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怎麼同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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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時暮來到醫館時,門楣上已經掛好牌匾。

金絲楠木在陽光下映出絲絲金線,上麵用陽文篆刻了“時暮堂”三個字,沒有落款。

也不知是誰給自己掛上去的?

時暮走進醫館,換好自製的白大褂,戴好口罩,在診桌後坐下。視線越過敞開的醫館大門,落在路對麵今朝醉二樓的什錦窗裡。

謝意身著玄色錦袍坐在窗邊,指間扣一盞白瓷酒杯搭於唇邊,束起長發的嵌珠金絲發冠反射陽光,刺得人眼睛痛。

見時暮看過去,他眸底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用新的玉骨折扇隔空點了點醫館方向。

時暮懂了,原來這牌匾是他掛上去的,恐怕字也是他寫的。

忍不住又走出來看了一眼。

雖然時暮不會寫毛筆字,但也看得出這三個字蒼厚遒勁,自成風骨。

還寫得挺好看的。

回頭衝樓上的人皺了下鼻子,表示知道了。進醫館繼續等自己的病人。

到下午,還真來了一對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夫夫,一個哥兒和一個男子。

一問是杞鬆家介紹來的,也和杞鬆家差不多,三年未孕。

小夫夫兩人都長得很是斯文,性格更是十分靦腆。

進來後喊了一聲“時大夫”,就在對麵的凳子上如同小學生聽講般並排坐下,手還乖巧地搭在腿上,半晌不開口。

時暮詢問:“兩位哥哥哪裡不舒服啊?”

小夫夫小心地對視一眼,郎君先開口:“聽說大夫可以治不孕。”

時暮笑道:“我是大夫,你們有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更紅了,扭扭捏捏半響才說出情況,男人叫石金桐,哥兒叫白寧。

情況也和杞鬆差不多,成親後一直沒懷孕,雖然家裡沒有一個急到跳腳的婆婆,但兩人也急啊。

聽杞鬆說梅花大街有個厲害的大夫,兩人商量後,決定來看診。

時暮先詢問了一下兩個人的基本情況。石金桐沒有什麼異常,白寧的潮熱期也十分規律,固定四十日一次。

又分彆給兩人做了專項檢查。

來之前,兩人聽杞鬆說過,時大夫看診會進行的一些檢查,於是很有準備地一起去取元陽。

但還是折騰了許久,差不多兩頓飯的功夫,兩人才磨磨蹭蹭出來,自然又是小臉通紅。

接下來各種化驗、b超。

拿到結果的時候,時暮看了許久,兩人居然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不管是白寧的各項激素水平、生殖係統,還是石金桐的京子活力都十分正常。

兩人身體健康,怎麼會兩三年不受孕?

時暮也知道,古人對排卵期研究不夠,有可能是時間不對,詢問:“你們同房一般什麼時候?”

按照目前時暮收集數據、研讀本朝醫術後得出,哥兒的受孕期一般在潮熱期後十天左右。

哥兒的潮熱期周期不定,有些人二十天,有些人兩個月。

沒想到兩人又是紅著臉對視半天才吐出一句,“每天都同房。”

時暮還蠻驚訝的,“一天都不缺?”

“當然啊,每天都同房。”

石金桐看著如此斯文溫柔,兩個人性格也這般羞澀,沒想到如此重\欲。

可問題又來了,既然已經是每天了,怎麼會三年懷不上呢?

時暮又詢問:“同房前後沒有亂吃什麼藥吧?”

兩人一起搖頭,“沒有。”

“也沒有接觸什麼有毒有害的東西吧?”

兩人再次搖頭,“沒有。”

時大夫犯難了,從醫多年,還沒見過這麼摸不著頭腦的不孕不育呢。

隻能先開點葉酸,給出建議,“那等小白下次潮熱期後十天你們再多同房幾天看看,進去後可以用枕頭墊住後腰,抬高臀部。”

這下,兩個人眼裡一起露出了迷茫的光,“什麼進去後?”

時暮: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麼?

“就是進去後啊。”

石金桐更迷茫了,發出靈魂三連問:“什麼東西進去?進去哪裡?怎麼進去?”

時暮也靈魂出竅了好一會,繼而腦中靈光閃現,好似從曾經看到過的微博熱搜上尋了一縷解決問題的曙光。

最純碩博夫妻三年未孕竟因為每天真的隻是睡在一起。

時暮問:“要不你們先說說,每天都是怎麼同房的?”

白寧和石金桐的臉紅得像番茄。

白寧低頭小聲,“就躺在一起嘛。”

石金桐聲若蚊蚋,“其實偶爾也抱一起。”

醫館安靜下來,時暮生無可戀,“然後呢?”

這下輪到白寧和石金桐疑惑了,“還有什麼?”

白寧和石金桐眼裡的迷茫讓答案呼之欲出。

時暮扶額:“你們就隻抱一起是吧?

原來,不管是哪朝哪代,這性\教育的普及都有漫漫長路啊。

“我知道你們為什麼不懷孕了。”

小夫夫一起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因為你們沒有性\生活啊!”

接下來,時大夫開始給小夫夫上生理衛生小課堂。

“懷孕就是受精卵的著床。對於哥兒來說,需要先落印,然後就會擁有潮熱期,卵巢開始排卵。在石哥哥的元陽與白哥哥的卵子成功結合後,受精卵在宮腔內著床,開始發育,曆時九個月後,胎兒得以呱呱墜地。

所以,同房不是光躺在一起,也不是光抱在一起!要身體交融,完成生命的大和諧……”

正認真講解著,視線隨意地掠過對麵二樓上。

看到謝意不但沒走,此刻,狹長丹鳳眼中的笑意更是燦如烈陽,一副忍不住就要抱肚拍桌的架勢。

這條梅花大街其實就兩三米寬度,容納個馬車通行。

何況,東市也沒什麼馬車。汽車喇叭、引擎轟鳴等噪聲更是不存,街道安靜。窗口的謝意顯然是聽到了自己和小夫夫的對話。

時暮瞅見他愉悅笑容裡還帶著幾分揶揄,真心無語。

笑屁笑,你不會覺得你很會吧?

活爛著呢!

聽完時大夫的講解,小夫夫打開了新世界。兩人眼中彙聚了無數複雜情緒。震撼、訝異、羞澀,還有掩不住的興奮期待。

敢情三年親,白成了?

“如果想要儘快受孕,就要在白哥哥的受孕期同房,如果潮熱期規律,受孕期就是潮熱期結束後十天左右。懂了麼?”

石金桐覷向白寧的眸光灼灼,低頭點了點,“懂了。”

“懂了那就快回家實踐去吧!”

送走小夫夫,時暮深深歎息,這一天天的,能不能有個正經病人?

又瞄了眼對麵的今朝醉,那個人終於走了。

這邊,醫館還沒打開局麵,那邊,算算日子,三天的潮熱期如期而至。

因為有上次的經驗,時暮早早做好準備。

各種鎮熱解痛都提前安排好。

可到了時候,還是吃什麼藥的不管用,又熱又痛,難受得不行,尤其到了晚上,時暮隻能用以下一係列詞來形容自己。

那什麼焚身,那什麼蕩漾……

恨死謝意那死炮灰了,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折騰一整夜沒睡著,第二天一早,江小蘭出門買菜,時暮去院中井邊打水洗漱。

突然,馬車車輪聲由遠及近後,竟然停在了院門外,緊接著,有人咋咋呼呼地喊,“小暮!”大步走進院中。

居然是謝栩那個紈絝子,時暮仄仄地問:“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皇叔帶我來的。”

時暮這才注意到,不管是罵還是想,總而言之,在自己腦海中奔馳了一整夜的人正站在院門邊旁觀。

他一身深藍錦袍,手握玉骨折扇,微斂著視線。沉如止水的鳳眸看不出明顯情緒,卻又好似能讀到其中幾分忖度,幾分靜候。

從張府回來那天,他馬車送了自己,所以知道自己住在這裡。

“哦。”時暮壓著心底因為潮熱期見到這個人的不自在,彎腰打水。

小哥兒應該是剛起床,隻穿了白色褻衣,如緞長發披散在肩,愈顯身量纖細。

謝栩多看了幾眼才問:“小暮,你今天不去看診麼?”

“今天休息。”

謝栩大喜,“那正好,近日秋高氣爽的,我今天特意來帶你去菊園玩。”

時暮聲音有氣無力的,但拒絕得很乾脆,“不去。”

謝栩沒想到這小哥兒居然這樣拒絕自己,這樣拒絕一個在沂都呼風喚雨的王爺!笑意頓時凝結在了臉上,“為什麼?”

時暮用毛巾擦乾臉,無奈蹙眉,“王爺,你看不出我在發燒麼?”

聽他這麼說,謝意也稍稍側頭,視線越過謝栩。

這才注意到時暮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緋色,眼尾亦有幾許濕意。

對方也恰好移來目光。

這一瞬,謝意莫名覺得,這雙清潤的眼似看進了自己心底,撥動記憶中一息悠揚風鈴。剛想分辨,那吉光片羽已從腦海中倏忽散去,讓人抓不住一絲一縷。

謝栩關心地問:“怎麼辦,要不要去看大夫?”

時暮提醒,“我自己就是大夫啊。”

謝栩撓了撓頭,“也是。”

謝意終於走過來,皺眉詢問:“發熱?風寒了麼?”

時暮搖頭,“沒有。”

下一瞬,他突然抬手,用指背來貼自己額頭。手指上帶著的涼意清晰傳遞,激得時暮不自覺瑟縮了一下。

謝意看他額頭確實微微發燙,皺眉和謝栩說:“讓他好好休息吧。”

轉身想走,突然被揪住衣袖。

小哥兒眉心微蹙,聲音一下低軟了下來,“你還是把我帶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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