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睡夢中,我忽地意識到——
我躺在了犬飼硝子的房間裡,而不是我和那個她的房間裡。
可這次。
隔壁臥室裡,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傳來那個她撕心裂肺的哭聲
“嗯?春希哥哥,你怎麼了?”
而那個她,此時此刻,正把半邊身子搭在我身上,也好似剛從睡夢中醒來似的,迷迷糊糊地,用指背揉搓著眼角。
奇怪。
難道說,我剛剛睡在犬飼硝子房間裡的,也是一場夢?
“唔呼”
可就在我如此想著的時候,我的另一側,卻傳來了另一個她的酣睡聲。
犬飼硝子,此時此刻也睡得迷迷糊糊的,還把她的手和腿,也都搭在了我身上。
而我,也終於在這一刻清醒過來,理清了現狀。
我的確是在她的房間裡睡著了,而洗完衣服的睦月真白,看到我沒在房間裡,並沒有像上次那樣陷入焦慮情緒,而是來到犬飼硝子的房間,先是找到了我。
然後。
躺在了我的身邊,跟我在同一張床上,睡著了。
也不知為何,明明這不是什麼很大不了的事,可在我的心裡,此時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在悄悄地流竄。
睦月真白,她的分離焦慮,好像比以前好多了。
不會再僅僅是因為我的突然消失而嚎啕大哭,而是會先嘗試著到處找找看我的位置,看看我在哪裡,會用行動去取代焦慮了。
太好了
今天的真白寶寶,真的好棒啊。
而我,如此想著,就又忍不住地把她摟進懷裡,撫摸起了她的頭。
而睡得暈乎乎的她,則一邊揉著眼角,一邊嘬著嘴角的口水,發出了黏糊糊的眠音,嘟噥地道:
“春希哥哥,你今天怎麼了?這麼愛撒嬌。誒嘿嘿。”
“沒有啊,我就覺得你今天好棒啊。”
我如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而她,也被我這麼一誇,就好像有些迷糊了似的,把那柔軟的臉頰,輕輕貼在我的臉頰上來回摩挲了下,然後,像是個索要糖果的孩子般,接著呢喃道:
“那,春希哥哥,我今天想要個獎勵。”
“什麼獎勵?”
我,把視線又挪到那個把小腦袋搭在我胳膊肘上的她身上,聲音裡帶了點沙啞地問道。
“我想要早安的親親~”
早安?
也是聽她這麼一說,我又把眼角餘光投向窗外——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可是,真白,現在是晚上哦。”
可她,也聽我這麼一說,就抬起那雙擁有柔和圓弧的眼眸,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我,就被自己逗笑了似的,把手和腳都搭在我的身上,渾身發顫地笑了起來。
“我不管,我就要早安的親親。”
可笑飽了之後,她又把眸子抬向了我,索要起了她的獎勵。
而我,之所以會拒絕她,並不是因為不喜歡和她親親,而是我的身旁,具體來講,是我的耳邊,還躺著另外一個女生,正吞吐著熱熱的鼻息,酣睡著呢。
明明剛剛沒有任何感覺,可醒過來之後,那股炙熱的鼻息摩挲耳蝸的觸感,就忽地變得愈加強烈了。
而那個她,從名分上來說,還是我的現女友。
還是我出於某方麵的目的,才主動提出要跟她複合的。
所以,如果現在,我在她正睡在我旁邊的時候,和另一個女生接吻
她會原諒我嗎?
更甚者,如果我在和其他女生接吻的時候,她突然醒過來了,我又該怎麼辦呢?
明明這種行為,在大眾眼裡是不被許可的,甚至是會遭到批判的。
但我,卻因為這會被她發現的刺激感,而愈發地——
想和眼前的女生接吻了。
“好吧。不過這次,我動不了,得你來哦,真白。”
啊
我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男人啊。
不僅欺騙了我身旁的女生,還享受於背叛於她的刺激感。
甚至,在我的內心深處,好像還隱約希望著,如果在我和睦月真白接吻的時候。
她能夠醒過來就好了
我明知這樣是不可以的,但我卻還是會忍不住地,往那個方向想。
“我、我來嗎?好吧”
而她,我眼前的真白寶寶,也似乎和我一樣,直至這時才忽地意識到——
我們的身旁,還有我們最要好的朋友,在那兒酣睡著呢。
她的眸子,眨巴著。
她的下唇,輕咬著。
是因為緊張嗎?
她
做了個深深的呼吸。
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把那柔軟的唇,往我的唇上貼。
而那嬌小的身子,也仿佛承受不了心臟的捶打似的,在那不停地顫抖著。
而我,看著因緊張而發著顫的她,不知為何,也驀地覺得,她這副緊張的模樣,甚至已經比她的吻,還能給我帶來滿足感了。
更不用說,此時,我的右胳膊肘上,還躺著我的女友犬飼硝子了。
好刺激啊
這股刺激感,甚至會讓我不禁地想
要是現在我故意地把右手抖一抖,把我的那個她喚醒,讓她看見我和其他女生在接吻,她又會怎麼想呢?
是會被氣哭嗎?
還是說,根本就不會介意我和她這樣?
“春希哥哥,我要來了哦!”
可睦月真白。
那個雖然平時很調皮,但本質是很照顧人的真白媽媽,此時,似乎也和我想的一樣,有點享受於——這種類似在戰場雷區跳芭蕾的感覺。
踩到地雷,可是會粉身碎骨的哦。
那個犬飼硝子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可不是開玩笑的哦。
“嗯,我儘量不動”
而我,卻在用言語鼓動著她——
來吧,不要怕。
這樣。
“嗯”
就這樣。
慢慢地。
我閉上了眼,她也閉上了眼。
在我們倆最好的朋友麵前,嘴對著嘴,緊緊地貼合在了一起。
而就像她那柔軟、細膩的唇,會讓我忘乎所有一般。
我想,我那有些粗糙,卻能包容她所有的唇,也應該會讓她忘乎所有吧。
時間如小河般,在靜靜地流淌著。
而我們的耳邊,卻又驀地傳來了這麼一句冰冷冷的台詞:——
“春希、真白,你們倆親夠了沒有?”
“哇!”
“呀!”
似乎。
這個刺激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種,如潺潺溪流般,持續性的刺激。
而是仿佛觸電了一般,是會讓人嚇一大跳的那種刺激。
我,趕緊把臉側向了另一邊,繼續躺在床上,假裝睡覺。
而眼角餘光裡的睦月真白,則搔著臉頰,這個那個~地嘟噥著,似乎還想著繼續掙紮一番。
“哼!那我也要!”
可令我萬萬沒想到是,那個小醋精,這一次,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好像也沒那麼生氣。
因為,她把我的頭又扭向了她那一邊。
然後,學著睦月真白的樣子,也把那柔軟的唇,緊緊地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