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這群混混明顯來者不善。
卻又不敢貿然招惹，隻能不停向他們低頭賠禮。
可對方依舊不依不饒，反而見經理更軟。
就借著發黴辣條的話題繼續找茬，言辭愈發刻薄。
一些顧客被這突如其來的鬨劇嚇住了，忙不迭地結賬後離開，生怕卷進風波。
剩下的顧客則圍在遠處觀望，不敢靠近，也不敢多言，氣氛十分古怪。
有好事者用手機拍視頻，想發到網上去找熱度。
可又擔心被流氓報複，隻能小心翼翼地偷拍。
時間一點點過去。
超市的工作人員也嘗試報警。
但混混們似乎早有準備，警察壓根沒能及時趕來。
經理額頭汗如雨下，內心慌亂到極點。
他眼見著周圍貨架被踢得東倒西歪，生怕再鬨下去引發更大衝突。
思忖再三，他無奈地下了關門的決定。
店裡其他老員工一聽說要關門，登時亂作一團。
然而，混混們見“目的”達到，也不再繼續無理取鬨。
反而一個個帶著怪笑離開超市大門。
他們臨走前還惡狠狠地揚言。
“識相點，彆再開門了，否則讓你們好看！”
經理長舒一口氣，心卻一直往下沉，感覺自己額角一陣隱隱抽痛。
他從沒想到，堂堂龍騰集團旗下的知名超市，會栽在這樣的流氓手裡。
可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這些人。
就這樣，偌大的一家超市，連夜拉下了卷閘門。
消息頓時在周圍街區傳開，讓無數路人和常客滿臉震驚。
許多想來購物的市民在門前碰了個閉門羹。
隻能一邊狐疑地離去，一邊打聽背後的原因。
“不會吧，龍騰集團規模那麼大，連林氏都忌憚三分。”
“這家超市怎麼突然就關張了？”
“據說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連警察都壓不住場子。”
一傳十，十傳百，各種猜測謠言甚囂塵上。
統統指向了某個“不可招惹的勢力”。
不少人看著店門前的告示牌暗暗唏噓。
這年頭，連龍騰都能被整得灰頭土臉。
這風波持續發酵，最終傳到了張凡耳中。
張凡正坐在自己辦公室裡處理文件，收到消息後隻是淡淡一笑。
“有趣。”
他隨口對手下吩咐：“去查查，是哪隻狗在咬人。”
語氣冷靜得像在說天氣如何，嘴角卻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手下見主子並未真正動怒，也鬆了口氣，畢恭畢敬地回應：“是，張總。”
一早，張凡照常來到位於龍騰集團三十三層的專屬辦公室。
他站在落地窗前，神情淡漠，似在思索這暗中的對手究竟是誰。
正這時，助理帶著幾分焦急敲門而入。
“張總，海天大酒店那邊出事了。”
張凡回頭，眉頭微挑，示意她接著說。
助理迅速遞上一篇簡報，語氣難掩緊張。
“據說來了一群莫名的鬨事者，說房間裡藏著大狗，咬傷了客人。”
張凡輕笑一聲：“大狗？”
他分明知道，海天大酒店一向管理嚴格，不可能出現如此荒唐的安全漏洞。
助理點頭，神情裡透著無奈。
“他們要求酒店當場賠償幾十萬，而且鬨得很凶！”
“說要曝光酒店草菅人命呢！”
張凡翻了翻報告，又瞥見底部還有更離譜的投訴內容。
有人說房間裡有蟲子滿地亂爬，還有人稱自己一進門就摔斷了腿，責任全在酒店。
荒唐至極。
但更讓人頭疼的是，這幫鬨事者一樣人多勢眾，酒店保安難以施展。
張凡低沉道：“然後呢？”
助理苦笑：“酒店經理嘗試報了警。”
“可那夥人似乎早就打點好了關係，警察一時半會兒沒趕到，這些人就越鬨越凶。
“最後為了避免顧客恐慌，酒店隻好停止營業，暫時關門整頓。”
說到這裡，她看向張凡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憂色。
“這是咱們旗下數一數二的五星級酒店啊，說關就關，影響太大了。”
張凡收起報告，眸色輕冷。
“暫時忍忍。”
助理一愣，隨即點頭，“是，張總。”
她離開後，張凡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沒過多久，他電話還沒放下，又有新的消息傳來。
這一次，是公司旗下的建築工地出現了“高空墜物砸死工人”的事故。
死者家屬帶著血淋淋的情緒，在工地外拉橫幅、放哀樂。
一口咬定是龍騰集團偷工減料導致的悲劇。
他們圍堵大門口，不肯讓任何車輛和施工人員進出。
揚言要鬨到電視台，鬨到市政府門口都無所謂。
看著一張張傳來的現場照片，張凡眼神微眯，心頭已湧出一抹寒意。
他很清楚，自家工地一向嚴格按規章施工，況且安保措施完善。
出現這種高空墜物碰巧砸死人，本身就很蹊蹺。
更讓他疑慮加深的是——這些事情竟同時發生。
不止如此，龍騰集團在股市上的表現也相當詭異。
原本走勢還算穩健，但短短數個交易日內連續下滑，數度跌停。
引發大量散戶恐慌拋售。
股價崩盤的氣息彌漫，一時半會兒無法止損。
張凡靜坐辦公室，麵前攤開好幾份緊急報告。
每一份都在述說同一個事實：有人在針對龍騰，針對張凡。
手下不斷來彙報，個個神情慌亂不已，似乎都料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大規模打壓。
“超市、酒店、工地、股市……”
張凡冷冷地將這些問題一一列舉，又在紙麵上把它們串聯起來。
他突然發覺，所有的巧合背後，仿佛有隻無形大手在暗中操作。
把龍騰最薄弱的幾處全都捏住。
“好手段。”
張凡放下筆，指尖輕叩桌麵，眼底卻沒有慌張，反而生出一股淡淡的興味。
他沉聲吩咐：“聯係財務，暫停不必要的項目投資。”
周圍屬下聽著他的條理安排，心頭稍定，紛紛領命而去。
當辦公室隻剩下張凡時，他緩緩閉上眼，似乎在思索對策。
短短時間內，龍騰旗下發生如此多事故。
這絕非普通商戰的手段，更像是一次有預謀的全方位打擊。
然而，能量這麼大的人，整個安城屈指可數。
“林子辰？”
他在腦海裡翻過幾個熟悉的名字。
想起前幾日“馬克思”酒吧的衝突，又想起那背後神秘的3號人物。
但林子辰是否真有這樣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