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老孫頭卻是心灰意冷,搖搖頭道:“沒用的,我鬥不過他們,我認了。明天我就賣廠子,麻煩你了吳老板,今天折騰了你幾趟。”
“真不報警?”我問了一句。
老孫頭慘淡笑了笑,說道:“嗬嗬,你知道嗎?今天我們被帶到派出所,挨個被審問,就跟審問殺人犯一樣。打人的全跑了,我們自衛的卻被抓了起來,大根,簽了刑事拘留,醜娃直接戴上了鐐銬。報警有什麼用?他們都是一夥的,曹二虎是廣發集團派來的,廣發集團是曹家的,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不跟資本鬥,鬥不過,也輸不起啊。”
“我認了,真的,認命了,不就是一汽修廠嗎?我不要了行嗎?”
說到後麵的時候,老孫頭的臉上寫滿了絕望。
我有些於心不忍,說道:“事情還沒到那一步,老孫頭,你也彆太絕望了,說不定還有彆的辦法。”
老孫頭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離去。
看著他佝僂的背影,我沉默了片刻,掏出手機,打給了秦一航。
“喂?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嗎?”
秦一航那邊好像睡了,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
我說道:“有個事兒需要你幫忙,有個小女孩,叫孫小月的,應該是被廣發集團一個曹二虎的他們綁架抓走了,你幫忙找找,把人救出來。”
“什麼孫小月?大哥,你不是在白水寨買地皮嗎?怎麼牽扯到綁架案子了?再說了,這事兒也不歸我管啊,你直接報警不就行了嗎?”秦一航懵了一下,隨後發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我無奈說道:“一言難儘,尋常的報警沒用,你最好找一下自己的關係,派人越過,幫幫忙行嗎?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祖宗,你真是我祖宗,我找市局的直接去查行嗎?大哥,你白水寨地皮的事情得抓緊了,上麵政策公開可沒幾天了。”
“嗬嗬,我心裡有數,謝了。”
我笑著說了一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
與此同時。
錦市的一家娛樂會所包房裡,曹二虎正在跟上頭真正的大哥曹廣宇打著電話。
“白水鎮的那兩塊地,我一早就盯上了,廢品收購站和汽修廠都在開發征地的範圍內,但就上麵征地的拿點兒錢,我還看不上。這兩塊地我打算自己留著,蓋個高檔酒店,白水寨旅遊開發區做起來,以後會有源源不斷的遊客,不缺生意懂嗎?”
“明白,地皮賣給上麵了,那是殺雞取卵,咱們自己投資蓋酒店,那就是會下金蛋的雞,財源滾滾而來。”曹二虎說道。
曹廣宇提前畫著大餅道:“嗯,等酒店蓋起來了,我讓你做總經理,以後都交給你打理了。”
“謝謝大哥!”
“彆著急謝我,把事情辦好了,這兩塊地皮,什麼時候能談妥?”
曹二虎想了一下,立馬保證道:“就這一兩天的事兒,大哥我辦事你放心,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嗯,那就好。這兩天儘快吧,能搶多少地皮是多少地皮,隻要是在開發征地範圍內的,我們全都要。我們的上麵很有錢啊,打算投資十個億開發白水寨,多拿幾塊地皮,公同分取上麵的錢。”
“是,地皮一賣出去,咱們蓋酒店的錢也就有了,完全等於是空手套白狼。嘿嘿,還是大哥英明。”
“彆拍馬屁了,抓緊辦事吧!”
“好的大哥,你放心,我肯定給你辦得妥妥的。”
曹二虎再次保證著,掛斷電話後依舊有些意猶未儘。
白水鎮開發征地的消息一出來,他就知道,大哥這是有大動作了,先拿地皮,然後賺上麵的錢,再拿著賺來的錢蓋酒店,等於是空手套白狼,白白賺了個產業。
酒店的總經理,聽起來再怎麼也比包工頭強。
曹二虎心裡美滋滋的,立馬點了個技師,等到玩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去駕車,連夜趕往白水鎮。
而另一頭,白水鎮偏僻處的一棟民房裡,白毛帶著幾個社會青年,正聚在一起打著撲克。
被醜娃用剪刀捅穿了肚子,好巧不巧的捅在了闌尾上,白毛撿回來了一條命,做完手術就出院了。
他覺得自己命大,心裡甚至想著,自己該不會是個主角吧?
白毛平時可看了不少網絡小說,主角都是自帶光環,槍打不死,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這樣一想,白毛就更加有恃無恐了,所以剛出院,就幫曹二虎辦了件綁架的大事。
說是綁架,其實真沒費什麼力氣。
孫小月還是上幼兒園的年齡,蹲在村口玩的時候,被白毛帶著小弟直接捂住了嘴巴,抱到了車上,然後一路帶到了這棟兩層的民房裡。
一個社會青年吐槽道:“草,這天兒真幾把冷啊,白毛哥,咱們還要在這兒守幾天啊?”
“我哪兒知道去?等老孫頭那個老不死的簽合同唄。大貓,你這地方安全嗎?”白毛叼著煙,隨口問了一句。
“嗬嗬,絕對安全。這房子是我二姨的,前年跟著兒子出國了,房子一直荒廢著,一般人都不知道。”
“那就行。”
“白毛哥,在白水鎮,咱們有舒隊罩著還用怕啊?嗬嗬,舒隊沒發話,誰會查這種案子啊?”
“小心駛得萬年船。”
幾個人正聊著天,一個社會青年提著飯盒就走了進來,一人分了一盒。
大冬天的,本來離著鎮上就有些距離,飯菜送過來,都涼透了。
大貓打開後,忍不住罵道:“草,小文,你踏馬就不會讓人送餐啊?天天盒飯,還他媽是冷的,這是人吃的嗎?”
青年委屈解釋道:“貓哥,那送餐我也不敢叫啊,鎮上就那麼幾家飯店,就這家飯菜還合口一些。”
白毛嗬斥了一句,道:“行了,將就吃一口了,估計事情這一兩天就能解決,虎哥發話了,到時候請我們吃大餐,還有技師隨便挑。”
“這感情好。媽的,說起來,自從來到白水鎮,我踏馬都快成和尚了,已經一個星期沒碰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