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姬沉思之際,馬車突然劇烈顛簸,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側麵猛然撞擊,整個車廂都為之傾斜。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身形較輕的夜兮兮與皇甫司翰瞬間失去了平衡,被高高拋棄。
夜姬眼疾手快,一手一個,迅速將她們摟進了懷裡,護在懷中。
可一旁的九幽蘭和九幽皇後就沒那麼好運了,兩人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馬車堅硬的框架,劇烈的碰撞讓她們頭暈目眩,眼前金星亂舞,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九幽蘭更是因頭部受到重擊,疼痛難忍。
她強忍著不適,憤然撩開車簾的一角,目光淩厲地投向車外:“發生什麼事了?”
隻見一輛氣勢恢宏的馬車赫然映入眼簾,它由五匹身披斑斕鱗甲、體型龐大的麒麟拉拽,這些麒麟眼神中透露出威嚴與憤怒。
聞聲,它們齊齊怒視向九幽蘭,那架勢仿佛要將她視為獵物,一口吞下。
而在這馬車之上,一位丫鬟模樣的女子更是趾高氣揚。
她的態度傲慢無禮,對被麒麟撞傷的九幽蘭沒有絲毫同情與歉意,有的隻是不屑與輕蔑。
“哪來的下界人,居然也敢阻攔我們的去路?”麒麟身上的丫鬟盛氣淩人,頤指氣使間,仿佛在用鼻孔看人般,說不出的傲慢。
文才看了一眼馬車的車軲轆,隻見車輪已被擠壓得支離破碎,情況危急。
見此,他迅速施展仙術,將車輪修複如初,確保馬車能夠正常前行。
隨後,他轉身麵向那高傲的丫鬟,態度謙卑而誠懇:“貴人息怒,是我的錯,衝撞了貴人,還請貴人海涵。”
“知道就好!”丫鬟一聽,越發的盛氣淩人了。
她家小姐乃幻城城主的女兒,身份尊貴,豈是眼前這群下界人可以褻瀆的?
膽敢阻攔她家小姐的去路,當真是該死!
九幽蘭聽了,卻是怒上心頭:“你懂不懂什麼叫正常行駛啊?明明是她從側麵撞得我們!”
受害者明明是她們才對啊,文才跟這丫鬟道什麼歉?
文才被九幽蘭罵得一懵,正想給九幽蘭解釋對方身份尊貴,自己得罪不起,忽地想起馬車內還有位金色銘牌的主,一時間,像是恍然大悟般,站直了身子。
然而,丫鬟聽到九幽蘭的怒罵聲,越發的不肯就此罷休了。
隻見她趾高氣揚地站在麒麟背上,怒斥道:“我還沒說你嚇到了我們家的麒麟呢!”
“麒麟可是聖獸,身份尊貴,豈是你們這飛馬可以比的?”
“我看,你們不光要向我們道歉,還得向我們的聖獸麒麟道歉!”
九幽蘭本就是個暴脾氣的,何曾受過這等委屈,當即便嚷嚷出聲道:“不可能!”
“明明是你們從側邊撞的我們,你們有錯在先,還敢惡人先告狀,讓我們磕頭道歉?”
“就算是磕頭道歉,那也該是你們向我們磕頭道歉!”
她的腦袋撞疼了,她都還沒找眼前這群人算賬呢,她們倒好,居然還敢惡人先告狀,先告到她頭上來了?
“哪來的下界人?這麼粗俗?”丫鬟聞言,怒火瞬間被點燃!
她怒不可遏,手腕一翻,手心處頓時憑空多出一條金光閃閃的皮鞭,並毫不留情地向九幽蘭揮去,誓要給她一個教訓。
皮鞭劃破空氣,帶著淩厲的破風聲!
眼看就要落在九幽蘭身上,千鈞一發之際,文才挺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了九幽蘭麵前,硬生生地接下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這皮鞭乃神器,力道之大,震得文才手臂發麻,但他強忍疼痛,保持著鎮定。
“仙子息怒,仙子息怒,我馬車內的雖是下界人,可對方卻是金色銘牌,還請您看在對方乃神界貴客的份上,請多包涵。”文才強忍著被皮鞭抽到的痛意道。
“什麼?金色銘牌?”丫鬟聞言,臉色驟然一變。
她顯然沒有料到九幽蘭這麼一群下界人,居然會有金色銘牌!
她上下打量了九幽蘭一眼,難以置信,神界竟會給這種人賜金色銘牌,這不是暴遣天物嗎?
“我家小姐身為幻城城主千金,才不過紫色銘牌,對方何許人也?居然也配擁有金色銘牌?”丫鬟氣不過,氣衝衝地瞪著九幽蘭,眼中滿是不甘。
九幽蘭雖然不清楚神界的等級區分,但聽到對方這語氣,顯然是怕了夜姬姐姐的金色銘牌。
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雙手輕輕環抱胸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說:“你們撞了我的馬車,趕緊的,給我的馬道歉,不然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丫鬟沒想到九幽蘭居然這麼囂張,一時間更氣了,正欲發作,卻被馬車內的聲音所阻止。
顯然,她的主子比她更懂得什麼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得無禮,還不趕緊退下!”馬車內傳來的聲音清冷而威嚴。
隨著車簾輕輕掀開,一位身著流光溢彩華服的錦衣女子款步而出。
她身姿曼妙,宛如淩波仙子,每一步都散發著高貴與優雅。
即便是道歉,依舊難掩那周身的貴氣。
她向文才深深一躬,聲音柔和卻堅定:“方才確是我家麒麟莽撞,我們這就讓開。”
說著,她拍了拍麒麟的腦袋。
麒麟見狀,不情不願地拉著馬車側到一旁,為九幽蘭等人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道路。
文才沒想到搬出金色銘牌後,對方會這麼好說話,連忙將九幽蘭請回馬車內,並驅趕著馬車前往目的地。
而那位錦衣女子,則帶著一絲複雜的神色,目送他們遠去。
直到對方走遠,這才開口道:“跟上她們,看看她們落腳何處。”
“是!”丫鬟一聽,身形一閃,瞬間如一縷輕煙般,朝著夜姬等人的馬車追去。
一直看到她們的馬車進入了城東的彆院,丫鬟這才悄無聲息地返回,將所見所聞一一稟報給了錦衣女子。
“城東?城東可是距離王宮最近的地方,看來,這幾人的身份不一般。”錦衣女子聞言,秀眉微蹙,麵色愈發凝重。
作為神界一方城主之女,她自幼便享受著無上的尊榮與特權,可饒是她父親,也不過是銀色銘牌,距離金色銘牌還有很大一截。
而對方一個來自下界的凡人,居然也能擁有金色銘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