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怎樣?”
身後遠處傳來的幽幽之聲讓曾厭呼吸一滯,心思巨震。
沒有任何猶豫,他遁入暗影便向外逃跑。
隻不過因為心境,動作不複之前的自信了。
怎麼可能?!
為什麼會這麼快就找到他?
難不成是金丹期?
不對……就算是金丹期的神識也看不破“遮影”的效果啊!
這可是他們千麵魔宗的獨門絕學!
為什麼?!
曾厭心下恐慌,也不敢再細想,專心於逃跑,在黑暗中潛行。
可能是被嚇到了,他總覺得後麵有一雙恐怖的眼睛正在盯著他。
但他猛然回頭,卻看不到任何人。
這令他有些毛骨悚然。
難不成,對方比他還要擅長藏匿之法?
……
江銘並不知道,曾厭已經被他嚇出錯覺了。
他隻是站在原地,抱著胸,有些無奈地看著曾厭離去的方向,歎了口氣。
“怎麼這麼慫!你倒是回頭看我一眼啊!”
對方遁速了得,要是不想打,江銘也留不住。
他還以為對方能看他是個煉氣期,就不跑了,也省得他去追。
可他沒想到啊沒想到,對麵居然連回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過於謹慎了吧。
不過想想也是。
敢在大漢都城這地方犯案的,不謹慎點估計都很難活下去。
江銘起步,順著情緒跟了上去。
如果是白天,人多,情緒繁雜,他說不定還分辨不出來情緒是誰的。
但這會夜深人靜的時候,對方的情緒就跟發著光一般明顯,跑到哪,隻要距離沒有拉開太遠,他都能追上。
嘿,比狗鼻子還靈。
而且對方這個逃遁之法消耗似乎挺大的。
那就再跟他耗一會吧。
……
“呼,呼——這,這應該跟不上了吧?”
曾厭停下了腳步,有些氣喘籲籲。
但他沒敢放鬆警惕,左右張望著,生怕後麵突然蹦出一個人來。
曾厭警戒了一會,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後,剛想鬆一口氣。
一個令他寒毛直豎的聲音突然從屋頂上響起:
“喂,你還沒告訴我否則會怎樣呢。”
他連忙抬頭望去。
隻見月光下,一個穿著麻布衣的長發男子正蹲在那兒,像看動物一般好奇地看著他。
曾厭瞳孔不禁一縮。
就是這家夥搶走了自己嘴邊的鴨子,還一直跟著自己?
曾厭的手背在後邊,靈力悄悄凝聚,準備戰鬥。
這一次,他沒有逃跑。
對方能看破自己的“遮影”,追了上來,那再把靈力耗在逃跑身上,就有些愚蠢了。
現在隻能期望對方不是金丹期修士……那他還能搏一搏。
念此,曾厭眼睛裡突然出現一絲幽光。
對方的靈氣強度在千魔眼之下,一覽無遺……
“煉氣期?!啊???”
曾厭一度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向那個居高臨下的男人凝神望去。
還真是煉氣期?
曾厭突然笑了,有種大起大落的反差感。
原以為敵人是金丹以上,才能勘破自己的溶於黑暗藏蹤的“遮影”。
沒想到,居然是個煉氣期。
他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差點被一個煉氣期嚇破膽。
不過,對方是怎麼無聲無息把鴨子從自己手上偷走的?
又是怎麼追上來的?
曾厭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他警惕地說道:
“我與道友互不相識,為何要壞我好事?還苦苦追我?”
江銘聞言,笑了笑:
“因為我要急支糖漿。”
“???”
如果是師妹在這,估計又會吐槽師兄犯病了。
可惜,曾厭聽不懂。
他緊皺眉頭,問道:
“急支糖漿?那是何物,我身上並無這東西,道友是不是認錯人了?”
“不會錯的,你是魔修吧?”
曾厭聞言,扯了扯嘴角:
“是又如何,道友還想伸張正義嗎?”
“……”
曾厭說完,並沒有等江銘回答。
在江銘剛剛張嘴的一瞬間,他雙腳突然一蹬,以極快地速度衝向了屋頂。
背在身後的雙手,此時早已魔氣森森。
剛在談話之時,他便早在暗中蓄力,追求一擊必殺。
哪怕,對方隻是煉氣期。
看著被快速接近的江銘,曾厭嘴角上咧出一絲獰笑。
無論對方有什麼目的,有什麼手段,終究不過是個煉氣期。
他就不信,在他一個堂堂築基期的全力偷襲下還能有生還的可能!
江銘似乎是被曾厭的突然發難嚇到了一般,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這讓曾厭越發自信,對方隻不過是個好奇心爆棚的菜鳥:
“死!”
……
曾厭悠悠轉醒,感覺腦殼有點疼。
?
這裡是哪?
曾厭左右張望了一下。
發現這是個陌生的房間。
看上去似乎是客棧的布置。
不遠處的床上躺著一個小女孩,正是他抓走的那個純陰命女孩。
而自己,也被繩子五花大綁著。
就是這個捆綁方法,他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但不知為何,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綁法,不像是為了捆住人那麼簡單。
更像是,某種情趣?
一時間,曾厭如墜冰窖。
難不成,綁他的人,對他另有想法?
還有就是,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曾厭隻記得自己跳了起來,衝向那個煉氣期。
嗯……然後呢?
曾厭發現自己就像斷片了一樣。
他最後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煉氣期一臉驚恐的表情上。
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算了,不管怎樣,先解開繩子,看看能不能逃跑……
沒等曾厭做出動作,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你醒啦?手術很成功,你已經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咯。”
曾厭聞言一抖,頓時一驚,連忙低頭看去。
卻發現自己褲兜那兒一片紅色,但卻又感覺不到痛楚。
難道——他還貼心地打了麻藥?
不!!!
“放心,那個是番茄醬。”
江銘打了個哈欠,坐到了曾厭麵前:
“不過,如果你待會不老實的話,可能,就不是番茄醬了。”
曾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緊張地看著江銘:
“你,你乾了什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你一個煉氣期——”
砰——
曾厭頭頂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嘶——”
“問你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