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原因？”
言若柒看著師弟認真的俊臉，不禁一愣，美眸裡閃過一絲茫然。
這，算什麼原因？
一切，都隻是師弟的假設而已啊。
他入魔什麼的，又沒發生過。
念此，言若柒不禁問道：
“可是師弟，我從未救過你的性命……你又如何確信，我說的是真話？”
“哦。”
江銘側身，撐著臉，看著言若柒的俏臉，笑著問道：
“那師姐，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
“我相信你。”
言若柒小嘴微張，又閉了回去。
她站起身，轉身離去：
“師弟，我先去處理一下明天要用的靈藥。”
“嗯。”
江銘看著言若柒離去的窈窕身影，轉身躺回床上，翹起了二郎腿。
其實，無論師姐還是師妹，她們都缺失了一些東西。
師妹從備受寵愛到流離失所，加之其性格柔弱，所以她心裡極度渴求歸屬感和安全感。
而師姐，其開局條件比師妹還極端，這隻會讓她缺得更多。
隻不過，與安衾不同，她足夠強大，也足夠獨立，並不需要交際。
所以言若柒並不能意識到，她心裡缺了什麼東西。
但實際上，很明顯了。
言若柒為何，唯獨對安衾產生了不可分割，極度渴望的感情？
又為何要去羨慕並去模仿終身相伴的夫婦？
正是因為，她缺……
……
“哎——”
言若柒在空地上坐了下來，沐浴著天邊皎潔的月光。
一時間，她似乎讓明亮的月光更加美麗了。
言若柒自然不是出來處理靈藥的。
她早已將接下來師弟要用的靈藥處理完畢，並按次數分好，提前準備妥當了。
這次出來，隻不過是因為師弟的話……讓她心下產生了些許波動，思緒有些複雜。
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對待江銘。
隻能出門，為自己求得一片獨處思考的空間。
實際上，這已經不是言若柒第一次泛起心中的漣漪了。
以前的她，並沒有多少和師弟交集太多太深的機會。
對她而言，師弟就是自己的師弟。
後來，因為師弟的表現，在她的心目中又變成了一個人還不錯，稍微可以信任的師弟。
算是她……唯一的朋友吧。
所以言若柒對江銘還不錯。
再後來，兩人就變成了競爭對手。
因此，言若柒認為，自己在師弟的心中，應該也是個競爭對手，或者阻礙的關係。
直到這次入魔。
言若柒才從師弟的言行中知道，原來，自己在師弟眼裡，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
“冒著生命危險救我……”
“保護我……”
“相信我……”
言若柒一邊回想，一邊喃喃著。
莫名的情緒在她心裡蔓延。
這些詞，她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在與安衾相處的過程中，言若柒一直都在履行這些事。
陌生，則是因為，她從未如此明顯地體驗過這些東西。
讓一直身處付出這一方的她，有些無法適應。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但……
無法適應，並不代表著，她，討厭。
相反，她不僅不討厭，還有點，有點……
這才是讓言若柒無所適從的原因。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師弟對自己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言若柒並不是個容易受陌生人影響的人。
如果，有人影響到她，那隻能說明……言若柒心中，有這個人的一席之地。
而，影響越大，則說明……這個人，占據的地方，越大。
靜靜發呆片刻後的言若柒並沒有找到相對應的方法。
她決定放棄思考。
感情一事，對她而言猶如天塹。
師弟的傷還沒好，無論如何，先解決師弟的傷。
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至於如何麵對師弟……
就，就如往常一樣便是。
……
“師姐，回來啦。”
言若柒臻首輕點，盤坐下來：
“嗯，師弟為何還不入睡？”
“一個人睡有些怕怕，不敢入眠。”
“哦……”
言若柒自然不會信。
她知道，師弟人品雖好，但過於油嘴滑舌。
如果是以往，言若柒聽聽就過去了。
但如今……
在聽到師弟這麼說後，一絲莫名其妙的念頭在她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以後師弟入睡，是不是應該要陪伴其側？
隻不過，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很快就被她打消了。
連言若柒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下意識地出現這個念頭。
不過……
以前小衾說她害怕時，她好像也會出現類似的念頭。
言若柒輕輕搖了搖腦袋，開口道：
“我在旁邊，師弟安心入睡便可。”
“睡不著。”
“是否是因為意識受損的緣故？師弟放心，我會儘快幫你……”
“那倒不是，師姐……”
江銘翻了個身，看向言若柒，好奇地問道：
“不過師姐，你的頭發怎麼又變成黑色了？”
“怎麼了，師弟？你很在意這個嗎？”
“就是有些好奇，而且我覺得白發師姐也很好看。”
“很好看？”
言若柒一頓。
卻見一股莫名的寒氣升起。
隻見言若柒如瀑的秀發一點一點化成銀白，顯得越發清冷可人。
她輕輕搖了搖腦袋，讓銀白的秀發隨意擺動，如同白色綢緞般順滑。
接著言若柒看向師弟，問道：
“是這樣嗎？”
看得江銘有些吃驚：
“原來師姐你還能切換形態的嗎？”
他還以為是對言若柒的打擊太大，才讓她一夜白頭。
還讓黃毛為此感到愧疚。
“這是我功法的影響……之前是因為入魔，金丹破裂，靈力泄露，才變成了白色。”
言若柒說完，猶豫了一會，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問道：
“師弟……喜歡這個顏色？”
“我隻是覺得這個發色和師姐氣質很搭。”
江銘笑了笑：
“不過看樣子師姐更喜歡黑色。”
言若柒聞言，搖了搖頭：
“我沒有喜歡的顏色……隻是之前一直都是黑色而已。”
“對了師姐。”
“嗯？”
“如果你麵前有兩雙很長的絲質襪子，一雙白色，一雙黑色，你會選哪一雙？”
“我……一般不穿很長的襪子。”
“如果非要在兩個中選一個呢？”
言若柒雖然不知道江銘為什麼會問這些。
但她還是認真思考片刻，回答道：
“應該會選……黑色。”
“黑色好啊！”
江銘眼睛一亮，忽然打了個哈欠：
“師姐，我想睡覺了。”
“嗯，師弟安心入睡便可。”
“但我有個壞習慣。”
“嗯？”
“得有人給我講故事，我才能睡得著。”
“？”
言若柒清冷的美眸看著江銘。
那你以前是怎麼睡著的？
自己給自己講故事嗎？
江銘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就這樣看著師姐。
言若柒與江銘對視片刻，最後，開口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嗯，有一個人，喜歡耍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