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我輸了？
我就這樣輸了？
薑雲鵬扭頭看著機尾處冒出來的濃濃黑煙，眼睛瞪的圓鼓鼓的，臉上寫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是知道自己不是江辰的對手。
也知道江辰揍自己就跟喝水吃飯一樣簡單。
但是他怎麼都想不到。
這回會輸的這麼慘，這麼迅速。
而且分明是自己先搶占製高點和先機，然後向下俯衝鎖定了江辰。
結果僅僅眨眼功夫。
‘敵機’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
自己竟然就被持續鎖定，並‘擊落’了。
這就像打射擊遊戲。
自己明明已經悄悄通過倍鏡鎖定了‘敵人’，正要扣動扳機。
但是對方竟然憑空消失。
然後反手給自己一槍。
直接把自己給爆了頭。
在遊戲中。
要是真發生這種事的話，薑雲鵬會毫不猶豫舉報對方是掛逼。
廢話！
除了掛逼。
哪個大神的反應能有這麼迅速。
問題是。
現在不是在打射擊遊戲，而是真實發生啊喂！
對方開個屁的掛啊！
唯一的解釋。
就是自己太垃圾了。
一時間。
薑雲鵬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不隻是他。
塔台。
拿著望遠鏡觀戰的幾個人也都滿臉呆滯。
尤其是戰繼峰。
現在嘴巴張得已經可以塞進去一個鴨蛋了。
至於蔡子明、梁正宏、方凱等人。
雖然也早就見識過江辰這小子的牛逼之處，但是現在又親眼看到他僅僅用了一二十秒就攻守易型，片刻間從擺脫鎖定到反擊落‘敵機’。
他們幾個人捫心自問。
就算是自己估計也很難做到吧。
足足過去了接近十秒鐘，戰繼峰才從懵逼狀態中反應過來，指著天空朝蔡子明問道，“我勒個去，你們喂這小子吃了什麼了，豬飼料嗎，要不然怎麼解釋他的成長竟然這麼迅速？難道是上學期這小子和我飛了一回殲10s，就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了？”
蔡子明回過神來，扭頭看著戰繼峰道，“你還真是恬不知恥，覥著個臉往自己身上攬功啊？”
戰繼峰見狀。
指著天空中那架肆意妄為的殲7e，不服氣道，“院長您這話說的可真傷人，啥叫我覥著臉往身上攬功？這是事實好吧，要不是我帶他飛了一圈殲10s，他的成長會這麼迅速？”
蔡子明翻了翻白眼，表示懶得搭理這貨。
因為在場的誰不知道，他當時之所以開著殲10s帶江辰兜風，不就是收了自己老戰友的‘賄賂’，給老戰友‘報仇’嘛。
現在居然覥著臉攬功了。
呸！
不要臉。
“以前我覺得我也算有點天賦，屬於是老天爺賞飯吃的那種。”一旁，梁正宏感慨道，“從小到大文化成績都能排到班級前幾名，身體各方麵也都挺好的。”
“所以在彆人眼裡妥妥的‘彆人家孩子’”
“十七年前參加趙飛考核，也是過五關斬六將。”
“所以在沒有遇到這小子之前，我覺得自己大小也算是個天才。”
“但是自從認識這小子之後，媽的就把我乾自卑了。”
“因為在這小子麵前，我這點天賦和幸運算個毛啊。”
“我如果是老天爺賞口飯吃，那江辰就是老天爺追著喂飯。我在飛院也乾了小十年的飛行教官了，但是從沒有見過天賦這麼高的學員。”
“所以我感覺地球估計都已經容不下他了，要是他真能完全兌現自己的天賦，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告彆飛行員這個職業，直接成為一名合格的宇航員了。”
方凱答話道，“他哪裡是什麼老天爺追著喂飯？我感覺是老天爺跪在地上求他吃飯，我不是沒見過天才，國內國外的天才也見過不少，但是天賦這麼高的古往今來還真是第一個。”
戰繼峰捶足頓胸，“媽的，失算了失算了，早知道上個學期他提出那個無理要求的時候我就該答應他的，舍不得閨女套不到狼，現在這小子不但已經徹底成長起來了，而且已經是人家空三師的編內人員，我就算想挖牆角也挖不動了。”
他這話。
頓時吸引了其他幾個人的注意。
紛紛扭頭朝他看了過來。
“舍不得閨女套不到狼？啥意思？”梁正宏好奇道。
戰繼峰聳了聳肩，一臉自得道，“你們可能不知道吧，那個小王八犢子居然是我閨女的粉絲，所以上學期暗戳戳說想認識認識我寶貝閨女。”
“當時就被我嚴詞拒絕了。”
“早知道他這麼牛，我就不應該把話給堵死了。”
“咦？”
“等等！”
“我當時好像也沒有把話給徹底堵死。”
“正好這幾天小鷹也在呢，要不給他們創造一次偶遇的機會”戰繼峰喃喃自語。
其他人見他竟然打自己親閨女的主意。
為了挖牆角居然想要把親閨女給‘送’出去。
全都齊刷刷的朝他翻了個大白眼。
同時在心裡齊齊豎起了中指。
“讓‘大白鯊’回來了吧，‘狗鬥’輸了還留在天上乾哈，這回讓‘長須鯨’上”蔡子明突然道。
梁正宏皺著眉頭，道，“院長，‘大白鯊’都撐不了二十秒，‘長須鯨’上去也是白給啊。”
蔡子明想了想，道，“那就讓‘長須鯨’和‘翻車魚’一起上，看看一挑二的效果如何。”
“是。”
停機坪。
歐陽華仰頭看著半空中，那架冒著濃濃黑煙的殲7e戰鬥機。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
他才咽了咽口水。
道，“臥槽，剛剛我可是從他們倆開始接觸就掐著時間，這次‘狗鬥’時常不過二十秒，也就是說，‘大白鯊’從率先攻擊到被反殺，用時不到20秒。”
“上學期小橙子可沒有這麼凶。”
“今天他是吃了春藥了？”
其他幾個人也是麵麵相覷。
上個學期在蚌埠分校的時候，他們可是足足挨了十多天江辰的揍。
所以挨打也打出經驗來了。
正如歐陽華說的那樣。
上學期江辰可沒有今天這麼凶，這麼狠辣。
難道今天那小子真吃春藥了？
一一三團機務大隊的機務師們這時候也回過神來，看著他們幾個好奇問道，“天上那小子是誰啊，怎麼這麼厲害？”
“從擺脫到反殺也就十多秒，彆說他還隻是一個飛行學員了，估計咱一一三團的那些老鳥們都不一定做得到。”
“那小子也是今年畢業？要是已經拿了軍事學學位了就讓他彆去彆的部隊了，直接來咱一一三團也挺好。”
歐陽華等人相互對望了一眼。
想解釋。
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彆傻愣著了”這時候，一輛通勤車駛入了停機坪，一名飛院教官跳下車，朝著幾個人大聲道，“‘長須鯨’，‘翻車魚’馬上去做飛行體檢，體檢通過了馬上回停機坪駕駛飛機，輪到你們倆上了。”
“二打一，‘黔之驢’當你們的磨刀石。”
“其他人也彆愣著，趕緊去做準備。”
八名大四學員聽到這話。
就像打了雞血一樣。
呼啦啦就往飛行簡報室跑。
天空中。
薑雲鵬也已經接到了塔台‘降落’指令。
他心有不甘的昂頭，看著從自己頭頂上呼嘯而過的另一架殲7e。
咬了咬牙。
還是輕輕掰動操作杆。
駕駛飛機緩緩落地。
更高的空域。
那架殲10s依然在機場上空盤旋等待。
因為他們也接到了塔台新的命令。
那就是扮演好攝影師角色，一定要把接下來的‘狗鬥’過程拍得清清楚楚。
家屬區。
那個紮著馬尾辮，圓臉小姑娘指著天空中那架冒著濃濃黑煙的殲7e，扭頭看著老頭子好奇問道，“王爺爺，他們啷個就打這麼會兒就不打了呀，而且那架殲7是被擊中了嗎，怎麼還冒黑煙呀，用的不會是實彈吧？”
老頭子這才回過神來。
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女孩的後腦勺。
笑著解釋道，“一方輸了就不打了唄，至於冒黑煙不是用實彈，而是安裝發煙裝置，其中原理挺複雜的，我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你要是真感興趣，晚上問你爸去。”
小女孩有些不滿的揚了揚下巴，道，“哼，他每天回家都那麼晚，回來的時候我都快睡覺囉。”
“哈哈~~~”老頭子發出了爽朗的大笑聲，“那我讓他今天回去早些？”
“真噠？”女孩大喜過望。
拽著老頭子的胳膊道，“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老頭子也很配合道。
“那我再陪您下一盤棋，這回我讓您五個子怎麼樣？”女孩喜滋滋道。
老頭子用手指點了點她的眉心，沒好氣道，“王爺爺技術再爛，也不需要你讓五個子。”
“彆逞強！”女孩像個小大人一樣，伸手拍了拍老頭子的肩膀，“要不然一會兒輸了又要耍賴了。”
“耍賴？”老頭子橫眉倒豎，“你這閨女怎麼憑空汙人清白？你王爺爺什麼時候耍過賴了？”
“切！”小女孩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來來來，隻要你不用‘熬老頭’這招，我就不信下不贏你。”老頭子拉著女孩，就要重新回到棋盤廝殺。
不過兩個人還沒走到樹蔭下。
又看到兩架殲7e已經起飛升空了。
兩個人頓時沒有繼續下棋的心思。
而是同時仰起頭。
滿臉好奇的看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