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清晨。
前線的望湖城,城中的軍營中。
堡壘的指揮處。
在昨晚就離開河灣小鎮,一路快馬回到前線的裡恩和克查兩人,此時正在指揮室裡麵彙報。
指揮室裡麵除了伯爵以及之前卡納見過的那幾名軍官外,還有一位體型足有1米9,身穿全身甲,麵色嚴肅的貴族男性。
全身甲上多處還有著沒有完全擦拭乾淨的血液,顯然他剛經曆過戰鬥不久。
伯爵此時正看著手裡的信。
這信正是卡納昨天書寫好,讓裡恩他們進行轉交的。
看完信裡麵的內容,伯爵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多說。
而是將信遞交給了其他人,讓在場的人都看一看。
其他人看信的時候,伯爵看向前方的裡恩兩人,問道:“我的這位侄子在小鎮中乾了些什麼嗎?有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雖然伯爵認為自己的這位侄子之前在王都的行為是做過一些偽裝的,但他依舊對這位侄子保持著一定的警惕。
在這種時候,實在無法判斷這位王室的四王子,是否是王室隨手丟過來的一種試探和後手。
在這種緊急卻無法判斷的時候,隻能將他丟到後方,進行一定的監視。
“王子殿下到了小鎮上,表現的很正常,甚至表現的有點……有點不像一個貴族。”
旁邊的克查也補充道:“他先是坐船到了對岸,和對岸的魚人交流。”
他還沒說完,體型壯碩的大胡子騎士—烏多,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打斷。
“你說這位王子殿下……在和魚人交流?是我想的那種魚人?”
看見諸位大人都和自己曾經一樣驚訝,克查臉上都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點點頭:“是的,他確實能和魚人自如的交流。而且那魚人的村落當中,還有一位魚人先知。
魚人先知,就是魚人們的首領,而且會說話,能夠和我們交流。
而且,而且殿下似乎很了解魚人,他們甚至還讓殿下幫忙。”
等克查說完,眾人都沉默了。
這位王子彆說符合他們曾經的印象了,已經是完全顛覆了他們曾經對這王子的印象。
伯爵揉了揉眉心:“繼續說。”
“第二天鎮子當中死了人,還有一位小孩子被擄走了。人是被一種大老鼠殺的,王子殿下說是尖耳鼠人。
那些魚人讓王子幫忙,也是想讓王子趕走那些鼠人。
王子殿下似乎對這些鼠人也非常了解,甚至知道如何和他們戰鬥。”
兩人想要解釋一下什麼是鼠人,要知道他們當時可是非常驚訝的。
不過看麵前這幾位大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好像都知道,默默的止住了,想要解釋的話語慢慢的敘述起來。
敘述的途中,眾人時不時的打斷詢問一些細節,直到說完之後才讓兩人離開。
兩人離開,指揮室中變得有些安靜。
“看來,我得重新認識一下我的這位無用的侄子了。”伯爵說道。
旁邊表情嚴肅的騎士,將手中卡納的信放在了桌子上。
伯爵問著眾人:“對於這封信,你們怎麼看?”
嚴肅的騎士皺著眉頭說道:“前麵說的還算正確,但他後麵說的那些以及提的意見,嗬嗬。”
乾笑了一下,表示了他的意見。
伯爵看向其他人。
“雖然他這幾天做的事情,讓我對這位王子多少有點改觀。但打仗這方麵的事情,或許還是略顯稚嫩了。”
“哈哈,說的沒錯,或許這位王子殿下認為打仗就和他書中看到的一樣。”
“很多年輕的將領也會犯這種錯誤,我們應該理解年輕人。”
看著眾人都做出了一致的評價。伯爵又重新看一下旁邊這位嚴肅的騎士:“愛查德,對於這信上的提議,你有什麼想法嗎?”
愛查德,愛查德·克裡,伯爵手下最被器重的一位騎士。
可以說除了伯爵,地位最高的就是他了,相對應的就連實力也是除了伯爵外最強的。
同時他還是布萊克的父親,負責統領和掌管伯爵麾下大部分的士兵。
“等這些怪物聚集好了軍隊,我們確實無法阻擋,甚至現在我們都已經變得有些吃力起來了。”
愛查德敘述著現在的情況。
同時又說道:“但他後麵提議造船,我得說這位王子殿下有一定的想法和見識,但還是太稚嫩了。
想要造船,我們最多隻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根本不可能造得出來。
至於他所說的造木筏,嗬嗬,他也太小看韋德爾河的下遊了。”
他們這些稍微有一定地位的軍官貴族,清楚的知道他們所在的國家魔力的貧瘠。
韋德爾河的下遊靠近山脈的地方,那裡的魔力已經開始恢複。
而山脈右邊河流穿過的地方,那裡幾乎從未被開發過,充斥著魔獸以及各種野外的怪物。
危險程度,無異於在現在橫穿這個國家,甚至更危險。
而下遊距離出海口的那一節位置,水中的怪物,那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而且對於他們來說,水中的怪物比陸地上的還要難解決的多,也就是說情願步行穿過也不要乘坐船隻穿過去。
更彆說乘坐木筏了,一不小心所有人都得掉進水裡麵,到時候就彆想活下來。
這危險程度,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所以在場的眾人才對卡納的提議,當做一個笑話。
認為這位王子殿下,可能不知道當地的情況,所以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至於這位王子殿下所說的,西南方向的峽口很有可能被敵人截斷。
有一定的可能性,但可能性不大,科恩王國的石拳軍團還有我們的一部分部隊都在那裡保衛著我們後路的安全。
更彆說想要越過我們前麵的防線,直接擊穿我們的退路,將我們包圍,哪有那麼容易。”
愛查德的分析條理清晰,符合他們一直以來的行動和準備。
比起卡納的提議,不知道好多少倍。
不過至少卡納在他們眼中的形象,已經從之前不學無術,甚至很有可能是敵人的形象。
變成了有一定的學識,但見識太少的年輕人形象。
說完這些就當閒聊。
愛查德看著伯爵問道:“既然他是敵人的概率變小了,那是不是應該將布萊克調到前線來?
喬尼爾已經足夠看著他了,這位老騎士足夠的謹慎。”
聽到這話,伯爵看著愛查德,看著他那嚴肅的表情,多少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布萊克是自己這位最重要的手下以及朋友唯一的子嗣,身為曾經王室一員的伯爵,清楚地知道他們抵禦血族的行為是多麼的危險。
不太想讓愛查德的唯一的子嗣和他的這位父親一起在前線戰鬥。
他相信愛查德能夠理解自己的用意,但愛查德依舊想讓自己的孩子在前線拚殺。
過於死板嚴肅,讓伯爵也有些無奈,對自己的後代太過苛刻。
“好吧,我會把他調過來的。”
愛查德恭敬的行了一禮,感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