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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鐘粹宮,就見王廢妃果然在那裡拿簪子對著脖子,
頭發淩亂,神情癲狂,憔悴不成樣子,
見到她這個模樣,皇上有些驚訝,這自己印象裡的貴妃截然不同,完全就像兩個人一般。
他心中微微觸動了下,不過轉眼間就又硬起了心腸。
皇上信步走近,“說吧,非要見朕乾什麼。”
當啷一聲,王廢妃手中的簪子一下子掉落在地,“皇上,您終於來看臣妾了皇上。”
說著她就想伸手握住皇上寬大的袍袖,卻被皇上撫開,
“你到底要和朕說些什麼?再不說,朕可就走了。”
王廢妃的手失望的垂下,眼淚滾落下來,
“臣妾,臣妾,隻是想再見一麵皇上。”
皇上抬腳便走,不欲在這裡和她廢話。
出了鐘粹宮,皇上沒有停留,直接朝永壽宮方向而去。
——
蘭珂月份大了,從山莊一路奔波回宮,實在是疲乏的厲害,
一進宮,直接就回了永壽宮休息,
故而這件事她是一點都不知道。
在她小憩了一會兒醒來,抬眼望去卻沒發現皇上的身影,
他不都是一直在自己這裡批折子的嘛,今兒這是去哪了?
這麼想著,蘭珂也就隨口問了出來,
卻不料一旁的翠玉吞吞吐吐的,就是說不出來,
因蘭珂在皇上那裡的形象一向柔弱,
皇上特意囑咐下麵的人,不要告訴皇貴妃,王廢妃謀害她這事,
怕她知道後會受到驚嚇。
所以在翠玉收到皇上進了後宮,卻沒來永壽宮這一消息,去查時,
什麼也沒有查到,甚至連皇上去的是那個宮都沒探聽到。
如今皇貴妃開口問了,
這叫她怎麼說,
娘娘還懷著孩子呢。
蘭珂神色不對了起來,她嚴肅起來,
“皇上到底去哪了?”
見娘娘有些生氣,翠玉欲言又止,終歸還是說了,
“皇上來了後宮,至於去了那位娘娘那裡,奴婢沒查出來。”
蘭珂愣了半晌,思緒像陷入了一片混亂和惶然,如同被無形的韌絲纏住,
她抬手讓屋裡的宮女下人都退出去,
“娘娘?”翠玉見娘娘神色不對,遲疑著沒有走。
“退下!”蘭珂隻覺得心裡堵得慌,之前孕吐時候的惡心感從裡到外的泛了上來。
翠玉擔心的退了出去,在快出了裡間時,她忍不住回頭,
就見娘娘又躺回了床上,背著身,卻從背影中都能看出悲傷。
蘭珂乾嘔了幾下,什麼也沒吐出來,隻定定地盯著裡麵淡青色的床,眼眶中似是有什麼落了下來,一顆顆地滑落,
這不是正常的嘛,他總會有生理需求,自己還懷著孕,他一個皇帝,怎麼可能一直守著自己呢,
蘭珂試圖說服自己,
況且自己隻是來做任務的,隻要給男主生下繼承人就可以,不必管他有多少女人,
可在聽到皇上去了彆的宮裡時,她的胸口卻有密密麻麻的痛襲來,
蘭珂清楚地意識到,她可能真被皇上吸引了,
可能是從自己進宮以來,他就一直待在永壽宮裡,全當後宮不存在一般,
也可能是他對自己無微不至地關心,百依百順的態度。
皇上進永壽宮時,有些不明就裡的,
在推開裡間的房門時,還被一直守在門外的翠玉隱晦地瞪了一眼。
沒管她,皇上徑直走了進去,一眼就瞧見了,背對著房門躺在床上的蘭珂,
“這是怎麼了?怎麼把宮女太監的都給攆到門外去了,
是不是他們伺候的不舒心了?”
皇上邊走上前邊看著蘭珂道,說著就拉了她擱在床邊的胳膊,
蘭珂把胳膊抽了回來,又將身子朝裡麵轉去,
皇上察覺出不對,朝裡一探頭,
就見蘭珂的眼眶紅腫,咬著唇強忍哽咽的委屈模樣,
皇上急了,“這是怎麼了?誰欺負愛妃了?”
他俯身摟住蘭珂,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被他這麼溫聲細語地哄著,蘭珂心中酸脹的更加厲害,瀲灩眼眸中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見她不說話,隻一直低低的抽泣著,
皇上乾脆將她抱在自己懷裡,“到底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蘭珂仍舊轉著臉,不想看皇上,隻語氣幽怨的說了句,
“皇上不是去後宮其他姐姐妹妹那裡了嘛,乾什麼又來了臣妾這永壽宮。”
“朕什麼時候去後宮其他妃嬪那裡了?”皇上起先有些疑惑,頓了下才反應過來,
“你是說剛才啊?”
皇上本不願和蘭珂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看蘭珂哭地淚眼蒙蒙的模樣,
他輕輕將蘭珂的頭轉過來,對著自己,
邊拿著手帕一點點的給她擦著臉上的眼淚,邊將事情給解釋清楚了,
“就這麼一碼子事,瞧給我們愛妃委屈的。”
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蘭珂覺得自己心上的那塊大石頭,一下子消失無蹤了。
她由著皇上給她擦臉臉上的眼淚,有些羞囧地紅了臉,
“臣妾其實知道,皇上不是臣妾一個人的夫君,
進宮後,臣妾就一直這麼告訴自己,但皇上待臣妾太好了,
是臣妾逾矩了,”
說著她低下頭去,又忍不住偷偷撇他,
皇上卻是輕笑一聲,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朕允許你逾矩。”
蘭珂猛地抬頭,
就被皇上捧住臉吻了過來,輕得仿佛淺嘗輒止,漸漸地又在加深力道,
在她快要呼吸不過來時,他終於放過了她,
“彆瞎想了,朕還不至於連幾個月都忍不了,”
皇上扣在她腰間的手慢條斯理的輕撫著她顫抖發軟的身體,
“等生產後,愛妃可要好好補償朕才行。”
蘭珂的臉唰一下就紅了,“皇上你壞死了。”
……
——
這邊兩人濃情蜜意,朝陽公主府中,卻是截然不同的氣氛,
接到宮裡傳來的消息後,朝陽公主的臉色倏地變了,
“該死的,她還真是命大,”
朝陽緊攥著拳頭,眉頭緊鎖,
重重地將拳頭砸到桌上,疼的吃痛一聲,抬腳又把桌子踹翻在地,
‘嘩啦’一聲,桌子上的茶具瓷器擺件都摔碎在地上,
屋子四處的宮女太監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哪個弄出點聲響,就被公主拖出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