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花嘴角不自覺抽動幾下,勉強擠出一絲笑。
“子承你這孩子,我是你母親呀。”
劉子承還沒說話,方若妍便已經搶先開口:“柳大嫂這怎麼還上趕著給彆人當娘。”
“子承又不是你生的,之前或許還有點關係吧,但我記得以前路過你家門口,你還說讓子承不要叫你娘,現在都斷了親了,你倒是想讓彆人叫了,那還真不好意思,晚了。”
劉子承在劉家的時候,過得那叫一個慘,全村的人都知道,大家都不太瞧得上劉家,婚嫁新政策出來時,更是直接和人斷了親,
劉子承是因為救劉家親生兒子被彆人打了腦袋變傻的,腿也是修房頂的時候,被他們家那個親兒子偷摸把梯子弄倒摔癱的。
在劉家這些年,劉子承做牛做馬,最後落了個又癱又傻的下場。
看人沒用就乾脆利落地把人扔了。
都這樣了,現在還有臉上門。
家裡還有另外兩個寫春聯的村民,方若妍便稍稍收斂些,若是沒外人,她早就提刀把人砍出去了。
“反正子承來我家的時候已經沒有親人了,柳大嫂沒事就請回吧。”她實在不想再多說。
“哈哈,若妍呀,你看,要按說你還要叫我……”
柳青花話還沒說完,方若妍又打斷了她:“去你的按說,什麼都不按。”
“那咱們不說這個了,這不快過年了,聽說子承會寫春聯,我也來讓子承幫我寫一副,你說說,怎麼以前在咱家的時候,你沒說過你會寫字呀。”
柳青花滿臉嗔怪,終於不再打哈哈,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方若妍都忍不住翻白眼了,怎麼有人能這麼不要臉。
“去去去,你去找村長寫吧,我們不給你寫。”
方若妍不想再看到柳青花。
“哎呀,那找村長不得花錢呀,子承是自家孩子,那肯定不能要我的錢,對了,除了咱家的,還有你姨你姑家,子承就都給寫了吧。”
柳青花眯著眼睛,把懷裡的紅紙掏出來。
方若妍都忍不住要罵人了,這臉皮比城牆還厚,她們都這麼趕人了,還想著白嫖春聯。
“再說一遍,咱們兩家沒有關係,我們不會給你寫。”
方若妍直接擋住柳青花還要向前進的腳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妍兒,來者都是客,柳大嫂讓我寫也行,跟彆人一樣,五文一副。”
劉子承語氣淡淡。
柳青花看說了半天都沒有撈到好處,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你個狗東西,沒被我打皮癢癢了是吧,你今天把春聯給我寫了咱也就算了,要不然看我怎麼打死你。”
柳青花吊著一雙三角眼,拿手指著劉子承,唾沫橫飛,說著還要上去打人。
方若妍早就想打人了,之前還耐著性子裝上一裝。
見柳青花不裝,她索性也不裝了。
順手拿起旁邊的笤帚,一下就打在柳青花的臉上。
柳青花閃躲不及時,被打了個正著,方若妍的力道挺大,柳青花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很多紅印子,頭發也被打亂了。
再加上笤帚上麵的灰塵,柳青花頓時變得狼狽起來。
“我看你是屎殼郎帶麵具,你臭不要臉,親都斷了,你跑彆人家裡來耀武揚威,看我不打死你。”
方若妍說著繼續揮動笤帚。
柳青花急急後躲。
一個打一個躲,不一會兒就出了方家的院子。
劉家就在方家的對麵,柳青花被方若妍這樣打,劉老四嚇得都沒敢出來看。
“你個臭丫頭,你給我等著。”
看沒人幫她,撂下一句狠話便逃回了自己院子。
“等著就等著,我看你能怎麼著我,你再敢來我家,來一次我打一次。”
方若妍直接就跑到劉家門口,對著裡麵大喊。
她們村有點窮,除了村長家是高門大院,有著一人高的院牆,普通人家全都是隻到腰間的小矮牆,門也是隻到腰間的小矮門。
方若妍喊完猶不解氣,衝著劉家院子裡啐了一口。
這才轉身回了家。
剛一進門,便和來求春聯的兩個人對上。
其中一個打趣道:“若妍這個性子,和之前不一樣了呢,火爆了很多呀。”
方若妍把笤帚扔到一邊,拍了拍手,“火爆點不好嗎,我覺得挺好,這樣的性子不受欺負不是。”
“哈哈,若妍說得對,這種性子不受欺負,說起來,若妍是不是瘦了呀。”
另一個人說。
“是吧,我自己也看不見,感覺是瘦了點。”
方若妍左看看右看看,沒看出個所以然。
就她那二百斤的體重,減上個十斤二十斤的也不太明顯,但她去鎮上賣蛋糕,天天要走上差不多一個半時辰,來來回回半個月,想來是瘦了一點。
柳青花這事就像一個小插曲。
柳青花雖然狠話放得挺響,但接下來的幾天並沒有再來找事。
劉子承給大家寫春聯的事業做得挺好,四五天的時間就掙了差不多有一兩。
可還遠遠不夠。
離那株草藥失去藥效的時間還有五天,他們手上掙的錢加起來也才十二兩,還差五兩。
就算劉子承還能寫得再多,可村裡就那麼多村民,一部分人來找他,還有一部分人找得村長。
幾天下來,也已經把全村的春聯寫得七七八八了。
方若妍覺得她還是要去鎮上碰碰運氣。
這天一大早,她又做了一些蛋糕,不知道賣得怎麼樣,所以她做得不多。
臨出門,劉子承坐在輪椅上,跟到屋門口,囑咐她這次一定要小心。
方若妍到了鎮上,並沒有再去之前擺攤的地方,也有沒有去東市。
她找人打聽了一下鎮上的幾家富戶。
然後一家一家地上門推銷。
她之前的客戶都隻能算是有些小錢的,而這次上門的幾家,屬於是鎮上最有錢的那幾家。
像這些人家,東西不管好壞,隻認這東西的牌子,一定要是出自名家的,大牌的。
她的蛋糕也就是在中下層中小有名氣,再上層一些的,還不認她的蛋糕。
是以,她跑了好幾家,一看隻是個擺攤地,嘗都沒嘗,便把人哄走了。
隻還剩下最後一家,方若妍想著這家再不行就先回去,要重新想點彆的辦法了。
剛走到一個拐角,便聽到兩人對話。
“哎!怎麼辦呀,小姐說每年生辰都是吃壽糕,她都吃膩了,想換個新鮮東西,那你說,生辰不吃壽糕吃什麼嘛,我去哪裡給她找新鮮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