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雪盯著地上變形的車胎，心裡還在回想那狂亂的槍聲。
張凡悠然靠近，一隻手搭在她肩膀：“做得不錯。”
林曉雪嘴一撇，故作不屑：“當然，我可是你手下最犀利的狠角色。”
張凡收回手時，扯到傷口，猛的皺眉。
林曉雪見狀，趕緊湊近：“看你還說沒事，不疼死你算了。”
張凡苦笑：“擦傷而已，多大點事。”
林曉雪從衣兜裡翻出乾淨紗布：“彆跑，趕緊讓我重新給你包。”
死神冷眼掃來：“抓緊。”
林曉雪輕輕翻開那被鮮血染濕的布料，小心塗上藥膏：“再逞能就等著截肢吧。”
張凡啐了口：“呸，烏鴉嘴。”
林曉雪不怠慢，三兩下紮好繃帶：“誰讓你受傷還吹牛？”
張凡默默點燃煙，叼在嘴裡：“嘴上一痛快，心情能好一點。”
林曉雪嘴角扯了下：“得了，你那破心情，我不懂。”
死神示意張凡暫且靜養，讓其他人做好執勤警戒。
林曉雪撓了撓頭發：“現在去拿下周浩然是不是很爽？”
張凡吐出一團煙霧：“還沒到時候。”
林曉雪抓狂：“還想憋著？”
張凡輕拍她腦袋：“讓他再猖狂幾天。”
林曉雪鼓起腮幫：“你不擔心下回又來殺你？”
張凡撇撇嘴：“他能來幾次？一次不成就兩次，反正我還站著。”
死神打斷二人的鬥嘴：“根據之前情報，黑蠍損失不少，短期內沒法再組織這麼大規模行動。”
林曉雪甩了甩短棍：“我都準備好再乾一架。”
張凡撇過臉，小聲嘀咕：“打多了也膩。”
林曉雪咂舌：“彆說得跟做苦工似的。”
張凡笑得意味深長：“有些時候，不戰而屈人之兵更帶勁。”
林曉雪懶得再跟他鬥嘴，轉身想去查看其他傷員情況。
死神拉住她：“那些保鏢有人在處理，你彆亂晃，靜候通知。”
林曉雪盤腿坐到牆角，圖方便也懶得管形象。
張凡踱到她旁邊，蹲下替她扶了扶裙擺：“彆把地擦臟。”
林曉雪鬱悶地扭了扭腰：“你倒挺細心。”
張凡繼續叼煙：“一貫如此。”
林曉雪皺了皺鼻子：“上回還見你喝酒亂丟瓶子。”
張凡笑出聲：“那是氣糊塗了。”
死神在附近環顧：“廢話夠了，準備返程。”
林曉雪拍拍屁股：“隨時可以走。”
張凡朝死神比劃了個手勢：“帶上受傷弟兄，立刻返回安城。”
林曉雪跟在身後，邊走邊繼續哼哼：“這回我可是頭功，記得加獎金。”
張凡嘴裡叼著煙，似笑非笑：“先把工資金額記你賬上。”
林曉雪頗為滿意地扭了扭小蠻腰：“行，下次彆又讓我衝鋒陷陣。”
死神拉開車門：“安靜點，上車。”
一群人魚貫而入，車隊再次啟動。
沒有轟鳴禮炮，也沒有鮮花掌聲，此時隻有疲憊和暗火。
林曉雪望著車窗外，心裡激情仍未平息：“等回去後，我們該怎麼收拾那混賬？”
張凡轉動方向盤，口中煙火星跳躍：“先讓他得意一天，再用最硬的拳頭回饋。”
林曉雪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最喜歡你這個作風。”
死神對講裡響起同僚急促的聲音，似在彙報後續情況。
林曉雪瞪圓眼睛：“又出什麼岔子？”
死神半睜眼：“黑蠍勢力還殘餘，不過已全麵撤走。”
林曉雪哼了聲：“最好彆回頭再搞偷襲。”
張凡不慌不忙地踩下油門，雲淡風輕：“就算他們再來，爺照單全收。”
林曉雪想到了此前那槍林彈雨的一幕，心跳加速：“下一回，我要先踹死幾個。”
死神微微扭頭：“先彆高估自己。”
林曉雪衝他做了個鬼臉：“彆瞧不起姐。”
張凡隨手摸了摸額頭上的細小擦痕，淡聲提醒。
“這一波過後，一定會查到周浩然更多底牌。”
林曉雪擠了擠拳頭：“把他底牌掀爛才痛快。”
死神依舊冷靜：“先回去，彆太衝動。”
林曉雪斜眼：“知道了，這不是多問一句嘛。”
張凡拉正方向盤，語速平緩：“這仗會拖一陣子。”
林曉雪扭腰自顧自哼曲，時不時偷看張凡的側臉。
死神沉默地查看受傷保鏢的狀態，不時說幾句簡短指令。
林曉雪低頭打量自己那小短裙，似乎發現上麵被子彈擦破一小塊，臉色霎時難看：“真是心疼我這裙子。”
張凡瞥了一眼，笑嘿嘿：“我給你報銷。”
林曉雪勾起唇角：“要買就多買幾條，不能虧。”
死神看似無語地彆過臉，不再理會二人的胡鬨。
林曉雪轉回頭，看見張凡肩膀微微滲出血跡，又一次嚷嚷：“不許彆逞能了，去醫院檢查。”
張凡笑容帶著一絲無賴：“一根煙的功夫就好。”
林曉雪氣得伸手拍了拍他後背，壓低聲音：“醫生能給你更好效果。”
張凡慢悠悠回道：“反正傷是我的，我說了算。”
死神無法再忍，直接強硬插話：“必須檢查，彆出亂子。”
林曉雪立即挺直身子：“聽見沒，人家都說了。”
張凡半開玩笑地舉手投降：“行行行，你倆合起夥來壓我。”
林曉雪悶哼：“誰讓你老是不愛惜身體。”
死神目視前方：“到安城就能安排。”
林曉雪靠在座椅上，依舊小嘴不停：“還說是皮外傷，真要坑死自己我可不管。”
張凡見她念念不休，乾脆懶得回話，專心開車。
死神保持冷靜，全程緊盯路況，確認無可疑尾隨。
林曉雪小幅度扭動身子，讓那短裙擺晃來晃去：“唉，這條裙子真是廢了。”
張凡輕咳一聲，嘴角浮現一絲壞笑：“反正你也喜歡各種打扮。”
林曉雪衝他翻了個白眼：“再廢話我踹翻你。”
死神趕忙打岔：“彆吵，專心趕路。”
林曉雪哼哼兩聲，悻悻收回目光。
沒有更多風波，車隊像離弦之箭般疾馳，逐漸遠離危險地帶。
張凡低頭看了看自己滲血的繃帶，又掃了掃躺在後車的受傷兄弟，眼神中多了幾分冷厲。
林曉雪悄悄湊上前，輕聲問：“疼得很吧？”
張凡回了句輕描淡寫：“小意思。”
林曉雪抿了抿嘴，彆彆扭扭地沒再多言。
死神瞥見這一幕，麵色依舊古井不波。
沒有人催促，所有人隻想儘快回到基地整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