雄哥的最佳時期。雖說丁甲在沒抓到我之前,暫時不會殺雄哥,但雄哥多被關一天,就會多受一天的毒打。”
“第二,三爺的部下,有鬼子的內奸,三爺如果調兵遣將,去營救雄哥,隻怕還沒救到雄哥,就會鑽進鬼子的包圍圈,不但三爺有生命危險,連他的手下都可能全軍覆滅。”
石虎眉頭緊皺:“可是,不請三爺幫忙,咱們怎麼救雄哥?”
驢二道:“我一個人去!”
秀蘭吃了一驚,連忙說:“二哥,你的傷還沒好……”
驢二解下棉襖,露出精赤的胸膛,指著自己胸膛上的傷痕說:
“傷口已經結痂了,沒事了。再者說,我這次過去,不是和鬼子硬拚,而是要智取。如果在縣城,跟鬼子硬拚,彆說我一個,就是青龍寨上百號紅胡子一起上,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秀蘭:“可是,你一個人怎麼行?”
驢二:“我在縣城裡,有一個朋友,這位朋友有些神通,我請她幫忙,一定能成!”
秀蘭:“什麼朋友?”
驢二笑了笑:“這個你不用管了,總之那個朋友肯定能幫上我。”
石虎搖搖頭:“二哥,你進不了城,城門口,貼著你的通緝令呢,你還沒進城,就被抓起來了。”
驢二吃了一驚:“這麼快通緝令就下來了?”
隨即嘻嘻一笑:“我沒拍過照片,聽說那玩意能把人的魂魄攝走。沒有照片,隻靠手畫,通緝令肯定畫得不像,不用怕。”
石虎苦笑道:“二哥,通緝令雖然隻是毛筆畫的,但畫得很像,連二哥你那色迷迷的樣子,都畫出來了,可以說,形神俱備。”
驢二一怔,想了想,笑罵道:“肯定是張麻子畫的,這個老家夥!”
秀蘭好奇的問道:“二哥,張麻子是誰?”
驢二:“張麻子是我們鎮上的,平時靠賣字畫為生。這老家夥雖然一臉麻子,相貌猥瑣,但畫工倒是真有兩下子,前陣子,我還讓他給我畫了個頭像,沒想到,就被用成通緝令了。哼,敢出賣俺驢二,下次再見到他,我一巴掌掄過去,把他臉上的麻坑全部找平!”
想到不能進城,驢二也有些一籌莫展了。
秀蘭猶豫了一下,望著驢二,想說什麼,又停止不說了。
驢二發現了秀蘭的表情,問道:“秀蘭,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秀蘭遲疑的說:“我,我也沒有辦法……”
驢二望著秀蘭的眼睛,正色道:
“秀蘭,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安全,不想讓我進城,可是,我是為了救雄哥,你也不想讓雄哥被鬼子折磨死吧?”
秀蘭歎了口氣:
“二哥,我當然也想救雄哥,但我也很擔心你,萬一你進城,被鬼子抓了……”
驢二:“你先彆擔心這個,我自有辦法保護自己。秀蘭,你就說,有沒有辦法讓我進城吧?”
秀蘭:“辦法倒是有一個,隻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驢二大喜:“什麼辦法?”
秀蘭說:“我可以熬製一種草藥,塗抹在皮膚上之後,皮膚會變得又黑又黃,像是蒼老了十幾二十歲……”
驢二笑道:“想不到你還會‘易容術’!”
秀蘭搖搖頭:“我可不會易容術,我隻能令皮膚變得黑黃,不會改變人的相貌。不過,我可以用膠水給你粘一些胡須,雖然不能像武俠小說中的易容術那樣,可以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但隻要不是特彆的熟悉的人,就不會認出你來。”
驢二笑道:“那太好了,你趕緊施展你的易容術吧。”
秀蘭搖搖頭:“這山上沒有那種草藥,我家裡也沒有,也許鎮上的藥鋪能買到吧。”
驢二:“那咱們趕緊下山,找家藥鋪,你把需要的草藥買齊。”
秀蘭:“現在就下山嗎?”
驢二:“是啊,事不宜遲,現在就走。我去向九兒說一聲,就說我要跟著你們回石莊村,住幾天就回來,免得她擔心。”
驢二說完,就走向九兒的院子。
他見到九兒之後,就說石虎過來了,石雄的母親想念他,讓他過去團聚幾天,他打算跟著石虎和秀蘭去石莊村,小住幾天就回來。
九兒有些奇怪,問道:
“既然是石雄的母親想念你,為什麼來邀請你的人,不是石雄,而是石虎?”
驢二早就想好了說詞,苦笑道:
“不瞞你說,上次我住在石莊村的時候,因為聚眾賭搏,和雄哥鬨得很不愉快,被他趕出村了。現在他拉不下麵子自己來請我,就派石虎過來的。”
九兒信以為真,笑道:
“你這次過去,就不怕再被雄哥趕出來?”
驢二笑道:“大不了我忍幾天,不賭就是了。”
九兒笑道:“狗還能改得了吃屎?”
驢二哈哈一笑:“狗改不了吃屎,但我不是狗,我是驢!”
九兒抿嘴一笑:“毛驢的驢!”
驢二哈哈一笑,出門而去。
驢二和石虎秀蘭,騎了兩匹馬,向山下行去。
石虎的騾車,由於帶著馬車,上山路不方便,就連騾帶車停在山下了。
三人騎了兩匹馬,一起下山,石虎自己騎一匹,驢二和秀蘭共乘一匹。
到了山下,驢二留下一匹馬,讓秀蘭和石虎乘坐騾車,他一個人騎一匹馬,跟隨在騾車的旁邊,向最近的小鎮行去。
到了鎮上,他們先找了一家旅館,要了一個房間,然後石虎陪著秀蘭去鎮上找藥鋪,買需要的草藥,驢二在客房中休息。
驢二的傷口雖然結痂了,但還不宜用力,如果用力太猛,雖然不至於再次繃開傷口,但傷口還是會疼痛。
他騎馬而來,經過一陣顛簸,傷口有些隱隱作疼,所以才在房中休息的。
不到一個時辰,秀蘭就買來了需要的草藥,開始熬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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