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一時間心緒難平。
她知道張凡做出了某種決斷,卻不知這個決斷究竟意味著什麼。
正如張凡所說,隨著昔日老股東頻頻倒戈,公司很快就陷入了風雨飄搖的局麵。
各大產業相繼遭受沉重打擊,多個項目停擺,資金鏈幾乎斷裂。
有媒體拍到原本輝煌的公司樓下門庭冷落,一度傳出“張凡集團已經危在旦夕”的新聞標題。
輿論紛紛議論這位曾經令人仰望的“拜德英雄”是否要從此隕落。
在這種艱難時刻,王五等少數幾位選擇留下的股東反倒表現得無比忠誠。
他們主動出麵安撫人心,甚至各自拿出一筆私房錢來注入集團維持運轉。
有人開玩笑說他們已經被洗腦,但他們卻十分認真:“張凡給了我們一切。”
“我們用這份錢,不知道睡了多少妹子,也過上了好生活。”
“如今公司有難,憑什麼要丟下他?”
那位被眾人笑稱“好色之徒”的老股東也語氣誠懇,表示跟隨張凡至今從未後悔。
張凡對這些人的忠誠十分欣賞,在一次小範圍會議上,他語氣少見地溫和了幾分。
“很好,你們都是有感恩之心的人。”他向王五等人輕輕頷首。
“將來,你們必有一個好的結局。”
儘管被外界唱衰,張凡依舊沒有任何反擊動作,仍是靜觀其變。
安若雪終於想通,張凡根本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失利,因為他背後有著更深厚的底牌。
張家是什麼樣的龐然大物,安若雪比任何人都清楚。
張凡之所以能在淡定如常,顯然自有他的理由。
此刻,遠在省城的周家卻並沒有停止動作,相反,動作越發猛烈。
他們招攬了不少網絡公關團隊,對張凡的形象進行抹黑。
周家想要讓張凡無處容身,徹底跌落深淵。
然而,就在周家對外收網之際,一個電話從省城某處打向張凡。
接聽電話時,張凡身處自己的辦公室裡。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帶著淡淡笑意卻又透著冷漠的聲音:“張凡,好久不見。”
張凡握著手機,沒有出聲,隻等對方先表明身份。
對方輕笑一下:“我是周溪,周家現任家主。”
張凡盯著手中的文件,神情沒有任何波動:“說。”
周溪輕咳一聲,慢悠悠道:“聽說你在安城混得不錯啊。”
“最近似乎有點高調和囂張了。”
張凡冷冷說:“是你布的局吧,好一個大手筆啊!”
周溪在電話那頭,聞言後發出一陣短促的冷笑,說:“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但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張凡對這個所謂的“生路”頗感興趣,若無其事地說道:“什麼代價?”
周溪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電話裡說不清楚,咱們找個地方見麵聊。”
張凡似在思考:“行,那就見麵說。”
不多時,二人便約好了碰麵的地點——海天大酒店。
海天大酒店乃是安城少數幾家頂級奢華場所之一,裝修華麗,服務周到,絕非普通人能夠隨隨便便出入的地方。
約定時間剛到,周溪就孤身一人坐在頂層豪華包間裡。
忽然,包間門口傳來一陣輕微響動。
隨著門被輕輕推開,張凡大步走了進來。
他身形修長,一身深色風衣配合那冷峻的麵龐,仿佛自帶一股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
周溪瞧見對方出現,笑著舉起酒杯:“張凡,你總算來了。”
張凡看也不看那杯紅酒,徑直在對麵沙發坐下,臉上沒任何表情:“彆廢話,我很好奇,你竟然敢一個人來安城?”
周溪聽到這話,嘴角扯出一絲得意笑意,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我這人最喜歡看三國演義,尤其喜歡那段關公單刀赴會,總覺得那種以一敵百的勇氣最讓我著迷。”
他說這話時,神態中帶著一抹悠然自得,似乎並未把安城放在眼裡。
張凡盯著周溪,麵色冷漠:“如此說來,你還真是挺有膽量。”
周溪嗤笑一聲,將酒杯輕輕放回桌麵:“想必你們集團快要倒閉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吧?”
他見張凡沒有任何激動情緒,繼續居高臨下地補刀:“聽說你們不少骨乾都轉投了彆人,而且股價狂跌,哦對了,你們的資金鏈也是岌岌可危。”
周溪說完,又端起那杯紅酒抿了一口,把戲做足。
張凡不為所動,沉聲道:“你有什麼條件,快說,我的時間很寶貴。”
“哈哈哈。”周溪笑聲爽朗,卻帶著一絲嘲弄:“張凡啊張凡,你能成長到今天這一步,看來也不是靠傍白富美那麼簡單嘛。”
他眯了眯眼。
“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說了。”周溪忽然話鋒一轉。
他壓低嗓音,笑容變得猥瑣:“我在省城就聽說過你們安城的安若雪,那可是美若天仙啊。”
“實不相瞞,我隻看了一張她的照片,就已經迷得我徹夜難眠,恨不得立刻把她娶回家。”
說到這裡,他像是分享一個“天大的喜事”:。
“如果張先生能幫我這個忙,將那位美麗的安若雪獻給我,我不僅會放過你們公司,還能讓你們徹底翻身,東山再起!”
“怎麼樣,這個條件還算厚道吧?”
周溪說完,自信地攤了攤手。
包間氣氛極度凝滯冷硬,仿佛空氣都凍住了。
這時,安若雪從旁邊一步踏出,臉上布滿怒火。
“就你這個醜陋的樣子,給我提鞋都不配!”
她氣得聲音都在發抖,手指緊緊攥在一起,恨不得立刻將對麵這個男人撕成碎片。
周溪似乎早料到安若雪會勃然大怒,但他毫不在意,隻冷哼一聲。
“你還是消消氣吧,反正最終的決定權還在張凡手中。”
他說著,挑眉瞥向張凡,語氣裡帶著絲絲挑釁:“張凡,你可要想清楚,跟我作對的下場,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麵對周溪的咄咄逼人,張凡麵色依舊冷如冰。
“如果是彆的問題,我可能還會容忍你幾分。”
“但你已經觸犯到我的底線了。”
他話音不高,卻透著一股寒意,令人心中不由一顫。
周溪裝出一副大佬風範,雙臂抱胸在那兒看戲的姿態,似乎在等張凡認輸。
可讓他沒料到的是,張凡隻是給了身旁保鏢一個眼神。
保鏢身形壯碩,一看就是常年在生死搏殺裡摸爬滾打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