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卻並未對周圍人的讚歎多作回應,隻讓手底下的六名黑客繼續深挖線索。
六台筆記本電腦被搬到大廳中央,屏幕上閃爍的字符宛如流光急閃。
黑客們手指飛舞,劈裡啪啦的敲擊聲不斷回蕩,仿佛一場電光火石的交響。
劉洪站在旁邊,緊張又好奇地盯著黑客們的操作,額頭見汗。
他雖然不懂編程,但也能看出這群黑客個個都是行家裡手。
十分鐘過去,黑客老大楚軒忽然歡呼一聲:“找到了!”
張凡聞言,目光一凜,示意他把調查結果說出來。
楚軒站起身,神色凝重地報告:“富豪女兒小雪被關押在山海園區。”
他指著電腦上的衛星圖像,詳細說明那片區域的建築布局和警戒線。
劉洪得知目標正是山海園區,臉上露出驚懼之色,連聲驚呼:“居然是那裡?”
安若雪秀眉微蹙,輕聲問:“山海園區是什麼地方?”
劉洪輕咳一聲,聲音裡透著深深的畏懼:“那是這個小國家最混亂邪惡的園區。”
他抹了把汗,再看了看張凡,心裡有些打鼓,繼續解釋道:“每年上萬被拐或綁架的可憐人都被送去那裡。”
他說到此處,神色越發難看,猶如想起了什麼恐怖畫麵。
“他們把人當“豬仔”,用來惡意榨取最後一點價值。”
劉洪看了看在場眾人的神色,知道自己必須說得透徹,才好讓對方明白險惡程度。
“二十四小時被監控,逼著他們打電話搞電信詐騙,騙不到錢就會被毒打。”
劉洪話音未落,富豪已麵露慘白,捏緊座椅扶手,似乎隨時會失控。
劉洪自顧自地繼續:“那些犯人若真騙不出錢,就會被拉去“嘎腰子”。”
他說話時,帶著顫抖,顯然連回憶都讓人不寒而栗。
“所謂的“嘎腰子”,就是直接取締他們的器官,再轉手賣個高價。”
大廳裡陡然一片壓抑,就連安若雪都不由心頭發緊。
“這樣的例子多不勝數,一旦被帶進園區,就成了任人宰割的豬仔。”
劉洪神情黯然,補充道:“能活著出來的,寥寥無幾。”
富豪聽到這裡,心如刀絞,想到女兒正深陷這種鬼地方,更是痛不欲生。
張凡麵色仍然冷峻,隻輕輕拍了拍富豪的肩膀,讓他先穩住情緒。
安若雪深吸一口氣,嗓音顫抖道:“這些園區的人,簡直是魔鬼。”
她垂下眼簾,似在極力克製心中的憤怒與同情。
張凡則眉頭緊皺:“這夥人膽大包天,看來真把法律當成擺設。”
劉洪苦笑:“彆說法律,這裡官方都管不了他們。”
他抿了抿唇,眼底浮現一絲恐懼:“園區老大更是一手遮天。”
張凡眸中寒芒一閃:“一手遮天?有這麼神?”
劉洪左右張望,壓低聲音:“他真名叫夜天,是本地最無可撼動的巨擘。”
劉洪將“夜天”二字咬得極重,顯然心裡仍存敬畏。
“無人敢惹,政府都要對他退讓三分,私下裡也要給他輸送利益。”
他說完,又重重歎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夜天勢力盤根錯節。”
“山海園區就是他手下的一個據點,也是一大財源。”
劉洪語氣裡帶著幾分苦澀:“我當初以為您要救的人,最多被困在普通營地。”
“哪料真踢到夜天的鐵板上,這可太可怕了。”
張凡卻隻是嗤笑:“夜天的勢力再大,大得過天嗎?”
劉洪一愣,心想這位張先生真是狂到沒邊,但又覺得有點匪夷所思的可靠。
他猶豫片刻,仍忍不住膽戰心驚地勸道:“要不您考慮一下?”
“這夜天確實狠辣無常,國家都讓他幾分麵子。”
“若就我們這些人貿然闖進去,隻怕”
劉洪沒敢把“送死”兩個字說出口,但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顯。
富豪突然一咬牙,紅著眼盯住劉洪:“就算再危險,我也要去!”
他不願看著女兒淪為血腥的犧牲品,堅決之情溢於言表。
安若雪也隨之表態:“無論多麼可怕,我們都不能放棄。”
她想起小雪那燦爛的笑容,更加無法坐視不理。
張凡坐在沙發上,指尖輕輕敲擊扶手,發出均勻的“噠噠”聲。
他淡淡道:“就算夜天再囂張,我也將他踩在腳下。”
這話一出,劉洪頓時頭皮發麻,覺得張凡簡直在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說最肆無忌憚的話。
可看到周圍的人,對張凡這番話卻毫不懷疑,劉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額頭沁著汗,前思後想,覺得若真對上夜天,那絕不是鬨著玩的。
可是張凡似乎早有決斷,從始至終都沒露出半點退縮神情。
劉洪硬著頭皮說道:“張先生,您這般雷霆手段,我的確敬服。”
“可夜天手底下養了一支龐大的私人武裝,配備重火力,絕非普通勢力可比。”
劉洪摸了摸額角,仿佛腦海裡浮現了那支恐怖部隊的畫麵。
“有人說,夜天手裡的那些槍炮,足以對抗半支正規軍。”
張凡側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來如此。”
他聲音低沉,卻在頃刻間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的確聽起來很威風。”
劉洪吞了吞口水,又壯著膽補充。
“我們這幾個人,拿手槍都未必拚得過他們的輕機槍。”
他想展示現實情況的嚴峻,繼而勸張凡:“老大,您要想清楚啊。”
張凡略一皺眉,不為所動:“那又如何?”
他扭過頭,望著角落處的保鏢,如果有意無意地展示了自己的淡漠和自信。
保鏢們立即感受到他的目光,無聲中各自挺直脊背,神態冷峻。
劉洪見狀,越發感覺在張凡周圍的氣氛頗有些攝人心魄。
他拭去額頭汗珠:“夜天能量滔天,國家層麵都忌憚三分。”
“真的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人,去撞彆人刀口啊。”
富豪猛地出聲:“什麼叫一個人?”
“那是我女兒!”
他說到這裡時,眼中既有憤怒又有無奈,然後死死盯住劉洪:“如果你害怕,可以彆跟去。”
劉洪被這一句懟得麵龐抽搐,卻也有自知之明。
他賠著笑,連聲解釋:“不是我不想幫,就怕耽誤了張先生大事啊。”
張凡並不理會劉洪的小表情,隻瞥了黑客們一眼:“山海園區內部結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