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平頭男顫聲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額頭冷汗涔涔，想想先前的囂張，大概是在找死。
張凡掃了他們一眼，麵無表情。
“人？你們不配知道。”
那冷冽的語氣，讓壯漢們徹底意識到，今天踢到鐵板了。
想要撿起鐵棒頑抗，卻被保鏢速度更快地一腳踩住手腕，“哢嚓”一聲，骨折的脆響令所有人肝膽俱裂。
“我……我們背後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帶頭平頭還在徒勞掙紮，“也……也不怕你……”
“後台？”安若雪氣極反笑。
“就你們這種垃圾，還有後台？”
她緩緩上前，眸中殺意湧動。
“張少，讓我宰了他們！”
“這些畜生不配活在這世上！”
話音剛落，就要抬腳踩爆壯漢的腦袋。
張凡卻一把拽住她的肩，沉聲道：“不要急，殺了他們，沒必要臟了手。”
安若雪咬了咬唇，眸光依舊憤恨不平，緩緩退後半步。
張凡轉向那幾個趴在地上不斷哀嚎的壯漢，神色冷酷，淡淡下令：“打斷他們四肢就行，留口氣。”
話音一落，他身後的保鏢們紛紛上前，動作乾脆利落地踩在壯漢們的手腳關節。
“哢嚓哢嚓”骨裂聲此起彼伏，淒厲慘叫回蕩在破敗房屋，宛若修羅地獄。
看著眼前血淋淋的場景，孩子們先是一陣驚恐。
但很快便意識到，這群人麵向的是那些毆打他們、逼他們當街乞討的惡魔。
有幾個年紀稍大的孩子，率先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旋即激動地叫道：“哥哥們厲害！把壞蛋都打跑了！”
“我們……獲救了？”
稚嫩的聲音在回蕩，震得安若雪險些落淚。
她深呼吸穩住情緒，蹲下去輕拍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小男孩肩頭：“彆怕，你們安全了。”
張凡緩步走過，看著仍然哀嚎的壯漢們，自始至終，沒有過多表情波動。
他蹲下身來，與那些孩子平視，柔聲問：“你們是怎麼被抓來的？”
孩子們麵麵相覷，一個個神色木然，很顯然有人對他們嚴加管控，或許曾做過更殘酷的威脅，以至於他們連獲得自由都不敢暢想。
半晌，還是那個賣花小女孩率先開口：“我……我是從火車站被一個大姐姐騙來的，她說要帶我去找媽媽……結果……這裡……”
說到後麵，她崩潰地哭出聲。
張凡沒有打斷，隻是耐心安撫，讓她慢慢把事講完。
她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續描述。
自己原本有爸爸媽媽，但在小鎮生活很清貧。
爸爸病重，為籌醫藥費，媽媽去大城市打工，很久沒回來。
她一個人跑去鎮子外的車站，想坐火車去找媽媽，卻被人以“免費帶路”、“幫你找親人”的謊言拐走。
等她回過神來，就已經被關進不知名的倉庫，隨後輾轉幾處地方。
每日被逼賣花、乞討，若掙不到目標金額，就會被打得皮開肉綻。
此外，其他孩子的情況也差不多，都來自偏遠貧困地區。
要麼是走失，要麼是父母有事沒顧上，被一夥人販子騙走。
少數孩子還直接是被拐賣，親眼看著親人被打暈或用刀脅迫。
聽到這些，安若雪眼睛都紅了，恨不得當場宰了這夥畜生。
張凡神情愈發森冷，低聲對小女孩道：“彆怕，我們會讓你們回家。”
女孩似懂非懂地眨眨淚眼。
看著張凡挺拔肅然的背影，心中浮現久違的溫暖。
還剩的幾個孩子見情勢已變，也慢慢放鬆。
開始有人哭喊“爸爸媽媽”。
有人撲到地上放聲大喊“我終於自由了”
孩子們的啜泣和大哭在昏暗破舊的大廳中回蕩，讓人聽得心酸不已。
他站起身，看向趴在地上翻滾的平頭壯漢：“你們的人手，還有沒有在彆處？”
平頭男疼得咬碎了牙，額頭冷汗瀑流，卻還是狠狠罵道：“呸！你問了也白問，老子不會告訴你半個字……”
張凡皺眉，抬眼示意保鏢再踹了他一腳。
“啊——！”平頭男淒厲地慘叫，鼻血和唾液混在一起湧出，麵容扭曲。
“會不會說？”張凡言簡意賅地問了一句。
平頭男渾身哆嗦，眼中再無半分狠勁，似被死神盯上，哪還顧得上所謂江湖義氣。
他語無倫次地哀嚎道：“彆打……我說……還有同夥……在彆的工地、橋洞、廢棄倉庫……”
“全國各地都有……我們隻是最底層的馬仔，上麵還有大頭目……你……你彆殺我……”
說到最後，他直接嚇得語無倫次，整張臉因劇痛和恐懼而扭成另一個形狀。
張凡眯起眼，內心暗想：“果然是一個龐大的組織！”
很快，警笛的聲音呼嘯而至。
這裡的動靜終歸太大。
特彆是這血淋淋的現場，嚇得報警的路人跑出了好遠才敢拿出電話。
隨著一道刺耳的刹車聲，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緊張兮兮的下車。
望著前方這慘不忍睹的現場，他們神情顯得格外凝重。
“警察同誌，他故意傷害，他想殺人！”
一個人販子在看到警察出現，如同看到白衣天使降臨，歇斯底裡的嘶吼起來。
從來沒有一刻，警察在他們心中的心想會如此高大和偉岸。
“不許動！”
望著這些人販子被打的淒慘的模樣，走上前來的警察望向張凡和他的保鏢，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努力使自己保持威嚴。
一時間在他的心中，張凡成了一個冷麵殺人魔。
張凡一臉平靜，看不出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也懶得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直到幾個警察的視線移動到那些小孩那裡時，他們這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這時候幾個被拐小孩指著人販子，扯著清脆的嗓門大叫起來。
“哥哥不是壞人！”
“他們才是魔鬼！”
拿槍指著張凡的那名警察眼神一變，立馬轉頭望向半跪在地上的幾個大漢。
“人販子？”
安若雪點點頭：“沒錯，他們是人販子。”
警察聞言，雖然還沒真正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但還是向張凡和安若雪的方向投去了敬佩和感激的目光。
眼神示意後，拿著手銬大步上前，將幾個本就被打成殘廢的人販子控製住。
而後一齊走到張凡和安若雪的麵前，朝抬起手朝他們整齊的敬了一個軍禮。
張凡淡笑著點點頭：“人販子，該槍斃，你們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