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走進院內,安若雪緊隨在側。
保鏢們也迅速湧入,將那些小混混團團圍住。
馬超眯起眼睛,認出昨晚那個淡漠的身影,頓時不屑冷笑:“喲,真是不怕死啊。”
他瞄了一下張凡那雙平靜如水卻暗含鋒芒的眼睛,仍舊嘴硬。
“上次看你沒怎麼動手,怕你狗命丟這兒,這次就彆怪我不客氣。”
說著,他手下七八個壯漢獰笑著圍了上來,木棍、鐵棒、短刀劈頭蓋臉地砸向張凡。
安若雪怒火中燒,卻見張凡伸手示意她後退。
“我來。”
張凡寥寥三個字,宛如寒冬臘月。
下一瞬。
他身形猶如獵豹撲擊,輕巧地將最前方那壯漢手中的木棍截住,反手甩出,“嘭”地擊中身後兩人腰間。
幾聲悶響之後,壯漢們痛叫著倒地翻滾,手足抽搐,已再難起身。
馬超一愣,還想豁出性命往上衝,卻被張凡閃電般地一腳踢中胸口。
“噗通”摔翻在地,五臟六腑似乎都被震得移位,根本爬不起來。
其他混混見狀,驚駭欲絕,正要轉身溜走,卻被保鏢們堵了後路,紛紛慌亂不堪,跪地求饒。
院子裡瞬間一片狼藉,慘呼聲不絕於耳。
老板站在角落,大張著嘴巴,像在做夢般驚訝不已。
張凡收回拳腳,衣衫整潔,氣息平穩。
“帶上你的人,滾。”
馬超隻剩半條命,踉蹌地扶牆爬起,神色慌亂,對方的可怕令他膽寒到極點。
他惡狠狠瞪了張凡一眼,咬牙丟下一句:“你……你彆得意!我們德雲社不會放過你!”
張凡不屑冷笑:“有種就來找我。”
混混們狼狽離去,屁滾尿流,院內再度安靜。
老板搓著手,小心翼翼走過來,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多謝你,又救了我們一次。”
張凡瞥他一眼,神色仍舊冷淡,卻也帶著一抹難得的溫和:“彆客氣。”
幾個躲在門後的小孩,這才敢跑出來,拉住張凡的衣角,朝他深深行禮。
安若雪看得滿是感慨,眼眶又微微濕潤。
老板心情複雜。
“可是那些混混走了,背後的德雲社開發商還在,指不定會變本加厲,我們怎麼辦?”
張凡緩緩道:“放心,他們鬨不出什麼風浪。”
見他神色堅決,老板心神稍定,卻還是滿臉惴惴不安。
張凡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毫不猶豫地在上麵寫下一串數字,遞過去。
“這些拿去吧,用來整修孤兒院。”
老板低頭一看,那數字居然是“一千萬”。
他驚得差點失聲,雙手都在顫抖。
“這……這怎麼行!”
老板連聲推拒,可安若雪已將支票塞進他手裡,然後含笑說道。
“拿去吧,張少決定的事,你推不掉。”
院長原本就被那一千萬的數字驚得目瞪口呆。
他雙手死死捧住支票,嘴唇哆嗦著,久久沒能說出一句話。
那是一種劫後餘生般的震驚,更是一種感激涕零般的情緒。
張凡並未再多言,轉身就要離開。
可院長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快步追上前來。
“張先生,還有……還有幾個孩子沒能回來。”
他呼吸急促,想要解釋,卻又生怕自己不配提要求。
安若雪秀眉微蹙:“是怎麼回事?”
院長麵露難色,但還是硬著頭皮,一五一十交代:“他們……患了重病,需要住院治療。”
他說著,眼中還閃過一絲自責:“可我囊中羞澀,一直沒交上那筆高昂醫藥費……”
“醫院何止不肯治療,還放話要把孩子趕出來。”
說到這裡,院長拳頭攥得死緊,胸中恨意翻湧。
張凡微微眯眼,語氣冷淡:“趕出來?”
院長苦笑一聲,一臉愧疚:“我這些天為湊錢忙得焦頭爛額,哪能一下付清大筆費用?”
他呼了口氣,看了眼懷裡的支票:“現在有了您的錢,我想趕緊去醫院,把欠的錢補上。”
張凡點頭:“走吧,我陪你過去。”
院長神情愣了愣,眼裡閃過濃濃的感動。
“您親自……”
張凡聲音依舊平靜:“少廢話,帶路。”
院長連連點頭,立刻領路走出孤兒院。
安若雪自然也不遲疑,快步跟在張凡身側。
正午時分,陽光毒辣。
張凡親自開車,副駕駛坐著院長,安若雪在後排默默注視窗外景致。
一路上,院長一直攥著那張支票,手心全是汗,像是唯恐這一切隻是一場夢。
車輛穿過車水馬龍的大街,半個小時後,終於抵達了安城人民醫院。
醫院大門外,白色救護車交錯停放,病人和家屬進進出出,繁忙混亂。
氧氣瓶、輪椅、消毒水味道,這裡早已司空見慣生離死彆。
院長徒步進了住院部大樓,張凡和安若雪跟隨在左右。
一路上,有不少護士禮貌地詢問病房號碼,院長指了指西側走廊:“203號病房。”
安若雪眨眼:“還?”
院長長歎:“那幾個孩子病情複雜,需要無菌設備,隻能住病房。”
“可費用極其高昂,我本想給他們換普通病房,但醫生說不行,否則會耽誤治療。”
聽完這話,安若雪習慣性地扯了扯指尖,眉頭輕鎖。
張凡卻不動聲色,直到他們站在病房外,才淡淡說:“先看孩子。”
院長輕輕推門,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
房間裡擺放了三張病床,床上的孩子麵容憔悴,一看便知道身體狀況很糟糕。
有個孩子戴著呼吸機,時不時就咳嗽一陣,連睜眼說句話的力氣都沒。
院長看得心疼,忙上前握住那孩子的手,聲音低沉而慈愛。
“小海,叔叔帶好消息來了。”
孩子有氣無力地點頭,看向院長的目光依舊帶著一絲信任。
張凡站在一旁,一言不發,隻是仔細觀察病房裡的設備。
病床邊的儀器時不時響起滴滴聲,顯示著孩子們的生命體征。
“院長,好久不見。”
不多時,一道冷漠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白大褂、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眼鏡,儼然是一副醫學精英的派頭,卻麵無笑意。
“秦主任。”
院長擰眉,顯然對這個男人的態度並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