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吧。”
張凡也不客氣，故作隨意地在周青山對麵落座。
死神則立在後方，警惕環顧四周。
“今晚這麼倉促相約，可是有什麼緊迫的事？”張凡先發話，懶洋洋問道。
“的確有點事急需跟你談。”
周青山輕抿茶水：“我聽說這兩天，你又對拳擊中心做了進一步的安全排查，弄得我們的一些國際朋友挺不高興。”
“張總，你要知道，這個項目本該是互惠互利，鬨得他們心生芥蒂，可就不妙了。”
張凡暗忖：“這老狐狸還真直奔主題啊。”
嘴裡卻慢悠悠道：“周董事長，這裡的確在中國境內，我作為主要投資方，對場館的安全負責不是天經地義？”
“說得好聽。但在他們看來，你這是在限製他們的自由。”
“小則破壞合作，大則可能引發衝突。”
周青山話鋒一轉，又換上半嘲弄的口吻。
“張凡，你再有本事，也沒必要跟國際勢力對著乾吧？”
“你們龍騰，不可能隻靠安城這點基業就扛過所有風險。”
張凡聽得出對方話中威脅之意。
他聳聳肩，笑道：“那周董事長的意思，是想讓龍騰放開拳擊中心的監管，讓那些國際朋友愛乾嘛乾嘛？”
“這不太可能。”
周浩然在旁冷笑：“張凡，你彆不識好歹，你以為自己真的是無敵啊？”
“我們周家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給你麵子，不代表你就能為所欲為。”
死神正要上前，被張凡伸手示意製止。
張凡依舊是雲淡風輕：“先聽聽你們能給我什麼？”
周青山放下茶杯，笑得頗有深意：“我可以保證，這些國際朋友將會通過拳擊中心給你帶來巨額紅利。”
“”當然，如果你配合得當，你的龍騰就能在海外也有更大話語權。”
他尾音一頓，低聲道：“還有，你舊日的一些仇敵，現在在國外勢力頗有活動。”
“若我們達成默契，可以保你的安全。”
“否則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個炸彈，或者暗殺。”
張凡心頭冷笑：“果然開始威脅了。”
表麵卻不動聲色：“說得這麼好，可我聽說，周董事長跟海外的黑暗城堡有些牽扯？”
“那位王二超還宣誓要誅滅我龍騰？”
“你倒是消息靈通。”
周青山臉一沉：“王二超的事，我不方便多講。”
“但我可以給你一句忠告，那小子雖然瘋狂，但他在海外掌控的勢力，絕非浪得虛名。”
“若真讓他盯上你，隻怕後患無窮。”
“所以你們願意在中間遮掩調停？”
張凡似笑非笑：“代價就是讓我在拳擊中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嗎？”
周青山打了個哈哈：“哈哈，張總果然聰明。”
張凡頭微揚，半晌才慢慢道：“好。”
“我不是不可以考慮，但我得先看到點誠意。”
“光說不練，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想坑我？”
周青山目光中帶著審視：“你想要什麼誠意？”
張凡隨口：“比如先給我一些實際的利益。”
“周家手上不是有各種資源，還有華夏境外的一些業務麼？”
周青山蹙眉：“我們可以談具體合作項目。”
“對，就明天。”
張凡叼起煙，故作毛糙地扯了句缺德玩笑。
“我可沒空跟你們兜圈子，周董事長貴人時間寶貴，我張凡的時間也不廉價。”
周浩然見狀，冷嘲一句：“你彆太狂，說不定哪天就著了道。”
張凡懶得理他，隻衝周青山欠了欠身：“周董事長，我先回去了，等你消息。”
站起身就走，絲毫不給對方麵子。
死神自然跟隨在後，神色淡漠。
包廂裡，倆主仆身影消失後，周浩然忍不住爆了句粗。
“這小子，狂什麼狂！”
周青山卻緩緩搖頭：“彆急，他其實已有所鬆口，隻不過狐狸而已。”
“我們把他的態度和海外那邊溝通下，也許還能談出個好價。”
周浩然仍皺眉：“這家夥難纏，要不是國內限製頗多，我真想讓王二超派幾支雇傭軍潛入，把他做了算了。”
“彆亂來。”
周青山警告道：“現在還是要穩住。”
“時機到了，再收網。何必這麼衝動。”
深夜十一點，張凡開車返程，死神坐在副駕，沉默不語。
“覺得有趣嗎？”張凡忽然笑問。
死神略一點頭：“周青山表現出兩麵態度，一麵示好示威，一麵其實在拖延。”
張凡咬著煙蒂：“不錯。”
“他在等海外那群人到底能提供什麼。”
“他想空手套白狼，用王二超的凶名和海外軍火來恐嚇我。”
死神沉聲：“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
“當然是繼續裝模作樣啊。”
張凡一踩油門：“讓周家以為我準備妥協，與他們共享拳擊中心。”
“然後靜觀其變，把他們的違禁貨物或非法資金引到國內，我再一舉拿下證據。”
死神對著張凡的側臉看了看，仿佛想說什麼，可終歸沒言語。
對死神而言，隻要老板有交代，他就會無條件執行。
車子轉過一個街角，卻見前方紅綠燈處，出現三輛黑色麵包車死死堵在路中央。
張凡眼神一淩：“這是埋伏？”
話音未落，對麵車門大開，衝出十幾名黑衣人，手裡拿著棒球棍和砍刀，黑壓壓衝過來。
後麵街角處也傳來引擎轟鳴，似乎意在包抄。
“大半夜的，這群人膽子不小。”
張凡冷笑一聲，猛踩刹車。
“死神，準備動手！”
死神早已掏出一把短刃，麵無表情地點頭：“是。”
“我們下車，乾他們。”
張凡把煙叼在嘴裡，一腳踹開車門，整個人飛快躍出。
他一跨步，正好避開砍刀劈砍，反手就是一拳打在對方下巴上，那人慘叫一聲翻倒在地。
死神如同幽靈，幾個閃身，刀光閃過，瞬間放倒三人，動作乾脆利落。
剩下的黑衣人有些慌神，然而見自己這邊人多勢眾，仍咬牙圍攻。
張凡嘿嘿冷笑，手下毫不留情，三拳兩腳間就把衝上來的家夥打得東倒西歪。
他身手了得，幾個招式就足以控製局勢。
死神則更是詭異迅捷，眨眼間又撂倒了四五人。
場麵像一麵倒的屠殺，這些黑衣人完全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