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七郎歿 求追讀)
第38章 七郎歿 求追讀)
“哈哈哈哈。”
陸遠看著笑得直捂肚子的劉施施,表情鬱悶:“有那麼好笑嗎?”
“你這個造型簡直了。”劉施施指著他的臉直樂嗬。
這場戲拍的是金沙灘戰役,楊七郎求援被潘仁美困住,在士兵的幫助下逃出,沒想到半道上遇到耶律斜,被迫一戰,最終萬箭穿心而死。
為了體現人物的淒慘悲壯,化妝師那是往他臉上可勁的造。
紅的黑的大濃妝,像抹了鍋底灰一樣。
“這叫深度還原角色。”
陸遠翻了個白眼,他心裡倒是挺認同這樣的妝容。
總不能上了趟戰場,臉上還是乾乾淨淨吧,那是打仗,不是過家家。
糊弄三歲小孩呢?
那邊服裝師揮著手在喊。
“陸遠,陸遠,過來換裝。”
陸遠衝劉施施挑眉,拐進了換衣室。
十分鐘後,一名身穿盔甲,麵目全非的男子走了出來,一手握著長槍,一手還拿著塊紅色綢緞。
那是劇裡杜金娥給他的信物。
劉施施見他這打扮,又捂嘴偷笑起來。
陸遠長槍一指:“嫂嫂,待我去去就回。”
劉施施呸一聲,揚起小拳頭作勢要打。
今天這場戲算是楊七郎在劇中的高光時刻,所以陸遠尤其上心。
在他看來,這場戲也是他在整場戲中最難的部分。
不像以往,隻需要簡單的瞪眼,皺眉基本就能過。
因為他要表達出來的東西很多。
對父親和兄長的遇難感到自責愧疚,因為他沒有帶來援軍。
對家中母親感到愧疚,因為他讓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
對金娥是思念與不舍,因為他再也回不去了。
這場戲陸遠琢磨了快一個星期,心裡有些想法,但他不確定導演是否會滿意。
畢竟導演說過,這場戲最大的目的,是讓觀眾哭出來。
主打一個虐字,要多淒慘有多淒慘,要多無奈有多無奈,要多好哭有多好哭。
這也讓陸遠明白一個道理,不會刀主角的編劇真不是好編劇。
合家歡固然開心,但虐主角才能讓觀眾記得長久啊。
導演對他說觀眾哭的越狠,這個角色就越火。
雖然這句話誇張的成分很大,但陸遠考慮過後認為不管怎樣自己好好演就是了。
即使角色沒火那又如何,他是演員,本就該認真對待每個角色。
“全場安靜。”
“各人員就位。”
“action。”
陸遠從繩網中脫困而出,手中紅纓長槍直指身前十來位遼兵。
兩側鏡頭隨著陸遠平移。
一番慘烈廝殺過後,他單膝跪地,杵著長槍,臉上滿是傷痕,抬頭怒道:“你們這幫狗賊,我殺了你們。”
接著深吸一口氣再次衝上去,又是一頓打殺,最終被遼兵用刀架住,一腳踹倒跪在了地上。
這裡原來設計的是踹臉,但陸遠覺得在真實的戰場上大家都是真刀真槍乾,忽然飛起一腳有些突兀。
於是和導演商量了一下,衛翰濤聽後也沒多想就同意了。
實際上這部劇雖披著曆史的皮,內裡卻塞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元素,經不起推敲,能少一些邏輯錯誤自然更好。
耶律斜站在陸遠身前:“楊家軍已經全軍覆滅,還剩伱一個,如果你不想死的太痛苦,就應該自行了斷。”
陸遠雙眼泛著血絲,鬢角青筋輕輕跳動。
他大吼道:“楊家弟子永不言敗,我要死,也是死在戰場之上。”
說完他猛地掙脫士兵的壓製,提起長槍就向耶律斜刺去。
兩側的遼兵也是心大,就眼睜睜看著他起身,拿槍,前衝。
然後還真和耶律斜交上了手。
倆人交手幾回,陸遠終歸是疲憊之軀,一個不慎被甩開,狠狠撞在了樹乾上。
這下是真撞,撞得陸遠一陣胸悶。
懷中的紅綢意外掉落,他一把抓住,順勢狠狠摔在地上。
見陸遠躺在地上遲遲不起來,耶律斜出言嘲諷。
“楊七郎,你不是要死在戰場上嗎,起來,起來。”
陸遠掙紮著站起,摟緊紅綢,眷戀的看了眼身後的方向。
那是家的位置,那裡有母親,有金娥。
此時鏡頭恰好給了他一個麵部特寫,那雙眼中透著不舍,彆離。
場外,衛翰濤看著監視器裡陸遠的眼神,猛拍大腿。
心裡大喊,好。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拍攝,衛翰濤早就看出陸遠的演技明顯強於胡戨等人。
可奇怪的是,陸遠卻沒有刻意去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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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不管是誰和他對戲,他都是勉強壓過對方一頭。
隻有這裡,衛翰濤感覺對方的演技爆發了。
場內還在繼續,陸遠轉過頭,就這麼朝著遼兵撞了過去。
沒了長槍,他還有腿,沒了腿,他還有牙。
可終究還是敵不過啊。
意識變得模糊,彌留之際,依稀聽到有人在說。
“報告將軍,楊家軍已全軍覆沒,楊業已撞死在李陵碑下。”
父親,兄長,對不起,我沒能找來援兵,都是我的錯。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倒下去。
陸遠提起最後一口氣。
他不能就這麼走,他要帶走耶律斜,都是他,都是他。
長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腳下,他撿起,回光返照般再次向耶律斜衝了過去。
跌跌撞撞,似乎隨時要再次跌倒。
隻是這次,沒等他衝到耶律斜身前,遼兵弓箭手便自發開弓。
陸遠早已沒了知覺,他似乎聽到了箭頭射入體內的聲音,很悶,一道接著一道。
他堅持不住了。
但他是誰?
他是楊家七郎,他不能就這麼憋屈地躺下。
勉強拖動手中長槍,麵朝著家的方向,槍頭抵著地,槍尾抵著自己。
哪怕是死,我楊七郎也得站著。
手中紅袖隨風飄舞,輕輕拂動他臉龐。
金娥,是你嗎,對不起。
再也見不到你了。
“卡。”
“過。”
拍攝結束,陸遠沒有動。
一方麵是剛才樹上摔得那一下太疼,他得緩緩。
另一方麵,他似乎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好像真的變成了楊七郎。
“你沒事吧。”
袁宏見陸遠狀態不對,忙走過來扶住他。
剛才那場戲他有點被嚇到。
尤其是對方的眼神,好幾次他都沒接住,隻是機械的在念台詞。
陸遠的業務能力他是知道的,雖然心裡不太願意承認,但確實比他們幾人強些。
但這一場不同,那不叫強一些,他想到了一個詞。
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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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