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三天,江辰都不怎麼踏出寢室門了。
原因倒也簡單。
因為他不想走到哪,都被人用異樣的目光關注。
媽的!
我又不是黔靈山公園裡的‘嗎嘍’(猴哥),憑什麼讓你們參觀啊?
買票了嗎?
308寢室也迎來了另外兩名室友。
一個叫楊淼,粵省人。
又黑又瘦,身高估計隻有一米七左右。
口頭禪是‘母雞呀’。
符合江辰對兩廣兄弟的刻板印象。
另一個叫程月華,晉省人。
身高同樣不高,不過倒是挺壯實的。
而且和方一航這個假裝的悶葫蘆不一樣,他是真的悶葫蘆。
但是偶爾也會有金句爆出。
關鍵是。
他爆出的金句,都堪比絕殺!
更可樂的是。
這廝進了寢室之後,見到308寢室一共住著四個人時,他緊繃著的臉竟然稍稍鬆了一口氣。
嘴裡喃喃道,“這麼巧?正好四個人放心了,徹底放心了。”
江辰不免有些瞠目結舌。
一個寢室住著四個人。
所以放心了?
這哥們的強迫症還挺嚴重的嘛。
等等!
彆人的強迫症不都是看不得臟、亂、差。
這哥們的強迫症居然寢室裡剛好住滿四個人?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晉城話說給晉城人?
三天的新生報到時間一晃而過。
八月二十八號。
是新生開學典禮的日子。
開學典禮結束後,江辰他們就算是正式的空大飛院學員了。
開學典禮的時間不算太長,也就一個早上而已。
早上九點開始,接近十二點的時候結束。
而且內容也挺簡單的。
就是領導們輪流上台講話而已。
江辰不喜歡喝雞湯,更不喜歡被人灌心靈雞湯。
所以整個開學典禮,他幾乎都在眯著眼睛睡大覺。
反正現場幾千名新生,他又是躲在角落裡,根本不怕被人發現。
開學典禮結束後。
下午。
導員孫誌皋又組織開了一場班會。
飛院2013屆新生一共招手了211人。
分成了4個班!
嗯!
程月華樂壞了。
江辰寢室四個人都在一班,王文選二班,傅詩予三班。
四個班在大一的時候,都是采用統一的教學模式。
但是從大二開始,各班人數都會進行不斷地調整。
就像是大浪淘沙似的。
表現較差的學員,會慢慢被‘淘汰出局’。
而表現較好的學員,則會慢慢集中到一個或者兩個班。
而這一個或者兩個班,就是專門為殲擊機部隊儲備人才的。
俗稱‘戰機班’。
那些被淘汰的學員,也並不是真的被淘汰了。
依然要接受各種係統培訓,四年後分流去其他空軍部隊。
比如去飛轟炸機、運輸機等等其他種類飛機。
總而言之一句話。
隻有表現最優異的飛行學員,才有可能去飛戰鬥機。
班會結束後,308寢室的四個人又去校外聚了一次餐。
畢竟從明天早上開始。
他們就將徹底告彆自由散漫的日子。
接下來的一個月都要被‘禁錮’在隻有區區一百多平方公裡的校園內,不能再隨意進出校園了。
不僅如此。
接下來的一個月,將會是他們夢魘般的一個月。
因為從明天開始。
一直到九月二十九號。
空大所有新生都將接受整整一個月的集中軍事化訓練。
俗稱——軍訓。
是的!
空大的軍訓竟然長達一個月。
是不是覺得駭人聽聞?
其實軍校的軍訓都要比普通學校長得多。
時間長度介於其他學校軍訓和入伍新兵三個月軍訓之間。
差不多在一個到兩個月左右。
所以空大僅僅隻有一個月左右的軍訓,已經很人性化了。
換成其他軍校,短則一個半月,長則兩個月。
八月二十九號。
好天氣到了今天就宣告結束了。
天空陰陰沉沉,強風從窗口灌了進來,在房間裡肆虐。
也驚醒了房間裡還在熟睡的幾個人。
江辰很煩躁的掀開被子。
走到窗邊關好窗戶。
但是還沒等他回到床上。
熟悉而又嘹亮的起床號已經響徹了整個校園了。
起床號才熄滅。
一號寢室樓下。
“吟!”刺耳急促的哨聲接踵而至。
然後就聽到一個渾而有力的聲音暴喝道,“所有人起床,下樓集合!”
江辰先是一愣。
然後趕緊上前,將三個好大兒的被子全都給掀開。
再快速走到自己的衣櫃前,將一套迷彩服給拿了出來。
“八爪魚,你乾哈啊?”小舅子方一航坐了起來,睡眼惺忪道。
另外兩個人也是很不滿的嘟囔著。
江辰沒好氣道,“還不趕緊起來,都吹起床號了,你們要是再賴床一分鐘,一會兒來掀被子的可就不是我,而是樓下教官了。”
這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
艸!
今天可是軍訓第一天。
好日子在昨天就已經到頭了。
這則消息就像是一道閃電一樣在幾個人的腦海裡炸響。
他們如遭雷擊。
然後也是手忙腳亂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兩分鐘後。
江辰已經穿戴整齊了。
他看著寢室裡依然還在磨磨蹭蹭的幾個人。
不由得搖了搖頭。
“老子不等伱們了,先下樓了?”
方一航立即道,“艸,就知道你小子不講義氣。”
“等等我呀,我馬上就要。”楊淼趕緊道。
悶葫蘆程月華雖然沒說話,但是他伸腳又將寢室門給踢關上了。
用行動表示自己的‘立場’。
江辰見狀。
隻好重新坐回了床邊。
唉!
誰叫他們幾個都是自己的好大兒呢?
雖然不是親生的。
但是勝似親生的。
又過兩三分鐘。
他們幾個終於也穿戴整齊了。
江辰立即拉開寢室門,率先出去。
走道上,依然還有不少新生慌慌張張的出了門,然後馬不停蹄的朝樓下走去。
江辰他們幾個也迅速彙入了人流之中。
三兩步下了樓。
來到了距離寢室樓大概幾十米遠的一塊空地上。
就看到幾個身穿藍白相間作訓服的教員,陰沉著臉,站在空地邊緣的石梯上了。
為首的那名教員體格高達強健,皮膚黝黑。
陰沉著臉。
目光就像猛獸一樣在新生之中來回巡視。
嚇得所有新生都不敢與之對視。
尤其是他左邊臉上那塊猶如蚯蚓一般蜿蜒扭曲的傷痕,更是將他的威嚴和可怕襯托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