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吧!
江辰看著越漂越近的湖麵。
咬了咬牙。
被凍死,被淹死好歹還能留具全屍。
要是跟著飛機掉地上摔死,還不得東一塊西一塊?
反正總不會青一塊紫一塊!
就在他離湖麵大概還有幾十米的時候,突然掏出了折疊刀。
使勁一割。
就將主傘傘繩給割斷了。
就在他脫離主傘束縛的下一瞬,身子馬上就不受控製,像一塊大石頭一樣直挺挺的往下掉。
隻見江辰雙腳並攏,身子也被繃得直直的。
這是一個很標準的跳水姿勢。
因為從高處往水裡跳,身體必須儘量繃直。
這樣可以減少入水時的阻力,並有助於保持身體的穩定性。
特彆是在接近水麵的瞬間,身體的繃直有助於減小衝擊力。
幾秒後。
就在湖心島上眾人的眾目睽睽之中,江辰以一個極其標準的跳水姿勢掉進了千葉湖裡。
不但跳水姿勢很標準,就連水花也壓的很小。
不管是觀賞性還是專業性,都比菲律賓炸魚隊牛逼得多。
不過標準是標準,江辰現在的日子可不好過。
巨大的慣性讓他掉進湖裡之後,又往下竄了好幾米。
然後湖水不受控製的就往他的口腔和鼻腔裡灌。
不過江辰本來被摔的七葷八素,但是口腔裡突然被灌了一大口冰涼刺骨的湖水,大腦馬上恢複清明。
然後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籠罩他的全身。
江辰就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窟窿裡一樣,不但渾身被凍得僵硬,而且全身上下就像是插滿了小針一樣,痛徹心扉。
這種感覺。
比溺水窒息還要難受。
江辰的雙頰漲得鼓鼓的,就跟生氣的河豚一樣。
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使勁咬了舌頭一口。
然後雙手雙腳同時用力,猛地往上竄。
“呼~~~”
當他的腦袋再一次衝出湖麵時,一大口湖水就被他吐了出來。
“呼~~吸,呼~~吸。”
他又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趁著身體還沒有徹底涼透,手腳並用就往不遠處的湖心島遊。
這就是江辰剛才先割掉降落傘傘繩再進水的原因。
因為要是他不及時割掉降落傘傘繩,落水後降落傘就會成為他最大的威脅來源。
不但降落傘會死死的拽著他,不讓他往岸邊遊。
而且傘繩還有可能纏繞在他的身上。
到時候。
江辰就算想自救都難。
幾個月前。
江辰在信陽分校和大二的一起學跳傘的時候,大二學姐陳萱萱在跳傘時發生意外,主傘打不開。當時江辰幫她打開了主傘,但是由於那時候跳傘高度太低,兩個人隻能儘量往沼澤和湖裡飄,這樣著陸的時候就能避免遭受更大衝擊力,減少身體受傷的可能。
可是陳萱萱雖然掉進了湖裡,但是沒有及時脫掉降落傘。
所以掉進湖裡之後就被降落傘繩拖拽住了。
要不是江辰及時趕到。
她估計就已經淹死在湖裡了。
既然有了陳萱萱的前車之鑒,江辰可不能再犯這個致命錯誤。
不遠處。
湖心島上的遊客們幾乎全部目睹了這場動作標準的‘高空跳水’。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一架飛機從自己等人頭頂上飛過,然後一頭紮進了湖裡。
又眼睜睜的看著天上飄下來了一個人,也一頭紮進湖裡。
一直到‘跳水’的那個人從水裡冒出頭來,手腳並用往湖邊遊,他們這才反應過來。
“臥槽,天上咋掉下來一個人了?”
“這人虎逼啊,這大冷天跳啥水啊?”
“你山炮啊,你沒看他是掉進去的嗎。”
“那咋整,看他那樣凍得夠嗆。”
“咋整?救人啊。”
“對對對,救人救人”
方一涵和趙桂芬站在湖邊。
看到天上掉下來一個人的時候,兩個人也被嚇得麵麵相覷。
不等兩個人反應過來,岸邊就已經有人下水了。
兩個大老爺們脫得光溜溜的,一個人拿著一個救生圈就往湖裡跳。
還有幾個人則跳上船,手腳用力劃著船就往落水那邊趕。
不遠處。
江辰勉強遊了幾十米,身上的力氣就已經全部用光了。
所以他隻能儘量讓自己的身體平躺在湖麵上,隨波逐流。
他的臉色被凍得鐵青,身子被凍得甚至已經麻木不知道疼痛了。
本來他剛才和飛機搏鬥的時候就幾乎用光了全身的力氣,甚至導致雙手都累脫力了。
現在還能遊出幾十米。
完全是腎上腺素飆升,就靠強烈的求生欲望支撐著。
現在腎上腺素也用沒了。
就隻能隨波逐流了。
“嘶~~~好冷~~~”
“媽~媽的,早,早知道被凍死這麼難受,老,老子剛剛就應該直接摔死算求了。”
“唉,這輩子又完球了嗎?”
“我才回來一年半啊。”
“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呐!”
江辰的臉上浮現了一絲苦笑。
過去的一年半,所有經曆就像幻燈片一樣從江辰的腦海裡迅速閃過。
雖然才短短一年多,不過現在江辰覺得就就像過了一輩子一樣,很長很長。
尤其是上大學的這半年。
雖然短,但是足夠精彩。
“上輩子飛了小十年的飛機,但是飛大飛機哪有飛戰鬥機過癮?”
“這輩子雖然隻活了一年多,不過終於如願以償,不但飛了戰鬥機,也飆了超音速。”
“值了!”
江辰喃喃自語。
眼神逐漸迷離。
不過就在他喪失意識的上一瞬,他的餘光突然瞥見了一艘小船正在往自己這邊使勁劃。
不!
不隻是小船。
還有兩個光著膀子的東北大糙漢,一邊拽著遊泳圈,一邊狗刨式往自己這邊趕。
而且這倆大老爺們的速度,居然比那艘小船還要快。
擦!
狗刨也能刨的這麼快?
還是東北好人多啊。
看來。
小爺這回應該是死不了了。
湖邊。
方一涵、趙桂芬她們踮著腳尖,昂著脖子往湖裡張望。
當看到那艘小船載著人靠了岸。
唰!
島上的所有人全都往岸邊湧了過來。
小船上。
幾個糙老爺們抬著一具已經快凍成冰塊的‘屍體’匆匆下了船。
一邊走還一邊嚷嚷,“讓一讓,都讓一讓嘿。”
“彆看了,彆耽擱我們救人。”
方一涵和趙桂芬也擠在人群裡。
當她們看清楚那具生死不知的‘屍體’臉龐的時候,兩個人突然如遭雷擊,愣在了原地。
足足過了好幾秒。
趙桂芬才滿臉驚愕的看著方一涵,“涵,涵涵,我,我怎麼瞅著那個人,咋,咋那麼麵熟呢?”
方一涵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她就跟沒有聽到趙桂芬的話一樣。
而是喃喃自語,“怎,怎麼會是他?”
話還沒說完。
她就跟瘋了似的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其他人,拔腿就朝那具‘屍體’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