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想一輩子和我綁在一起麼?”
“少在這兒用激將法,”謝歡虞嗤笑了一聲之後說道,雙眸間滿滿的鄙夷,“我自然不可能和你這種人耗一輩子,但這場遊戲什麼時候結束隻能由我來決定!”
“你最好不要再耍什麼小動作,否則我會讓你好好嘗試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可以勉為其難地接受這段婚姻關係,但這不代表她就能容忍許晏殊在自己麵前玩心眼逞威風。
撂下這麼一句話,謝歡虞就從許晏殊身邊越過,轉而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是真的做得出來……
許晏殊整個人愣在原地,一時間覺得遍體生寒。
以他對謝歡虞的了解,她既然能說得出這樣的話,就真的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個女人的極端和殘忍他早在這之前就見識過的。
所以就要這麼妥協麼?
許晏殊下意識地抗拒著這個選擇,也心知肚明經過這麼一鬨之後,繼續湊合在一起的話,日子會比從前難過上百倍……
——
接下來的幾天,謝歡虞都沒有再回公寓,許晏殊沒怎麼放在心上,而是趁著這個機會搬了家。
眼不見心不煩,更重要的是他想通過實際行動向謝歡虞證明他是真的想要離婚,而不是她所以為的欲擒故縱。
工作時間謝歡虞開始明目張膽地帶著陸淮出入公司,任由著陸淮拿著雞毛當令箭。
啪……
剛交上去的文件轉眼就被扔在了地上,謝歡虞冷臉訓斥說道,
“這就是你做的東西麼?滾出去重新做。”
這已經是他做的第三版,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基礎的數據彙總而已……
心知肚明對方是故意找茬,許晏殊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口噴湧著的怒火,隨即撿起腳邊的文件準備轉身離開。
“許晏殊,你幫我下樓買兩杯咖啡,”一直拿著手機打遊戲的陸淮施施然開了口,隨即抬起頭溫柔地看了謝歡虞一眼,“休息會兒吧,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動氣。”
謝歡虞這才緩和了臉色,淺笑著點了點頭之後才重新坐回了轉椅上。
“抱歉,買咖啡不在我的職責範……”
“你沒資格在這兒討價還價,”謝歡虞不悅地出聲打斷,臉上的笑容隱約有冷卻的跡象,“從現在開始,在二十分鐘之內我必須要看到咖啡!”
眸光意味深長地閃了閃,許晏殊沒打算回應,自顧自地抬腳離開了辦公室。
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去買咖啡。
擺明了就是要刁難使喚他,但凡隻要自己答應了這一次,之後就會被對方順理成章地當做是跑腿的。
一下午的時間一閃而過,許晏殊以為這個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可當他來到車庫,一眼就發現自己的車窗玻璃全被砸了個稀巴爛。
這顯然不是意外。
許晏殊找出手機正要報警,身後就傳來一陣男女說話的聲音。
注意到站在旁邊的許晏殊,謝歡虞停下了腳步,
“這次算是給你的一點教訓,如果以後你再敢拿我的話當耳旁風,後果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今天隻不過是讓他幫忙買杯咖啡而已,他就敢這麼堂而皇之地無視。
長此以往下去,他恐怕會直接騎到自己頭上。
是她做的?
許晏殊猛然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女人。
他剛才還在想到底是誰在故意針對自己,萬萬沒想到會是謝歡虞,而她這麼做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沒有給陸淮買咖啡?
一陣怒火頓時充滿了他整個胸腔,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陸淮不緊不慢地走上前,拿出一張支票放到了許晏殊的口袋裡,說話的語氣漫不經心。
“玻璃是我動手砸的,這是給你的賠償,不夠的話再找我。”
“明天的咖啡我想早上喝,你應該會幫我買的吧?記得加糖不加奶!”
簡直欺人太甚!
額角的青筋接二連三地暴起,許晏殊臉色肅殺,整個人開始散發出一陣濃重的戾氣。
隨即陸淮又轉頭看向謝歡虞,“虞寶,我去車上等你!”
謝歡虞了然地點了點頭,等陸淮走遠之後,她才再次自顧自地開了口,
“我警告過你不要再來挑戰我的底線,這次的後果完全是你自找的。”
“點到為止,我希望你好自為之!”
撂下這麼一句話,謝歡虞才踩著腳下的黑色高跟鞋追上了前麵的人。
嗬嗬,讓他好自為之。
許晏殊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回過神後他給維修公司打了電話,等人將車開走之後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來到落地窗前,許晏殊往下看了一眼,隨即拿出手機,“你要找的人今天會去酒吧,開的一輛紅色保時捷,記得避開監控!”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有些事情倒也不必親手做。
在謝歡虞麵前表忠心,陸淮背地裡其實並不安分,甚至最近變本加厲,開始專門挑未諳世事的大學生下手。
得手之後就立刻毫不留情地拋棄對方,稍有糾纏就會被陸淮羞辱得體無完膚,事發之後女方家人自然不可能輕易善罷甘休。
前幾天他就在公司門口注意到了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問過之後才知道是他是為了妹妹來找陸淮算賬的,彼時女孩兒已經被陸淮折磨得精神失常。
了解清楚之後,許晏殊才意識到陸淮這個人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禽獸,當時就和對方互相留了聯係方式,承諾會助他一臂之力。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許晏殊忌諱如深地眯了眯眸,屆時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往陸公館一傳,接下來就能清閒好一段時間。
懶得再折騰,許晏殊決定在辦公室湊合一宿。
一覺到天亮,他醒來之後就看見了對方發過來的圖片,紅色保時捷被砸成了一堆廢鐵。
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許晏殊思考片刻之後往對方賬戶裡彙了一筆錢,並附言道,
【抓緊時間離開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