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溪一抬頭,看見蘇煥梨這情況,傻眼了。
就算他是生活玩家,反應倒是不慢。
蘇煥梨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感受到了身後追著她的凶狠氣息。
“跑?看來還是個熟人。”
陰冷尖利的嗓音令人不適,讓人想起了宮廷裡邊才有的閹人。
一道鋪天蓋地的大掌帶來無比的壓迫感。
顧雲溪還想反抗,但被對方散發出的壓迫氣息弄的心驚肉跳。
腿腳酸軟使不上力,分明是被強大的力量鉗製住了。
“金丹期!”
顧雲溪心驚肉跳,那絕對不是築基期的威壓。
怪不得蘇煥梨被追成這副模樣。
“噗。”
蘇煥梨吐著血落地。
顯然她被追到這裡已經耗儘了靈氣。
連丹藥都沒了。
此刻已然無力再跑。
顧雲溪意識到不妙本來想召喚係統跑路的,但他意識到自己要是跑了蘇煥梨很可能就沒命了。
再怎麼說蘇煥梨也是和長生宗關係匪淺的弟子,一時間顧雲溪思緒流轉。
在那大掌落下來的時候,顧雲溪當機立斷的一跪:“前輩饒命啊!”
在遊戲裡,大家都是沒節操的。
先保住這條狗命再說!
這聲音喊的及時。
那大掌停在顧雲溪頭頂,再慢一步,就能將他的肉體給黏成粉末。
一時間把顧雲溪的冷汗都給逼了出來。
這金丹期覺得顧雲溪識抬舉,陰惻惻的笑道:“你倒是個聰明的,你和這女修認識?”
顧雲溪眼珠子一轉,低著頭不敢抬:“是,晚輩和她是一個地方的弟子。”
說話間顧雲溪也沒閒著。
在宗門頻道上發信息。
【顧雲溪:救命啊,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和蘇煥梨,我們在第一山碰到金丹期了,這金丹期要殺她!】
【顧雲溪:完犢子了這下咋辦啊!!】
【周女子:靠,金丹期?】
【範孤舟:蘇煥梨收到消息不是往回趕了嗎?怎麼半路遇上金丹期了?】
【薑天涯:這附近的地盤哪來的金丹期?隻有流雲宗和桃花宗幾個宗的宗主才是金丹期】
可他們是宗主,彼此之間還認識。
怎麼可能對蘇煥梨下手?
顧雲溪一邊飛快報消息和坐標,一邊也勸其他新人不要往這邊靠近。
他心頭清楚玩家大概率指望不上的。
來救人有可能搭上一條命,哪怕蘇煥梨是一個宗門的,可賬號就一個。
他們目前沒人有實力能和金丹期杠上。
但也不能說不救。
玩家們隻能想辦法。
顧雲溪低著頭,眼角餘光處有人落地。
一道陰惻惻的氣息靠近,那強大的氣勢逼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還在想,這就是金丹期。
沒看見人,光是氣息都能壓的人毫無反抗之力。
顧雲溪這會兒滿腦子想的都是保住狗命,而不是有沒有反抗的機會。
所以修仙之間的等階差距,比人類的階級之分還要森嚴。
這金丹期修士慢慢的走到了已經吐血的蘇煥梨身邊。
她儼然出氣多進氣少,布滿血汙的眼神看著顧雲溪,心底有些歎息,眼神有些絕望。
她看見顧雲溪的時候就知道不妙了。
她幾下就被這金丹期打的重傷,為了保住水瓶的命才將對方激怒引走。
靈氣耗儘,拚儘全力跑到這邊,到了跟前才發現顧雲溪在這。
要是還有力氣,她發現長生宗弟子在這,就不會帶著這金丹期往這邊跑了。
若是對方強逼顧雲溪帶路,她不知道今天會不會牽連到飛雀宗和長生宗。
“這女修不識抬舉。”陰暗的公鴨嗓,聽的顧雲溪起雞皮疙瘩,像是有人在掐自己脖子那樣窒息。
“前輩,晚輩們是望安縣飛雀宗弟子。”
顧雲溪報出名號,畢竟飛雀宗是有金丹期宗主的。
一般人殺弟子好歹要看看對方來自哪吧。
“飛雀宗?”金丹期的男修勾著嘴角,顧雲溪不敢抬頭,自始至終看不清對方的樣貌。
係統可是看清楚了的。
它對顧雲溪說:“這人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啊。”
上來就陰氣森森的。
下一秒對方就說道:“飛雀宗,也許就快沒有飛雀宗了。”
這話叫人心頭重重一震。
什麼意思?
顧雲溪瞬間想到了很多。
旁邊的蘇煥梨發出一聲極為痛苦的悶哼。
顧雲溪控製不住的朝著她看去,很想塞一粒丹藥給她。
可是當著這修士的麵,顧雲溪又不敢。
直到這男修走到蘇煥梨麵前,一抬手,蘇煥梨上半身被迫仰起,脖子被無形的力量掐著,更加痛苦。
顧雲溪看著眼皮子一抽。
“不識抬舉的東西,不過是讓你二人給本座當爐鼎,竟敢拒絕我!”
他嗓音陰狠,顧雲溪聽了想罵人。
蘇煥梨好歹是飛雀宗弟子,背後靠著有宗門的,那宗門弟子能隨隨便便被人擄走當爐鼎嗎?
更何況爐鼎比一般的侍妾下場還要慘,是個人都不可能同意。
這修士絕對不是本地的。
蘇煥梨已經說不出話,被無形力量控製的無比窒息。
她靈氣儘失,肉體脆弱不堪。
如今隻是築基期,隻要這修士狠狠一擰,她脖子一斷就得死。
蘇煥梨說到底不過十六歲,她如今腦內走馬燈一般放著過去十幾年的人生。
鼻翼間呼吸越發輕微,蘇煥梨到這個時候隻能想到,希望水瓶還活著。
眼前的修士有著一張像是被火腐蝕過而略顯猙獰的臉。
配上此時猙獰的臉色,更加顯得令人生畏。
他眼睛裡有著對蘇煥梨的鄙夷,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憑你一個築基期的低賤弟子,也敢拒絕我!”
顧雲溪看著蘇煥梨已經漲紅到泛紫的麵孔,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彆說此時救了,他一出手就能被眼前的人直接反殺,顧雲溪嘴唇哆嗦著,他一個大男人頭一次玩個遊戲玩出了想哭的衝動。
哪個人能眼睜睜看著一個還處於青春期的豆蔻少女就這樣在自己眼前被人掐死。
他也絕望了:“係統,怎麼辦啊。”
係統:“……”
下一刻,男人眉心突然一皺。
轉過身去,對著空氣厲聲喊著:“何方鼠輩?”
回應他的,是一座憑空出現的閣樓。
橫在天空,當頭就要朝著男人罩下。
還有一道女修的聲音。
“你個賤人也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