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也招呼了一聲,讓袁老四他們出去。
很快,包廂裡就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沈老板,我今天來沒有其他的,就是朱總的事情,你得給我個交代吧?你是做娛樂場所的,客人在你這兒消費,你卻反手把客人舉報了送進局子裡,這有點兒下作了吧?”
“我知道你是為這個事來的,但有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的。誰也不想當炮灰的,我說這個事,我先前並不知情的,你信嗎吳總?”沈青青抿嘴說道。
我擺擺手,哂笑了一聲,說道:“我信不信不重要,我也不想聽這些,我現在就想知道,這個事,你怎麼處理。丁旭能搞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的人,難道我就不能對付他的人嗎?誰衝在最前麵,我就先打誰。你當不當炮灰不關我的事,但動我的人,那就是不行!”
“吳總,你何必為難我一個女人呢?”
沈青青麵露難色,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撒嬌的語氣說道。
我冷笑道:“你動朱治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不為難我呢?沈老板,彆在我麵前玩美人計這一套,你陪過了多少男人?我嫌臟的好嗎?”
聽到這話,沈青青頓時臉色都變了,變得極其難堪。
因為我說這話,等於是當著麵罵她是**的,本身就是做這一行的,自然比較敏感。
但沈青青的脾氣卻是出奇的好,咬著嘴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吳前,這個事,不是我要做的。上麵給了命令,我也沒辦法。你知道的,做我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官方的人,我們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乾什麼呢?”
“說這些沒有用,我的人被動了,你卻好好的坐在這裡。要不這樣,你進去蹲幾天,什麼時候朱總出來了,你再出來,行嗎?”
我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
“吳總,那就是沒得談了?”
沈青青似乎有些疲倦,靠著沙發,有些泄氣的說道。
我點頭說道:“對,你想做出頭鳥,就要付出代價。”
沈青青委婉的說了一句:“你何必為難我們呢?你也明知道,這個事是丁少安排的。”
砰!
聽到這話,我拍著桌子,震得紅酒杯一陣晃悠,十分生氣的說道:“你這什麼邏輯?人是被你坑的,惡心的事情是你做的,我不找你,去找丁旭?你覺得我在怕他?搬出丁旭來嚇唬我?”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冤枉。”
“嗬嗬,那就沒什麼好談的。從今天開始,我就什麼都不乾,專門盯著你一個人打。你這水悅彙也彆想著營業了,另外,沈老板,你身上不乾淨的地方也多吧?”
沈青青自己想了一下,似乎覺得我說的也對,頓時就不說話了。
我們倆坐著悶頭喝酒,誰也沒有說話。
沈青青似乎也挺鬱悶的,連著喝了好幾杯紅酒,臉蛋都紅潤了起來,眼睛裡水汪汪的。
我瞥了她一眼,說道:“你自己喝的酒,一會兒自己買單啊。”
“真小氣!算我請你的行嗎?我好歹也是水悅彙的老板,這點酒還請不起了?”
沈青青被我一句話逗笑了,隨後舉著高腳杯,輕輕搖晃著,說道:“吳前,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這次的事兒,我是真不知情。當然,說這些話沒有用,出事了,黑鍋都在我頭上的。你就說這個事,你要問怎麼賠償你才滿意吧?”
“這話才像點樣。”
我看了一眼沈青青,思考了一下,說道:“人都被拘留了,這些都是小事兒,關鍵是麵子問題。等人出來了,我帶他來當麵跟你談,具體怎麼賠償,看朱總自己提吧。”
沈青青認真道:“沒問題,這個事,是我們這邊做錯了,我認。那吳總,你外麵那些人可以撤了吧?”
“嗯。”
我點點頭,沒再多說。
朱治國的這個事,隻能是一個我發作的借口,但水悅彙的幕後老板是沈青青,我一時間還真想不到怎麼對付她的法子。
而且,看她說話的語氣,的確事情不像是她做的。
因為沒人會傻到往自己場子裡找麻煩。
我正思考的時候,沈青青起身給我倒了杯紅酒,隨後笑著說道:“乾一杯吧,算我略表歉意。吳總,我們今天也算是認識了。”
看著紅酒杯裡的顏色,我忽然覺得不對勁。
但表麵上我不動聲色,故意起身裝作起猛了,一下子把沈青青撞到在沙發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我自己擦...”
沈青青拿紙巾低頭擦著胸口的紅酒,大片的雪白風景儘在眼底。
但我根本沒心思欣賞,趁著她不注意的功夫,將酒杯換了過來,又重新倒滿,然後遞了一杯給沈青青。
表麵上我那一杯是沒動,但實際上,已經被我偷梁換柱了。
這會兒,剛剛我那杯酒裡的顏色,已經不見了。
不是我猜忌心重,是實在見識多了這種人性,出門在外麵喝酒,自然要防範一些,更何況沈青青還是丁旭的人。
端起酒杯,我說道:“丁旭這個人,情緒不太穩定,跟著他,容易一條道走到黑。什麼時候想通了,可以過來找我。沈老板,乾了!”
“嗯。”
沈青青眼神在酒杯上停留了幾秒,有些猶豫,但還是全喝了下去。
“行了,誤會解除就行了,等朱總出來,我想看到你的誠意。”
“吳總你能理解就好。”
“沈老板,你這麼賣力的幫丁旭,無非就是想通過寶龍集團洗白自己的身份。其實,這個忙,我也可以幫你的。”
我們簡單的聊著天,但不知道為什麼,沈青青突然臉蛋坨紅了起來,而且,渾身燥熱,不自覺的拉開了一下領口,說道:“你,你想挖我?怎麼回事,冷氣沒開嗎?好熱。”
我笑著說道:“你這應該不是熱吧?是藥勁上來了。”
沈青青目光慌亂,掃了一眼桌上的高腳杯,隨後脫口而出:“你,你剛才喝的是我那杯?”
“是啊,要不然,今晚我不得走不出你這兒了嗎?”
我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那杯酒裡,果然是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