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對於普通的輪回小隊隊員來說,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作為後天功德至寶自是神妙無方,即便在與人皇伏羲決戰之時也完美的保護住了自己的主人,沒有暴露出他的半點信息……但在不明白他真實身份的輪回者們看起來,這個青年的身上卻有一種異常的熟悉,以及揮之不去的“違和感”。
這感覺不知何處來,也不知何處去,但卻難以忽視,就好像這個看似普普通通,與常人並無區彆的娃娃臉青年身軀之下蘊藏的靈魂,是某種更高層次的生命體。與這片空間,這個世界都有些格格不入,更是與他們這些普通輪回者有些本質的不同……
“……抱歉,我還沒辦法完美掌握自己的力量。”
見眾人麵上均是懷疑,疑惑,不安並存混雜的表情,娃娃臉青年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隻見他頭頂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一道光芒,接著這個娃娃臉青年的睡衣表麵就似乎附上了一層玄黃之色,那股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也消退了許多……最起碼在蕭宏律,尼奧斯這些初入四階中級的輪回者眼中,就沒有那麼顯眼了。
但其他輪回者姑且不論,在感受到玄黃色氣息的一刹那,中洲隊與惡魔隊的幾人頓時有所反應,其中又以兩個鄭吒為尤甚,他們同時都做出了防禦性的動作……
但兩者有所區彆的是,正體鄭吒隻是做出了最為基礎的防禦動作,連武器都並未拔出,對這個青年的態度也是善意大過敵意;而複製體鄭吒卻是好像想到了什麼,在這瞬間露出了久違的猙獰表情。他甚至連戾炎都呼喚了出來,仿佛下一秒就會對這男子發動不死不休的攻擊……
“是你……!”
這兩個字中,蘊藏了太多的感情,太多的痛楚,以及太多的殺意,就好像這個男人要把自進入惡魔隊以來所經曆的所有痛苦都儘數發泄而出。
而複製體鄭吒眼中所蘊藏的感情更是複雜無比,看得惡魔隊眾人都是一愣,因為就算是與他同隊時間最長的湯姆,也極少見過他如此感情外露的時刻。若論上一次這般激烈的感情宣泄,那麼恐怕還是殺死養殖者萊因哈特之時……
“……你找錯人了。”
見複製體鄭吒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撲上來的態度,娃娃臉青年連忙解釋道:“你至今為止的命運,絕大部分都是‘劇情’自行衍生發展而出的產物。雖然我不否認有部份是因為‘他’的推動引導,但你其實沒有必要對我保持這麼大的敵意……”
說著,娃娃臉青年無奈地瞟了一眼頭頂隱形的天地玄黃玲瓏寶塔。而在寶塔的內部,則有著另一個形體不存,靈魂遭受重創,就連真靈也受損嚴重的存在沉睡於其中……而從他現在的情況來看,即便有玄黃之氣溫養,短時間內恢複意識顯然也是不可能了。
雖然在降臨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刻起,娃娃臉青年就有想過這些之前由自己創造……呃,可能也不算是由自己創造,隻是在書中描繪他們身上發生故事的角色會不會不滿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情,從而會想要殺掉自己的場景。
……但“身為一個男人,為自己做下的事情負責”和“為自己沒做過的事情負責,本質是幫自己以前關係很好,後來卻鬨掰了的兄弟承擔責任”這兩件事情,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這他媽都叫什麼事……」
即便手握天地玄黃玲瓏寶塔,自認為就算麵對複製體鄭吒也能做到自保,但背鍋這種事情任誰都感覺憋屈。隻是想到楊霽以前和自己的關係,以及他那可以說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的悲慘遭遇,娃娃臉青年終究還是沒辦法狠下心來,把那團受創嚴重的真靈丟出來任由複製體鄭吒處置:“……總之,希望鄭吒你能夠給我一個麵子。”
“不管你是想要找他算賬,還是有事情要找他問個清楚明白,都先等他醒來再說。”
聽到這句顯然是在打圓場的話後,複製體鄭吒身體周遭的戾炎頓時旺盛了一分,看得他身邊的眾人心驚膽戰,生怕這個如神似魔的男人一怒之下直接出手,把這常年冰雪覆蓋的喜馬拉雅山脈燒成一片火焰絕地……
“鄭吒。”就在這時,一直以來保持沉默的複製體楚軒終於開了口:“現在還不是時候。”
“關於這點,我之前早已和你談過。”
不是時候?不是什麼時候?
這個問題注定得不到回答,因為聽到複製體楚軒的這句話後,複製體鄭吒居然真的冷靜了下來……這個男人深吸一口氣,冷聲拋出了另一個問題:“告訴我複活她的方法。”
“後土輪回台。”
見複製體鄭吒放棄了出手的打算,身上的敵意也消退大半娃娃臉青年也鬆了口氣,他連忙回答道:“就是之前在終戰時作為陣法中心的那座石台。雖然我也不清楚它為何會突然降臨,但隻要去到納尼亞傳奇位麵,就可以使用它任意複活你的那個她。”
“是真的。”
接著娃娃臉青年的話語,亞當忽然開口道:“我們天神隊經曆過納尼亞傳奇這個世界,那個位麵的確有一座石台,可以達成第二次複活,而且不限於輪回小隊隊員……這個消息沒有問題。”
“……謝了。”
雖然知曉亞當此時開口是在刻意賣好,但複製體鄭吒在猶豫片刻之後,終究還是點點頭表達了自己的回應。接著這個男人深吸一口氣,再次望向了眼前的娃娃臉青年:“那麼……我該如何稱呼你?”
“叫我‘張恒’就好。”
這句話問的有些沒頭沒尾,但娃娃臉青年還是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先是看了一眼人群後方已然從“大巫”的狀態重新恢複人形,正與銘煙薇抱在一起的中洲隊張恒,這才苦笑了一聲回答道:“現在的我沒有什麼特殊的身份,就隻是‘張恒’……”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