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立在落地窗前，愣愣望著張凡那背影消失的方向，心底泛起一股難言的悸動。
她輕觸玻璃，似乎想撫平那一點波瀾，卻發現自己的心靜不下來。
張凡離開大樓後，直接帶著手下幾個保鏢，徑直趕往地下停車場。
夜幕降臨，龍騰集團大廈外燈火通明。
幾位身材魁梧、神情堅毅的保鏢，正站在一輛黑色豪車旁恭候。
張凡步伐穩健，手裡隨意把玩著車鑰匙，目光冷峻。
他朝保鏢們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後打開車門坐進駕駛位。
保鏢們也隨即一一上車，分坐在其他車輛之中，形成一道小型車隊。
發動機的轟鳴聲在夜色中回蕩，鋒銳而有力。
沒有多餘廢話，張凡一踩油門，領頭絕塵而去。
其餘車輛緊隨其後，仿佛利箭離弦，在寂靜黑夜裡劃過一道冷峻的光。
路上，行人紛擾，但黑色車隊始終保持整齊隊列。
有許多路人望向這隊豪車，驚歎不已，卻無人敢上前多看。
“這是什麼大人物出行？”
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卻隻能遠遠看著車隊迅速消失在城市深處。
大約半小時後，張凡根據安若雪給出的路線圖。
轉過幾條繁華街道，終於抵達頗為隱蔽的地下酒吧。
這裡並非普通的商業街區，反而位於一處老舊倉庫後方，看上去滿是灰塵與荒涼。
然而，一旦駛進那扇破舊鐵門後，場景又陡然改變。
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在巷道裡。
牆壁上畫滿了塗鴉，彰顯著狂放不羈的夜生活。
保鏢們下車時，撲麵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昏暗的巷道通往地底，有光影在人群中忽明忽暗地閃爍，迎麵滿是酒氣和嘈雜聲。
“就是這兒？”
一個保鏢低聲問道，緊了緊外套，眼裡透著一絲戒備。
張凡淡淡頷首，然後邁步朝那門口走去。
守在門口的兩個壯漢保安，正懶洋洋地掃視四周，見到他們後，臉色一變。
隻因張凡與保鏢氣場過分強大，令人生出無端緊張。
張凡並未說話，他隻是在掏入口袋拿出一張入場券時，漫不經心瞥了對方一眼。
那目光深邃，如同寒星，半點人情味都沒有，卻足以讓兩個保安後背發涼。
他們忙不迭點頭，讓開道路，甚至連檢查都沒敢。
張凡抬腳進去，保鏢們魚貫而入，步伐如同訓練有素的軍隊。
走進昏暗甬道，隻見眼前豁然明亮。
刺目的光光從四麵八方照射而來，伴隨炮彈般的重金屬樂，讓人耳膜發麻。
這裡比想象中更熱鬨，男女擁擠在一起，嘶吼、尖叫、嬉鬨，共同交織成一曲聲色狂潮。
有穿著暴露的舞娘在台上扭動腰肢，燈光打在她們身上，顯得分外妖豔。
也有成群的酒客圍坐卡座，高聲喧嘩，罵罵咧咧中端起酒瓶一灌而儘。
張凡麵色淡漠，對眼前的混亂毫不動容，繼續往內場行去。
保鏢們如影隨形，為他清理出一條筆直通道，隔絕所有閒雜人等的乾擾。
可即便如此，仍有幾名濃妝豔抹的性感女郎注意到了張凡。
她們似乎被張凡的冷峻氣質所吸引，或許也看到了他身邊沉默寡言、警惕性極高的保鏢。
“帥哥，一個人？”
其中一個女郎蹭上前，嬌笑著伸出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要勾住張凡衣領。
張凡麵無表情，側身略微一讓，並未搭理。
可那女郎似乎不依不饒，嘟著紅唇撒嬌。
“怎麼不理人家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難道帥哥不想和我好好快活？”
說完，她又扭動腰肢，故意讓那火辣身段靠近張凡。
周圍的一些人看到了此景，還起哄似地吹口哨。
張凡眼神一沉，語調冷淡：“讓開。”
女郎似乎被那幾分危險氣息嚇到，卻仍勉強撐著笑臉。
撒嬌似的貼過來：“彆這麼凶嘛，人家會怕的。”
她貼得太近，一股劣質香水味直衝張凡的鼻子，令他十分厭煩。
張凡終究忍無可忍，手臂閃電般一揮，掌力帶著剛猛勁風，將她狠狠拍飛。
“砰！”
女郎發出一聲驚呼，瘦弱的身子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然後重重摔在三四米外的沙發上。
酒吧內立刻炸開了鍋。
有人大喊：“喂，你這家夥怎麼打女人？”
也有人罵道：“真是不憐香惜玉，這女人雖然騷，可也挺可憐。”
保鏢們聞言，瞬間目光淩厲地掃向那些出聲叫囂的酒客。
那幾人本還想繼續叫罵，卻在對上保鏢那森冷的眼神後，心頭猛地發涼，話到嘴邊硬是咽了回去。
嘈雜聲頃刻消減，周圍人的表情充滿畏懼，無人再敢多言。
張凡將這一幕收在眼底，神色依舊淡漠，一言不發地繼續前行。
保鏢們緊隨其後，幾步之間便踏入了地下酒吧的核心地帶。
與外頭的聲色雜亂相比，裡麵的氛圍更為詭異。
舞台燈光暗了幾分。
卻能清晰看見中央區域站著五六個寸頭男子。
他們全都身材精壯、肌肉緊繃，穿西裝打領帶，雙手藏在褲兜或身後。
空氣裡似乎彌漫著一股血腥味道，令人不由自主繃緊神經。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人的側臉上戴著墨鏡，竟在昏暗環境中依舊不肯摘下。
仿佛他們的眼睛自帶鷹般的感知，不需要過多光線，就能捕捉目標。
那些寸頭男子相互低聲交談，神情冷酷而專注，好像在商議什麼暗殺細節。
張凡緩步踏來時，腳步並不重，卻令現場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壓迫感。
幾名寸頭男子同時抬頭，目光如電，即便隔著鏡片，也能感受到他們那種嗜血的鋒銳。
張凡掃視一眼，便能判斷出他們具備專業的殊死格鬥經驗，絕非街頭小混混可比。
場地另一側，燈光稍亮的地方，林子辰和3號人物並肩而立。
林子辰臉上掛著陰冷的笑意。
正正在向3號人物炫耀地展示那五六個高手的強大。
他指著其中一個體型稍矮的寸頭男子。
得意說道：“看見沒？這個綽號暗牙。”
“擅長潛匿和追蹤，省城‘主上’派來的絕世殺手，暗殺過不少大人物。”
3號人物微微頷首，冷笑道：“隻要這些人聯手，再厲害的對手，也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