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該花的錢，的確省不了。
再說了，我幫三太子陣營裡拉攏人，這錢，肯定不能我出啊。
水榭華庭，包廂裡。
我和江星坐在一起，對麵是王凱和林相城。
林相城，四十來歲，國字臉，麵容堅毅。
這種人一看就非常正直。
金鼎公司八大總監裡麵，林相城算是最年輕的，在職場這個位置上，年輕就是最大的前途。
關鍵是，他還沒有立場，不屬於任何一個陣營裡的人。
一個人能夠不站隊，還能坐穩自己的位置，那說明這個人肯定是很有能力，也很聰明的。
要不然的話，也不能屹立這麼久不倒。
王凱主動介紹道：“林叔，這就是我說的吳前。旁邊的是江星，也是我們金鼎公司的。”
“嗯。”
林相城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我連忙主動雙手端起酒杯，恭敬道：“林叔，你的大名我在公司就如雷貫耳了，今日有幸見到，我先敬你一杯。”
林相城用手蓋住酒杯，不急不緩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微笑說道：“我不喝酒的，來之前吃了藥，不好意思啊小吳，我以茶代酒吧。”
“好。”
我一飲而儘。
緊接著是江星，敬了一杯酒後，熱場道：“林叔，來這裡就是唱歌的，你喜歡唱什麼歌？我給你點，另外再叫兩個妹子來陪你吧！”
林相城拒絕道：“不，不用。我這個人不喜歡唱歌，小江啊，彆弄這個了啊。”
場上氣氛有些尷尬。
到了水榭華庭這種地方，不喝酒，不唱歌，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氣氛搞不起來，關係自然也到不了那個位置。
我不知道是林相城真的不喝酒不唱歌，還是不想跟我們有過多的交流。
想了想，我看向了王凱，用眼神示意到，該他上場了。
人是他請過來的，關係肯定要他來維護。
王凱也隻好咬牙道：“林叔，你跟我爸是老戰友，我作為晚輩，心裡有什麼話就直說了。你看你不是要招助理嗎？吳前是我兄弟，無論是從能力上還是關係上，咱都不差。你就說，你願不願意要他吧？”
林相城端著茶杯，麵色凝重，半晌才道：“大侄子啊，你這是在逼我表態啊。”
“那肯定不是，這裡也沒外人，你就給個痛快話唄。不然你這麼老端著，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王凱直接道。
“唉，好吧。說實話啊，你這個兄弟吳前，我是知道的。他是三太子的人，之前又跟過白國安做事，白國安是二太子陣營的。而我，辦公室就跟白國安挨著的，每天上班，開會，我們經常能碰到麵，有空還會一起喝茶。你說，我如果讓他做我助理，白國安那邊怎麼辦？”林相城麵露難色，說道。
王凱爭辯道：“那有什麼關係呢？白國安不用吳前，那是他的損失。而且，說實話，粵科金融的事情，你說吳前哪裡做錯了呢？白國安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事情辦完，轉手就把手下給出賣了，這種兩麵三刀的人，吳前不跟他混了，不是很正常嗎？”
林相城淡淡說道：“話是這麼說，但人家不這麼認為的啊。你說我犯得上因為一個助理的事情，去得罪白國安，得罪他背後的二太子陣營嗎？”
王凱道：“叔，你在廣泰集團，最終肯定是要站隊的啊。你哪頭都不站，那就誰的人都不是，不管誰上去了，都會看你不順眼的。”
林相城笑道：“嗬嗬，這不重要。我不站隊，我的價值就一直都在，而且，金鼎公司的情況，你還不懂，缺了其他總監，可能沒什麼影響。但缺了我，不行。小凱啊，很多事情，不是錢和感情就能決定的，我今天幫了你，但得罪了白國安甚至一批人，你覺得多少錢值得我去這麼做呢？”
王凱還想再說。
“算了。”
但我直接拉住了他，衝著林相城笑道：“林叔，我懂你的意思了。我們作為晚輩的，肯定不能為難你，這個事就算了，今天我們就是純粹的喝酒，開心的，好不好？”
林相城點點頭，笑著說道：“嗬嗬，希望你們能理解我的苦衷。吳前，你這個人有能力，我還是很看好的。我的建議是，你在公司裡好好乾，儘量融入其中，讓自己變得不可替代。隻有你的位置變得不能被取代的，那不管今後是誰上位，都對你影響不大了。”
“謝謝林叔，受教了。來，大家點歌，江星，嗨起來！”
我笑著說道。
事實上，林相城的話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他暫時還不想站隊，也不想因為一個助理的事情，就得罪了白國安。
他這個人，很懂得明哲保身，反正不管是哪個太子陣營的，他誰都不得罪。
簡單來說，他就是想待價而沽，等到最有價值的時候，才會選擇站隊。
這種事情，王凱想靠上一輩的感情來綁架林相城，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人家很理智，也很精明。
再糾纏下去，就顯得有些強人所難了。
而且，我也不想這種跪著求人的姿勢。
話聊開了之後，大家反而輕鬆了許多。
林相城也不是真的不喝酒，反而在我說了不為難他的話後，主動端起了酒杯，還催著王凱，叫的陪酒公主什麼時候到。
原來這個人，也不是表麵上看著的那麼正直。
是男人，就沒有幾個是不好色的。
雖然事情沒辦成，當該消費的，還是得消費。
叫的公主過來了，氣氛熱鬨了起來，林相城也不再矜持了，摟著一個陪酒公主，唱起了情歌。
一直到淩晨兩點多才結束，林相城臨走的時候，還帶走了個陪酒公主，當然，這筆錢，是他自己付的。
水榭華庭的消費的確不低，唱歌喝酒，點公主，花了小一萬。
結賬完出來，王凱有些愧疚，說道：“不好意思啊吳前，我以為憑借我爸和林相城的戰友關係，很容易就能安排了，沒想到他這個人，唉.....”
“這也不怪你，人家有自己的立場。”
我倒是沒放在心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