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虎那夥狼藉的同黨被全部押上警車。
等待他們的，是子彈的威嚴。
“回去吧，”張凡短短四字，轉身便走。
無人敢阻攔，他就這樣穿過漫天警燈，消失在無邊夜色裡。
清晨。
張凡輕輕扯了扯衣領，從公寓踏步而出，臉上仍是淡漠神色。
他原本打算去公司處理後續流程，卻發現街邊已聚集了不少人。
那些人舉著手機，神色激動，似早已等待多時。
“張凡來了！”有人興奮尖叫，閃光燈頻頻亮起。
幾個耳戴麥克風的網紅主播一擁而上，試圖將鏡頭塞到張凡麵前。
張凡腳步微頓，眉頭輕蹙，轉而繼續前行，絲毫沒有理會他們的意圖。
“張先生，聽說您昨晚大鬨彆墅區，是否屬實？”
有人探頭高喊，話語急切。
“請問您是英雄還是暴徒？能否給出說明？”另一個網紅追問，一臉誇張的表情。
四周人群見狀，更是蜂擁而至，舉著手機爭相拍攝。
張凡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冷意，卻未多言。
他隻是腳步稍快，一身高冷氣場，讓那些網紅和圍觀者不由自主往後退。
可有人顯然不肯罷休，一名濃妝豔抹的女網紅突然衝向他，猛地撲到他的肩上。
“張凡，我等你很久了！”
那女網紅聲音尖銳，裝出一副親密姿態，故意貼近他的胸膛。
張凡眼神一寒，毫不留情地伸手將她推開，力度不大，卻足以讓對方踉蹌幾步。
女網紅用力跌倒在地，迅速露出委屈的神情，淚眼朦朧。
一副“受害者”模樣。
“他打我！他推我！”
她高聲哭訴，引來更多相機對準張凡，不斷拍攝。
有了這“爆炸場麵”，網絡直播間頓時沸騰，彈幕狂湧。
有路人怒斥：“果然是暴徒，當街對弱女子動粗！”
也有人狂刷葷段子，嗤笑不已，造謠得越發離譜。
張凡漠視喧鬨，繼續往前走，沒有回頭看那女人一眼。
那女網紅見“苦情戲”無果，也隻好故技重施，抱住小腿假裝哭喊。
一時間，嘈雜的聲音充斥整條街道，人群像瘋了一般圍觀。
很快，網上就流出各種所謂的“現場視頻”，配上故意剪輯的對白和標題。
“公司老總當街毆打女粉絲”、“暴力男”、“前男友背信棄義”之類的標簽不脛而走。
短視頻平台裡，無數蹭熱度的博主大肆渲染，將張凡描繪成醜陋、薄情寡義的冷血者。
“他曾經拋棄我，求各位姐妹評評理！”
那女網紅在直播平台哭訴，博取眼球。
刹那間，網絡言論洶湧，有人群起攻之，也有人提出質疑。
但謠言一旦發酵，遠比真相更迅猛，負麵輿論像狂潮般席卷全網。
龍騰國際的大樓外，甚至還有小報記者蹲守，企圖鑽空子拍攝更多所謂“猛料”。
安若雪早早接到消息，正在頂層辦公室裡氣得渾身發抖。
“這些無良網紅，簡直無恥之極！”她咬牙切齒，眼裡冒火。
秘書忙匆匆敲門進來，雙手捧著厚厚的一疊文件，神色焦急。
“安總，各大媒體都來詢問，還有好幾個上級單位打電話過來，要求解釋。”
“公司股價已經開始動蕩，董事會很擔心。”
安若雪深呼吸，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快速調出內部公關方案。
“立刻發布辟謠聲明，讓法務部對造謠者提起訴訟，並留意網上的輿情走向。”
秘書如釋重負，馬上去安排各部門執行。
公司大廳入口處，人來人往，一派緊張和忙碌。
張凡忽然出現在電梯前，神色平淡，仍是一身深色風衣，散發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冷氣場。
保安上前，小心通報：“張少，外麵還有不少記者堵在路口。”
張凡輕輕頷首，未說話，大步跨進專屬電梯。
一路直達頂層，辦公室門被推開時，安若雪的心莫名顫動。
他依舊那般從容，仿佛對眼下沸沸揚揚的流言毫不在意。
“網上……”她準備開口彙報當前局勢。
“我知道。”
張凡擺手打斷。
“沒必要花費太多精力。”
安若雪表情凝滯：“可是公司……名譽會受到影響。”
張凡冷眸一轉，嗓音低沉：“不怕。”
他話雖簡短，卻自有一股不容質疑的魄力。
沉默片刻，安若雪遞來一份文件。
“律師信已擬好，即將動用法律手段。”
張凡接過文件，隨意翻看幾頁，點了點頭：“繼續。”
隨後，他道：“另外，還得好好收拾那夥網紅的幕後推手。”
安若雪輕咬嘴唇，將一份調查資料打開：“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背後可能牽涉更多利益鏈。”
她手指在幾張截圖上點了點。
“這些可疑賬號同時攻擊你，還大量買水軍帶節奏。”
張凡瞥了一眼：“源頭是誰？”
安若雪指尖悄然用力：“林子辰。”
這兩個字，讓辦公室的空氣仿佛瞬間降至冰點。
張凡眸中殺機一閃，卻很快歸於沉寂。
“這家夥還真是不死心。”
安若雪沉聲道：“看來，他想用輿論來逼您就範。”
張凡轉過身，麵向寬大的落地窗：“他大概忘了，當初我如何對付他。”
窗外景色繁華，那些擁擠的車流和喧囂人群，都與他無關。
安若雪輕輕放下資料，小心問道：“我們要怎麼回應？”
張凡低眉，似乎在思索，良久才開口：“讓他再蹦躂兩天，等該收網時，再一次性打得他永不翻身。”
看著他若無其事的姿態，安若雪微微舒了口氣。
樓下，各大網紅和記者依舊守候，手機直對著龍騰國際大門。
有人不耐煩地嚷嚷：“怎麼還不見人出來？”
也有人煽風點火：“說不定在裡麵心虛了，不敢露麵。”
忽然，電梯門一開，張凡修長身影出現在大廳，身後跟著安若雪。
現場頓時沸騰，無數閃光燈同時亮起。
各家媒體爭相舉話筒，話題尖銳：“張先生，您對網上的負麵言論作何回應？”
“據說那位女網紅自稱是你前女友，您是否承認？”
人群一哄而上，圍堵在大廳玻璃門前。
張凡腳步一頓，眼底的寒光一閃而逝。
“讓開！”
他聲音不高，卻足以使嘈雜聲瞬間停滯。
不少人被他的氣場所懾，紛紛後退一步。
可還是有人不服，握麥的記者繼續大聲逼問。
“真相是什麼？”
張凡不想解釋，也懶得浪費口舌。
他冷漠掃過那人：“我無須向任何無關人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