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周浩然囂張的消息已經在安城商界傳得沸沸揚揚。
不少人開始拿這件事來揣測龍騰集團的走向。
有幾個人人私下找到安若雪，話裡話外試探。
“如果龍騰同意接受外部資本注資，或許能逐步化解危機。”
安若雪聽完，隻能禮貌微笑，不給對方任何肯定答複。
她每天都在處理各種合作夥伴發來的詢問信息。
尤其是先前與龍騰建立戰略合作的幾家企業。。
“你們真的扛得住嗎？”
一個老板在電話那頭問得直白。
安若雪簡單回應：“我們有足夠能力。”
對方卻不放心，仍然暗示：“資本市場現在盯緊你們，如果不趕緊找投資人頂上，龍騰很可能被拖垮。”
安若雪心口煩躁，也隻保持冷靜，繼續敷衍了事。
她連續幾天加班，手上各種文件越堆越多。
每天晚上，她都要等到深夜才勉強結束工作。
臉上浮現倦意，黑眼圈也開始明顯。
她卻不敢鬆懈，因為任何一點疏漏，都可能被對手利用。
“張凡究竟怎麼打算？”她心裡又急又亂。
然而，張凡態度淡漠。
他對外界的壓力似乎不在意，也沒有宣布什麼防禦措施。
安若雪想和他多談幾句，可往往就被他的幾句話給堵回去。
比如，她提到周浩然再次聯絡某家企業時，張凡隻是“嗯”了一聲。
“照他的風格，大概早就有自己的計劃吧。”她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與此同時，各路小道消息鋪天蓋地地襲來。
“龍騰運營不善，可能會出現財務黑洞。”
“張凡行蹤神秘，或許已經打算跑路。”
有人甚至半真半假地說：“隻要龍騰肯讓出控製權，周浩然那邊就會注入一大筆錢。”
傳言滿天飛，弄得人心浮動。
公司裡一些中低層也開始擔憂，有人私下打聽去向，生怕等不到結果就被裁員。
安若雪看著這種狀態，更加焦頭爛額。
她一次又一次跟管理層溝通，竭力維持秩序。
“情況沒到崩盤地步，堅持住，我們有張總在。”她這樣勸說。
可對方卻問：“張總什麼時候給出方案？”
安若雪隻能無奈垂眸，沒有答案。
幾天後，她的疲憊更甚，連雙腿都感覺沉重。
深夜，她還在總裁辦公室裡盯著報表發呆。
手機來電也頻繁，有些讓她乾脆不想再接。
她隱約感覺快撐不住，但想到張凡的冷靜，心裡又不甘示弱。
“我一定要扛住，絕不能被對手看笑話。”
她翻著翻著，眼皮越來越重，不知不覺趴在桌上進入淺眠。
淩晨兩點左右，張凡從外麵回來，路過總裁辦公室。
他本想直接回自己辦公室，卻注意到門縫裡透著微弱的燈光。
推門進去，果然見安若雪還趴在桌上，呼吸淺淡帶著倦意。
她寫到一半的草稿紙上，是密密麻麻的筆跡，似乎在核對數據。
張凡沒有叫醒她，隻是看著她瘦弱的肩膀。
他走到沙發處，拿起自己的外套，輕輕披到她肩上。
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頰，他沒有太多表情，但目光裡多了幾分少見的溫柔。
“這樣下去，身體會垮。”他低聲說。
他想了想，又看了看時間，正打算悄悄離開，讓她多睡會兒。
安若雪卻像是感受到什麼，忽然慢慢抬頭，眼裡帶著迷蒙。
見到是張凡，她心裡一驚，連忙直起身子。
“對不起，我在趕數據，不小心睡著了。”
她聲音有些沙啞，語氣還帶著一絲尷尬。
張凡收回目光，語氣平淡：“先休息。”
她愣了愣，發現自己肩上披著他的外套，臉頓時紅了一下。
“我我還沒有處理完。”
張凡淡淡看她：“彆拚得太狠。”
他說完，就轉身往門口走。
快到門前時，他忽然停住，回頭補了一句“注意身體。”
說完，徑直離開，毫無停留。
安若雪看著他背影，心跳突然加速。
她把外套拿在手裡，輕輕撫了一下，不知為什麼有點發燙。
她低頭苦笑，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因為一句關心就臉熱？
回過神後，她發現已無心繼續工作，隻覺得胸口發緊。
“他偶爾關心一下，卻又這麼冷淡。”
她強迫自己收拾東西，想早點回去躺一會兒。
可餘光老是瞄到那件外套，仿佛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她終究還是歎了口氣，一邊小心折好外套。
整個人渾渾噩噩，等她走出辦公室才發現，夜已深。
幾天後，周浩然的動作繼續擴大。
他聯絡了一位在市政府裡掌握關鍵人員，打算用行政手段給龍騰施壓。
“隻要他們在環保、財務上有點漏洞，就能搞他們。”他如此盤算。
對方也暗示：“相關部門可以立刻開展檢查，一旦出問題，就可以責令整改甚至停業。”
知道這條消息後，安若雪更加不安。
她覺得對方可能會利用一切手段讓龍騰陷入困境。
她集中精力盤點龍騰各子公司資料，準備隨時應對檢查。
“不能被抓到任何把柄。”她自言自語。
局麵愈發緊張，她焦慮得頭痛，幾乎每日都要喝兩杯濃咖啡提神。
但她也不想退縮，因為她深知這次要麼頂住，要麼一敗塗地。
“那些部門一旦動真格，我們就得應對嚴格審查。”
她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了林曉雪和其他主管。
林曉雪知道情況後，默默加強安保，防止有人趁機來搗亂。
若雪也帶領幾名骨乾連夜加班，用最快速度完善文檔。
她有時候靠在椅子上就能睡著，但仍覺興奮又緊張。
“我們能不能撐過去，就看這一波。”
龍騰內部也出現了一些波動。
有少數高管隱隱開始動搖，不信龍騰能扛過這場局麵。
安若雪注意到後，隻能一麵安撫，一麵警戒。
她不想讓張凡操心這些細節，於是獨自承擔大半壓力。
無論如何，時間不等人。
她一刻不敢鬆懈，生怕周浩然突然發難。
夜深時，她翻看著整理好的資料，又想起那晚張凡給她披外套的一幕。
“他明明看起來那麼冷漠，卻又做了這些小事。”
她感到心底湧出一股暖流，勉強支撐著持續奮戰。
直到鐘表指向淩晨，她才極度疲憊地合上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