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槍口下,敖廣孝能感受到蘇陽的憤怒,他本想騙蘇陽放下槍,隻要讓他離開這,他有無數的辦法,弄死蘇陽!
可他千算萬算沒想到,蘇陽居然敢開槍。
蘇陽平複下心情,此時此刻,他無比冷靜。
他到這,不是為了求死,而是為了求生!
這是他唯一能拿到證據的機會,怎麼可能會信了敖廣孝的鬼話。
“現在可以說了!”
“到底是誰指使你,讓你三番五次,買凶殺人,一定要殺了司瑤!”
敖廣孝抬起頭,他掙紮著,可看著棚頂之上,那被噴子打碎的頂板,最終泄了一口氣。
“司震。”
蘇陽微微一怔,這個名字,讓他有些意外,本以為要殺了司瑤的,是捷運物流的大股東司如雲。
可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司震。
這個人,他聽司瑤提起過,是他姑姑司如雲的養子。
她姑姑一生未婚,三十歲那年,在孤兒院收養了一個兒子,取名司震。
可這個人,除了姓司以外,根本與司家沒有任何關係!
哪怕是他殺了司瑤,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這件事,跟司如雲,沒有任何關係?”
敖廣孝苦笑一聲:“蘇陽,我說實話,司如雲雖然是我們捷運物流最大的股東,但我一共就見過她三麵。”
“人家手底下產業多的去了,哪裡瞧得上我們這小小的捷運物流。”
“就是司震這關係,還是我托了不少人,才聯係上的……”
“一直在幕後指使我的,就是司震。”
“你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現在可以放了我嗎?”
蘇陽抬起槍口,剛剛那一聲槍響,已經吸引了外麵人的注意,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抽出DV裡的儲存卡,拿起錄音筆關掉,揣進兜裡。
“敖廣孝,你買凶殺人的證據,我已經拿到了!”
“如果你懂事,就該收起那套下三爛的手段!”
“司瑤再遇到任何危險,我不介意跟你同歸於儘!”
蘇陽眼中,儘是殺意,他可以掏出證據,來證明敖廣孝買凶殺人,可一旦掏出證據,他逼供的事實,也藏不住了。
槍是哪裡來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敖廣孝被關進去,他也一樣要進去。
他拿到證據,是為了有跟敖廣孝談判的籌碼,讓他不再想方設法的殺掉司瑤。
敖廣孝放下手,他歎了口氣。
“蘇陽,如果我是你,一定會遠走他鄉,而不是選擇自尋死路。”
“我不動手,還會有彆人動手,司瑤總是要死的……”
“誰也保不住她……”
“你拒絕了我的兩千萬,這會是你最後悔的決定,因為過不了多久,你會發現,我毫發無損,司瑤死了,而你鋃鐺入獄。”
蘇陽冷笑一聲:“你敢賭嗎?”
敖廣孝看著他手裡的噴子:“賭什麼,賭你的槍裡有沒有子彈?”
“我可不賭,這天花板都被你打穿了……”
蘇陽放下槍,正視著敖廣孝。
“我會在進監獄之前,先讓捷運物流倒閉!”
“你會在司瑤死之前,先輸光一切……”
敖廣孝微微一怔,緊接著,他仰起頭,哈哈大笑,他指著蘇陽,笑得前仰後合,他不介意這麼放肆,因為他知道,蘇陽拿到了證據,現在想活下去,所以根本不會殺了他。
殺了他,蘇陽也要死!
不知道笑了多久,敖廣孝才直起身,撐住桌子:“我捷運物流,在江城市有三十家站點,我身價整整八千萬!”
“你要讓我破產,要讓我輸光一切,讓捷運物流倒閉,讓我後悔?”
“是不是太可笑了?”
蘇陽沒有說話。
敖廣孝仰起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在這等著你!”
“等你讓捷運物流倒閉!”
“我看看,是你先死,還是我先輸光一切!”
蘇陽聽著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把槍彆在身後,朝著門外走去,他根本不在乎敖廣孝的憤怒,他隻會讓自己說的話,變成現實。
一群聽見槍聲的員工,朝著胡經理辦公室跑去,和蘇陽在走廊裡擦肩而過。
幾個人衝了進去,看見坐在辦公椅上的敖廣孝,和旁邊蹲在角落裡的胡經理,頓時瞠目結舌。
“敖總!”
“胡經理!”
“怎麼了,需不需要我們報警?”
敖廣孝擺了擺手:“沒事,和胡經理鬨著玩呢。”
“你們先出去吧!”
幾人看了一眼棚頂上開了的窟窿,和胡經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敖廣孝這麼說,他們還是退了出去。
關上門,敖廣孝走到胡經理身邊,抬起手一個巴掌抽了下去。
“草!”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胡經理有些委屈,要是不把敖廣孝叫來,他今天就得把命交代在這了。
現在不管怎麼說,這不是活下來了嗎……
敖廣孝扯了扯自己的衣領,臉上滿是陰鷙:“想讓我捷運物流倒閉?”
“你踏馬做夢!”
……
江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病房裡,司瑤睜開眼睛,聞著空氣裡彌漫的消毒水味,她想要起身,胸口傳來的疼痛,讓她倒在了枕頭上。
“有人嗎?”
司瑤有氣無力的看向外麵。
隻聽著走廊裡一陣爭吵。
“滾開!”
關飛倔強的攔在門外:“不行,小陽哥說了,除了醫生護士,誰也不能進去,萬一你要害我嫂子怎麼辦!”
司學忠氣得要死,他揮手,讓身邊兩名保鏢,把關飛扔出去,不知道哪來的愣頭青,在這胡攪蠻纏!
自己女兒受了傷,他這個當爹的,還不能進去了?
兩名保鏢拉開架勢,想要製服關飛,隻是還沒近了關飛的身,就看關飛抽出一把菜刀。
兩名保鏢,看見關飛手裡的刀,嚇了一跳,趕緊後撤。
急匆匆趕來醫院的蘇陽,看見被攔在外麵的司學忠,和擋在門前的關飛,他趕緊喊了一聲:“關飛,讓開!”
關飛看見蘇陽,瞪了一眼司學忠,才不情願的讓開路。
司學忠回頭看了蘇陽一眼,眼中儘是寒意,但此刻司瑤生死未知,他根本懶得搭理蘇陽,徑直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