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苦惱：“外界的輿論不斷，我們內部也有人心浮動。”
她心想：這些事情，總該讓張凡知道。
夜晚時分，張凡的辦公室依然亮著。
安若雪沒有先走。
她為張凡準備了一杯熱飲，遞給他：“張總，喝點熱的，提神。”
張凡接過杯子，卻並沒立刻喝，隻是放在桌子邊緣，讓茶香慢慢散開。
“還有事？”
他微微抬眼，看向安若雪。
安若雪點頭，語氣鄭重：“張總，您知道嗎？趙玉茹今天又在媒體上發聲了。”
張凡淡淡回應：“她愛怎麼鬨，就怎麼鬨。”
安若雪忍不住輕聲：“她還說您說您隻是徒有其表，龍騰早就被您搞得爛透了。”
張凡神情不變：“嗯。”
“然後，她說要和周浩然一起收購咱們公司的重要渠道，逼你讓步”
“媒體也在其中扇風點火，稱龍騰集團內部人事鬆散”
安若雪越說越氣，攥緊了手指：“這個女人，未免太囂張了。”
話音落下，張凡把文件闔上，緩緩放在桌麵。
他聲音冷靜：“她就是這樣的人。”
安若雪見張凡毫無波動，心頭更加佩服，也有一絲疑慮：“張總，您打算什麼時候正式回擊？”
張凡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她，很輕地吐出幾個字：“等時機。”
她發現自己永遠猜不透張凡的想法，這個男人似乎早已跳脫常規邏輯。
“那您自己也小心。”
說完，她輕輕退後一步，轉身準備離開。
張凡背對著她。
他聽見門被輕輕帶上，腳步聲漸漸遠去。
室內歸於寂靜，隻聽得風吹動窗外植被的沙沙聲。
張凡將手貼在冰冷的玻璃上，感受夜晚的微涼。
“趙玉茹，再怎麼折騰，也不過跳梁小醜。”
他嘴角掠過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卻轉瞬即逝。
第二天上午，龍騰集團依舊照常運營。
會議不停，文件審簽，業務洽談，一切都像沒有發生變故一樣。
辦公室裡，安若雪正在為張凡整理彙報。當她瀏覽到某條新聞時，柳眉猛地一皺。
這篇新聞內容十分聳動，說周浩然得到了國際財團支持，引進了數十億的資金，僅用三天就在安城收購了好幾家開發公司。
文中還特彆點名：龍騰集團近期會遭到嚴重衝擊，甚至有可能被迫出售部分股權。
安若雪看完，忍不住一拳拍在桌上：“這也太過分了！”
她立刻把事情告訴了楚軒，讓他先去收集更詳細的信息。
當安若雪帶著整理好的文件進到會議室時，發現張凡已坐在那兒，翻閱昨天提交的報告。
幾個部門經理也都到場，那些可疑的高層則麵帶微笑，看不出什麼異常。
安若雪朝張凡點頭致意，然後把手裡資料分給大家。
“抱歉，讓各位等了幾分鐘。”
眾人翻看文件內容，一時間議論紛紛。
“周浩然胃口不小啊，聽說他想徹底拿下安城的工業園。”
“趙玉茹也四處放話，說龍騰全麵落後，不足以維係長期競爭。”
“這女人真是嘴巴毒，她還揚言龍騰內部亂成一鍋粥。”
議論聲中，張凡依舊坐在那兒，仿佛聽不見這些。
直至眾人逐漸安靜下來，安若雪才向大家介紹近期風險，並提到趙玉茹、周浩然的收買活動。
她看向張凡，希望他能給出一個態度。
張凡這才開口，語氣冷漠：“狗叫而已。”
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麵麵相覷。
有些人立刻明白，這正是張凡對他們陰謀的輕蔑回應。
也有人暗暗驚喜，猜測張凡或許早有後手，會在關鍵時刻給趙玉茹和周浩然一個迎頭痛擊。
隻是，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要怎麼出手。
張凡沒有再多說，直接合上文件，示意會議結束。
眾人見他如此平靜，內心驚歎。
安若雪暗暗愛慕，也擔憂他會不會低估對手。
林曉雪輕輕落在俱樂部後院的圍牆上。
夜色下，她目光專注，仔細觀察四周的動靜。
據可靠情報，這裡是周家暗中據點之一。
她奉命前來，想要探聽周浩然與薑波餘黨的最新動作。
昏暗的天色為她做掩護，光線不佳卻正好便於潛行。
林曉雪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
她從牆頭滑下，腳步輕盈。
走廊裡依稀有保鏢巡邏，但她判斷他們業務生疏，也沒太強的安全意識。
她微微一笑，覺得這次潛入不會太難。
腳步聲漸漸靠近，林曉雪敏捷地閃身。
她迅速貼住黑暗處的牆麵，透過一點縫隙打量情況。
兩個保鏢懶洋洋地走過，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等他們走遠，林曉雪才繼續前行。
她心裡暗想，這周家手下看似大陣仗，其實並不專業。
拐進一條昏暗的過道後，她瞥見儘頭有一扇半掩的門。
門縫裡透著微弱的光，似乎裡麵有人說話。
林曉雪繞到窗外，飛身一躍，穩穩落在窗台外的遮雨簷上。
她蹲下身，將耳朵貼近玻璃，用力屏息。
裡麵的聲音很嘈雜，有人似乎在爭吵，也有人在低聲商談。
透過玻璃縫，她看到了薑波的幾個老麵孔手下。
這些人當初跟著薑波無惡不作，難怪會和周浩然走到一起。
他們正在和一個壯漢對話，那人說話聲音很大，時而猛拍桌子，顯得脾氣火爆。
“事先講好，針對龍騰那邊的打擊，必須雙管齊下。”
壯漢的語氣很凶，似乎在強勢主導計劃。
薑波的餘黨也不甘示弱，敲著桌子附和：“沒錯，商場壓一頭，黑道再下黑手，這樣才能一擊必殺！”
有人哈哈大笑，似乎對他們的計劃很滿意。
“龍騰有多大能耐？”
“一個張凡而已，真以為天下無敵？”
“這次周少出手，我們可是拿到了足夠的資源。”
林曉雪聽得麵色凝重，心中暗道：果然在策劃大動作。
“先控製他們的貨源與渠道，讓龍騰的分公司無法正常運轉。”
“等到資金鏈鬆動，再對他們的人動手，讓龍騰徹底垮掉！”
那壯漢狠狠拍下桌子，似乎對這個方案極其自信。
他問：“薑波少爺呢？他之前吃了虧，現在還在醫院嗎？”
“他人在醫院，但放心，他急著翻盤，已經把這事全權交給我們。”
“周少也說，隻要一擊得手，就可以讓張凡徹底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