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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八章 朱三丫(三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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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怪蟲搖晃間,蟲翅時開時合。

蟲翅表麵是金色,內側漆黑。

於是這一身“鎧甲”在夜晚的星光下,便如水麵波動般的,在金色和暗金之間,不停地變幻。

身後的四條手臂,成一個固定的角度張開,同樣也掛滿了這種怪蟲。

每一隻手臂上,還都帶著手鐲、臂環。

若再仔細去看,都是纏在手臂上的邪蟲。

和組成鎧甲的怪蟲,似乎是同出一源,隻是形態不同罷了。

鬼王身一步一步走下河,走上了岸,然後順著黃鼠狼剛才所指的那條路去了。

許源沒有馬上跟上去。

而是潛行到了上遊河邊,將皮龍放了下去。

皮龍悄無聲息的遊到了船邊,慢慢昂起頭來,悄悄朝船艙內看了一眼。

那些怪異的手臂已經收回去。

窗戶關閉。

這艘船又變成了普通貨船的樣子。

船艙內漆黑一片,卻又有不知什麼東西,泛著一些鬼火一般的淡淡熒光。

一些艙門關不嚴實,留下了手指寬的縫隙。

皮龍從這些縫隙看進去,隻見船艙內,十幾個穿著除妖軍製服的人,血肉已經黏連成了一片!

大家共用全部的手腳、腦袋。

並且這些血肉已經生長的,覆蓋了整個船艙!

這艘船的內部,已經變成了一座血肉艙室。

除妖軍製服沒有這蓋住的部分,血肉暗紅,正在不停的蠕動著。

他們的手腳,都已經變成了那種枯瘦細長的狀態。

折迭縮在船艙中。

十幾顆腦袋上,頭發枯黃,脫落了大半,剩下的好像枯草一樣垂在臉側。

牙齒變得尖細,兩眼泛著幽光,布滿了血絲。

皮龍便悄無聲息的沉回了河水中。

這些人被鬼王身侵染,已經嚴重詭變了。

許源收回了皮龍,悄無聲息的跟上了鬼王身。

這龐然大物在山中穿行,沿途留下了清晰的痕跡。

許源取出“泥麵”扣在臉上,便完美的融入了小餘山的陰冷邪異中。

大福瞪大了眼睛,它的腦子不多,實在想不明白,飯轍子怎麼變了個模樣。

那就不想了。

大福搖搖晃晃跟在飯轍子身後。

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許源也不敢跟得太近,距離鬼王身足有二裡遠。

鬼王身所過之處,邪祟也紛紛退避。

幾十裡的山路,隻用了半個時辰就走完了。

然後許源便看到了黃鼠狼口中所說的“破廟”。

這是一座鋪滿了一整片山坡的龐大遺址。

可以看到當年香火鼎盛的時候,這廟的山門在山腳下。

然後一路向上,沿途有各種建築,到了山頂上,有三座巨大的宮殿。

鬼王身抵達此地,古老廟宇的遺跡中,飛竄出來幾十隻大小邪祟,向四周的黑暗中逃去。

這裡本是一隻大邪祟的地盤,昨夜鬼王身一口吞了那家夥。

天亮之前鬼王身離開,這裡就成了“無主之地”。

各路邪祟覬覦,紛紛過來占據。

沒想到今夜鬼王身又回來了!

不跑還不等什麼?等著被鬼王身吃掉嗎。

鬼王身對這些小東西沒興趣,一步步登山,到了最大的正殿廢墟中,便在破爛不堪的神龕上盤坐了下來。

這神龕當年應該也十分巨大。

當中的神像隻怕有三丈多高。

鬼王身坐在上顯得局促,但也能坐得下。

然後便一動不動的等候著。

許源躲在遠處望著,心裡犯著嘀咕:鬼王身要等的,該不會是……蛟大王吧?

夜晚無比寂靜。

許源一直低著頭。

今日禁觀星,萬萬不可抬頭仰望星空。

大福在許源身後,陪著等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索性臥了下來。

然後扭動脖子,腦袋不知怎的就往夜空上看了一眼。

而後兩隻鵝眼猛地瞪大,露出驚恐之色。

也不知它究竟看到了什麼,嚇得趕緊低下頭,再也不敢看了。

大福越來越覺得無聊,乾脆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等到了後半夜,許源忽然覺察到有些異常,用手在眼上一摸,望命打開。

霎時間,北麵的山穀中,漂浮起密密麻麻邪祟的“命”。

暗藍泛黑。

乃是陰鬼的命。

彙聚在一起,好像一條大河,正在綿綿不絕的向著破廟飄來。

鬼王身動了一下。

許源鬆了口氣,還好那些陰鬼不從自己這個方向經過。

陰鬼大河在山腳下停了下來,然後不斷的積聚。

每一道陰鬼都顯得殘破不堪。

它們被漫長的歲月侵蝕,魂體像是風蝕的朽木一樣。

所有的陰鬼彙聚在一起,被某種特殊的力量粘在了一起,變成一尊如同山嶽一般的陰鬼。

許源暗中皺眉。

將這些陰鬼凝聚起來的力量,根源竟然在這破廟之中!

“當年……這些陰鬼,都是這大廟的信徒?”

山嶽巨大的陰鬼開口,無數個聲音凝聚在一起:“滾下來!”

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憤怒:“那不是你的位置!”

“你這是在褻瀆!”

鬼王身雙眼中,有情緒在浮動。

它僵硬的開口:“你們終於來了。”

“你想做什麼?一百多年了,為何還要來打擾我們?”

鬼王身道:“我來拯救一群懦夫!”

山嶽般巨大的魂體中,無數陰鬼憤怒:“羞辱我們?你走不出這片大山!”

鬼王身道:“芳福妃被祛穢司斬殺的時候,你們在哪裡?說你們是懦夫,有錯嗎?”

魂體們一起冷笑:“我們從未忘記亡國滅種之恨!而那女人早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想要的,是融入皇明的世界,繼續享受陽世間的富貴!”

“那麼現在呢,我可以給你們一個複國的機會。”

“就憑你?”

“我的故土一直在抵抗。而你們在做什麼?你們龜縮在這山裡,卻看不起山外奮戰的勇士?”

魂體們沉默了。

鬼王身繼續道:“看看你們的鬼樣子!再過上幾十年,你們就要被歲月徹底侵蝕消融了。

到了現在,你們還沒有勇氣拚一把嗎?”

魂體們的意誌統一,沉聲問道:“說說你的計劃。”

“明夜,在這裡,我會幫助你們入夢你們的後人……”

魂體們大亂:“不行!我們侵入後人的意識,就會取代他們……”

“閉嘴!”鬼王身一聲怒喝:“你們究竟在怕什麼?那些後人現在已經是皇明的順民,他們已經忘了祖宗先人!

這樣的後人,死不足惜!借用他們的身體,光複先輩的榮光,有何不可!”

魂體們沉默了一會兒,又一起道:“若是失敗了,我們也逃不出來。”

“你們現在這樣子,還能堅持多久?二十年?與其這樣不人不詭苟延殘喘,不如放手一搏!”

鬼王身又說道:“我暹羅義軍四起,皇明已經壓不住了。隻要交趾這邊起事,不出三月便能將烽火連成一片!

皇明必將被我們趕走,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山嶽一般巨大的魂體中,響起了一陣嗡嗡聲。

似乎是在內部進行商議。

片刻後,所有的魂體才一起開口:“我們如今這狀態,入夢的成功率不會太高。”

“明夜,你們再來。我有辦法讓你們成功入夢。”

山嶽般的魂體便潰散,重新化作了一條大河往北去了:“明夜見。”

等它們走後,鬼王身才從神龕上下來,沿著原路返回了船上。

它躺會了貨倉中,那些手臂又伸出來,將貨倉上的木板一一蓋好。

許源沒有現身,等鬼王身回船,許源抱起大福,飛快的去了。

然後按照黃鼠狼說的地方,果然找到了一大窩黃鼠狼。

便立刻花了銀子,將它們一家都“買”來,變成了奴仆。

然後讓它們去河灣盯著那貨船。

隨後,許源才放心離開。

走出小餘山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祛穢司眾人在碼頭上過夜。

許源昨夜讓他們先出山。

狄有誌見到許大人,立刻迎上來,還沒等他開口,許源便道:“馬上回城!”

入城之後,許源吩咐狄有誌:“回去讓所有人做好準備!”

“是!”

許源孤身直奔山河司衙門而去。

到了衙門外,許源對值守的山河校尉說道:“我要見苗禹,帶路!”

校尉們麵色古怪,一言不發的帶著許源進去了。

許源覺得自己可能是看錯了,為什麼覺得那幾個校尉的神情中,似乎藏著一絲的……幸災樂禍?

苗禹也住在衙門後院。

校尉們帶著許源走過了一片有些“熟悉”的院子——許源忽然想起來,這是和祛穢司衙門,靠著一條“鼠道”互通的那地方……

許源一陣心虛。

而後便聽到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語速快的像麻雀叫:“……我怎麼敢管你?你是苗家人,我是朱家人,你還不是我們姐夫呢,再說就算你跟我姐的事情真成了,我也管不著你呀?

我姐自己選的人,就算你真是這種貨色,她也隻能打落了牙齒肚裡咽。

但是——”

聲音猛地拔高,並再一次加速:“你不能跟老小一起瞎混啊!苗家的叔叔阿姨對你抱有極高的期望,你要自強、你要努力啊,萬萬不可這麼墮落下去,老小是個爛泥性子,我跟大姐都已經不抱希望了……”

“朱三丫!”朱展雷憤怒的聲音,壓過了她:“你過分了啊!”

但是那個聲音很快更高鎮壓:“你再喊一遍?!”

然後有什麼東西抽打的聲音,朱展雷“唉喲哎喲”的連連喊叫著,並且聲音飛快的朝著許大人這邊來了。

帶許源進來的兩個校尉,捂著嘴偷笑,說了一句“他倆被朱檢校的姐姐,剛從白月館揪出來”,然後就一起跑了。

咣啷!

跨院的月門被猛地拉開,朱展雷正在抱頭鼠竄,險些一頭撞在許源身上。

“啊?!”朱展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身後追著一個腰肢纖細、兩腿又長又直,穿了一身山河司巡檢官服的女子。

女子一頭青絲包在官帽裡,臉蛋白皙乾淨,杏眼桃腮,容貌絕美氣質乾練。

她正舉著一根剛折下來的竹製,追著小弟打。

看到門外還有個人,頓時臉上一紅,趕緊將手放下來,把竹枝藏在身後,悄悄丟了。

朱展雷眼珠一轉,飛快的藏到了許源身後,隻伸出一個頭來:“朱三丫,你憑什麼說是我帶壞了姐夫?就不能是姐夫帶壞了我?”

眼前女子撇了下嘴:“朱老小,全家上下都知道你是什麼德性。”

“那也不是我帶壞他的!”朱展雷跳腳叫道:“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還用得著我帶嗎?白月館裡是他的老相好!”

苗禹欲哭無淚。

被賣的一乾二淨。

這門親事,黃了。

“罷了,我管教不了你了,等回家我就稟明爹娘……”

“你就會告狀!”

許源拱手,詢問:“可是羅城朱巡檢?”

朱展眉素手抱拳:“正是。敢問閣下……”

朱展雷飛快說道:“這是姐夫的好友,姐夫請他幫忙查鬼王身的事情。他跟我們的口味不一樣,昨夜那白姑娘說了,許大人看上的,是她院裡那兩個還沒梳攏的小姑娘。”

許源:……

對苗禹的痛苦,感同身受啊。

朱展眉的眼神中,果然帶上了幾分審視的色彩。

許源擺擺手,將朱展雷拽回了院子,關好了門,問道:“幾位……尤其是朱巡檢,我想問一問:鬼王身是否會出現自我意識?”

苗禹和朱展眉都是神色一正,隻有朱展雷還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朱展眉急忙詢問。

“我昨夜看到了鬼王身……”許源便將經過說了。

朱展眉驚訝的櫻唇微張:“竟然真的是除妖軍……”

朱展雷得意洋洋,對苗禹一伸手:“姐夫,我怎麼說的?認賭服輸。”

苗禹一擺手:“彆打岔,等這事有了結果,如果你真說中了,我不會賴賬。許賢弟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朱展眉便瞥了姐夫和小弟一眼,嗬嗬一聲冷笑:“瞧瞧,同樣的夜晚,有人在尋歡作樂,有人在用心查案!”

朱展雷就很不高興,嘀嘀咕咕的,從小到大,你就覺得我不如這個、比不上那個。

苗禹道:“跟我來。”

他回屋取了一串鑰匙,帶著幾人拐了幾個彎,來到衙門裡一座小樓前。

開了門鎖進去,是山河司占城衙門的藏書樓。

苗禹飛快的翻找資料,很快就從一本發黃的記錄中發現了:“小餘山那座破廟,應該是當年香火最旺盛的‘天福廟’,當年占城中的權貴,基本都是這座廟的信徒。”

他又順著記錄找下去,指著另外一段說道:“還有這裡說了:占城城破之後,大軍上下一直在提防邪祟作亂,沒想到後續卻十分平靜。

向來的確是那些陰魂,都躲進了小餘山,在那座廟周圍潛伏下來。”

朱展眉想了想,道:“我也曾聽說,交趾這邊有某些以血脈為媒介,施展的詭術——想來它們所謂的入夢便是如此。

而這種詭術,血脈越稀薄,施展起來越困難。鬼王身信誓旦旦,它極可能是真的找到了某種方法,可以大幅提升詭術的成功率。”

許源還是問出了剛才的那個問題:“鬼王身為何會生出了自我意識?”

按照向青懷的說話,“鬼王身”更像是一種武器。

每一次使用都需要有人犧牲自己,以自己的魂魄操控。

朱展眉想了想,搖頭:“我猜不出來。恐怕隻有欽天監的人能回答你。我們對於鬼王身的了解很少,以前捕獲的鬼王身都被欽天監銷毀了。”

朱展雷便道:“還想那麼多做什麼?趕快向上報告啊。咱們隻有一天時間,說不準今夜它們的陰謀就要發動了!”

許源也是這個意思,於是看向苗禹和朱展眉。

朱展眉立刻做出安排:“苗大人立刻派人,以最快速度去順化城求援。

咱們兩人一起去碼頭,若是順化城的援兵今日不及趕到,咱們能依仗的隻有河道營了!”

“好。”苗禹答應,正要去安排人,朱展雷叫道:“我可以去順化城!”

“你彆添亂了。”朱展眉一點麵子不給他留。

朱展雷想了想,的確事關重大,萬一路上有什麼意外……他這輩子都沒有承擔過這麼大的責任,頓時一陣心虛。

也就不爭取了,乖乖的縮在一邊。

許源想了想,還是道:“順化城太遠,不如本官也向羅城求援?”

朱展眉略一思索,邊點頭道:“好!記得莫要泄露給除妖軍方麵。”

“好。”

許源立刻回去,讓傅景瑜跑一趟羅城。

因為事情緊急,傅景瑜跟宋蘆借了幾張字帖。

這些字帖是五姑留給宋蘆的,速度更快。

許源在南城巡值房中等候,表麵沉穩,內心其實分外焦急。

若是鬼王身的方法可行,今夜便會有大批本地土人暴亂!

雖然皇明這一百多年來,不斷向交趾移民,但本地土人仍占了大多數。

占城內許多官員家中的仆役,也都是本地土人。

真的讓他們鬨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更何況還有一尊深不可測的“鬼王身”領導。

午飯過後時間不長,苗禹手下的張巡檢來了。

“許大人,我家大人請您去碼頭。”

許源點頭,帶了狄有誌和郎小八出城,快馬加鞭趕到了碼頭上。

這次直入運河衙門。

本地河監端坐上首,左側是一員武將,運河衙門的幾個重要官員,和苗禹、朱展眉分彆坐在周圍。

“河監大人,許巡檢到了。”

河監一抬手,指著旁邊牆上掛著的衣服地圖,淡淡道:“許大人,請指出那艘船的具體位置。”

許源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在地圖上把大致位置圈了出來。

河監便再說道:“好,多謝許大人了,來人,送許大人出去。”

苗禹和朱展眉登時神色不虞。

苗禹質問道:“河監大人這是要把許大人排除在外?”

河監沒有發話,他右側的“巡河使”便冷冷開口道:“這本就是我們運河衙門的案子,他們祛穢司摻和進來,算怎麼回事?”

許源忍不住冷笑。

朱展眉的聲音隨之響起:“這鬼王身,是我巡查的時候發現的。卻不是在我手裡丟的。

偌大的運河衙門上下一起發動,看似很儘心用事,卻什麼都沒找到。

許大人找到了鬼王身,居功至偉,你們卻抱著門戶之見,要將他排除在外?”

巡河使被搶白,鐵青著臉沒有再說。

朱展眉一個小小的巡檢沒什麼分量,但她身後的朱家可是分量十足!

朱展眉說完這番話,一一看向在場眾人。

可是除了苗禹,其餘人都還是剛才那一副態度。

朱展眉搖頭不已。

一群抱殘守缺、鼠目寸光之輩啊。

許源最先發現了鬼王身,當然也最了解情況。

有他跟著能提供有價值的參考意見。

而且這份功勞根本跑不掉,就算是現在不讓許源去,將來也要給人家嘉獎。

將許源排除在外,還會被朝野嘲笑氣量狹窄。

還不如讓許源參與進來,順勢將這案子,變成運河衙門和祛穢司合辦。

運河衙門便不會因此丟了臉麵,又可以借助羅城南署的力量。

何樂為不為呢?

端坐在上首的河監大人始終不發話,許源便一聲輕笑,轉身瀟灑而去:“不必了,的確本就是你們運河衙門的案子。”

你們案子就是你們的責任!

張巡檢等在外麵,又將許源送出去。

張巡檢都忍不住低聲道:“這些官老爺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許源走後,運河衙門開始商議如何處置鬼王身。

河道營來的是一位參將,外麵軍營裡有一千營兵。

他分外有信心:“我等應當先發製人,不必等到晚上了,現在就發兵,水陸並進,圍住了那艘船,將鬼王身捉回來!”

其餘人等也是連連點頭:“據許源所說,那些前朝陰魂都是些沒膽子的,隻要擒了鬼王身,那些家夥根本不敢起事,再過上一二十年,它們就自動消散於這山野之間了。”

群親激昂,苗禹和朱展眉提了些意見,卻都被眾人一一駁斥。

於是不到半個時辰,便做下了決定,進兵!

河道營這一營兵馬水陸軍各一半,有一大兩小三艘戰船。

參將迅速回營征兵出發,心中也是一片火熱。

沒想到天降奇功落到了本將的頭上!

鬼王身失蹤,運河衙門擔心是暹羅叛軍做的。

因此派出了河道營四千營兵。

主力在羅城那邊,他這一支乃是偏師。

對於軍人來說,不打仗哪有功勞?

偏師駐紮占城,參將本以為這次空跑一趟,結果還能撈個首功!

所以他才極力主張進兵,若是等羅城主力過來,就沒他什麼事了。

三艘戰船在河中,五百步卒在陸上,沿著運河齊頭並進。

隻用了一個時辰,便到了那一處河灣。

已經看到了那一艘落帆停在岸邊的貨船了。

參將下令:“原地整隊,準備進攻!”

“擂鼓!”

鼓聲剛起,便見那貨船的窗戶同時打開,裡麵伸出來二十四隻枯瘦細長的大腳,探入了水中一同劃水。

那大腳皮肉蠕動,自動化作了鴨蹼的形狀。

一劃之下,貨船猛竄出百十丈,速度奇快朝著河道營的三艘戰船而來。

彼此間相隔五裡,轉瞬間貨船就衝到了眼前。

船艙中緊跟著又伸出來二十四隻枯瘦細長的手臂,一側的十二隻,一同刺入了河道營的兩艘小船之一。

哢嚓、哢嚓、哢嚓——

戰船上的木頭,蒙著的鐵皮等,在這些手臂之下,如同紙糊的一般。

手臂一起用力,這艘戰船就被徹底撕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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