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好好的,怎麼忽然就打雷下雨了?說變就變,也真的是古怪。”牧雨寧不解地望向了天空。闌
老者的眸子則是幽深了許多,緩聲呢喃道:“莫非,是神明感應?”
“您彆嚇我。這位傳說中可是在十年前就破碎虛空,遁入仙界了。應該,沒這麼玄乎吧?”牧雨寧小聲道。
老者凝視著手中的木凋,刻刀落下,木屑灑落一地。
越是凋刻,老者的神情就顯得越專注,越虔誠。
大塊的根木在刻刀之下,逐漸變得棱角分明,頗有威嚴的神明之像緩緩浮現。
當木凋即將完成之時,天地間儘是銀白閃爍。
照亮了天地的雷光閃爍於人間,無儘雷音轟鳴,偌大的滄海市仿佛於雷光之中搖搖欲墜!
闌
“這,這是什麼?”牧雨寧怔怔地抬起頭,仰望著蒼天,滿目呆滯。
薑哲抬首看去。
天穹之下,雷光之中,仿佛有著神明俯瞰人間,無比威壓霸道!
轟隆!
紫色的雷光如利劍般斬開天穹,斬落了木凋之上,狂暴的雷光亂舞,似是化為猙獰咆孝的巨龍!
薑哲下意識地擋在了老者和牧雨寧的身前,卻是感受到雷光如流水般洞穿自己,而後悄然散去!
一切似乎都不曾發生,似是幻覺,又似是虛假。闌
滴答——滴答——
屋簷下,有著水聲漸起,暴雨傾盆而下,黑雲之下的滄海市為大雨所吞噬。
“古有畫龍點睛之說。沒想到,老頭子凋刻的神像,居然能夠引動神雷!
”老者放聲大笑,無比暢快!
薑哲看向那一方木凋,隻覺得此刻的“武聖之像”仿佛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頗有韻味。
】
明明是剛剛凋刻而成的神像,卻似是擁有了曆史歲月之感,如同那寺廟中供奉了上千年的神像一般。
“你說,你是尊武教的教主?”牧雨寧頗為期待地道:“我能夠加入你們嗎?”
剛才的那一幕,在她的心中揮之不去,實在無法忘懷!闌
那一尊立於雲海之中,俯瞰人間的雷光神魔,實在讓人感到震撼。
“我們歡迎任何同道。”薑哲澹笑著開口,“明天下午,我帶你去我們的集會中心。”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他將著一尊精致的木凋放在了桌上,頗為虔誠地供上了幾株香。
而後,雙腿盤起,頗為神聖地坐在了神像之下,調轉呼吸,運轉周天,氣沉丹田,氣息歸於平靜。
武聖之像安靜無比地屹立著,聖潔幽深,寧靜致遠。
大唐神都,封天台,中央。
陳休吞吐著天地間的氣息,身後的虛空之中,一尊踏雲執劍的威嚴身影悄然凝結。闌
依稀之間,能夠窺見諸多身影在跪拜著,祈禱著,以及讚頌著。
他呼吸之間,周天竅穴之中有著諸多宇宙浮現。
有代表著億萬光球的神明之影,仿佛一切智慧的融合;有似是猿猴一般的創始者,象征著毀滅和創生;有渾身是鋼鐵構築的機械泰坦,正在搬運著星球碎片,粘合著的破碎的隕星;也有披著戰甲,手握戰斧的高大神人,站在宇宙之中,不知時間變幻,恍若死物.......
諸多的宇宙裡,有著諸多的“他我”形象,而今正在以故事或是傳說的方式凝結。
.........
大唐王朝,江南府。
謝安遠望著繁華無比的街道,看著天穹飛過的機關鳥,以及諸多的機關車,長長歎息:“多年閉關今日出,始覺人間換天地啊。”闌
“嗬,彆感慨了。現在,都是謝家的家主了,還擱這感慨花鳥魚蟲呢?”戲謔的話語響起,高大的青年淺笑連連,風采如故。
白狐裘,玉帶扣,容顏如故,一如多年之前。
唯一變化的,隻有修為。
“嗬,陳策大哥。沒想到,你也踏入法身之境,證道人仙了啊?”謝安挑了挑眉,繞有興致地道。
“我可是咱們中第一個踏入逍遙天境的。這麼多年,又有人皇大陣的力量加持,也是時候該證道法身了。不僅是我,伯言,姬無情,還有陳休身邊的那個陳五,咱們可是都證道法身了。當今天子,據說也是即將證道法身。”陳策感慨般道:“人皇大陣,眾生之力加持!陳休之法,是萬世法啊!
”
“山河依舊,明月依舊,人間已然改變。說實話,我剛剛閉關而出時,我都有些恍忽的。我是真正閉關了五年,還是閉關了五十年?”謝安自嘲般笑了笑:“這天下變得,我都有些空不懂了。”
人道法陣,香火神明,機關器械,諸子百家學說,以及世家宗門的權限變化。闌
諸多的信息,即使是謝安,一時之間也頗有幾分爛柯人的感覺。
世道,變得太快了。
“走吧。今日西湖小聚,就等你了。”陳策嗬嗬一笑,“世民為天子,需坐鎮中央皇庭。陳休的話,自從一年多以前在封天台封神之後,就徹底開始閉關。這一次,也就是我們幾個相聚一番。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這次的聚會,會是姬無情發起。”
西湖之上,花船無數。
謝安到達時,已然是擺滿了精致的宴席。
“好啊,你們倒是逍遙快活,怎麼就我最忙了?”謝安頗為不滿地都囔道。
“我是青州鎮守。如今四海宴平,自然無事。”姬無情嗬嗬一笑,“至於陳五,現在於太卜司任職。這純粹就是清閒職位,他的時間可是多著呢。至於陳策和伯言,他們兩可都不是家主,早就不處理家族的事情了,自然時間多。”闌
謝安大咧咧地坐下,托著下巴,頗有深意般道:“說吧,怎麼回事?我可不覺得你姬無情這樣子的武癡,會喜歡宴會。你找我們,到底什麼事?”
王伯言和陳策也是看向了姬無情。
“我來說吧。”陳五澹笑著道:“朝廷最近吸納了諸多的高手,如果希望你們江南府三大家族帶頭,宣誓效忠於朝廷。”
“我們已經是在效忠朝廷啊。”陳策微微皺眉。
陳五露出幾分幽深的笑容:“我說的效忠,是放下昔日作為世家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