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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手線E231係列電車,駕駛艙內部。
犬飼硝子抬起頭,看到春希明明在工作,認真地駕駛著電車,卻因她接連提出的問題,露出了深深的迷惘。
啊....
我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啊。
我明明知道,我這樣說會讓他們的關係出現裂縫,可我....還是說出了口。
僅僅是因為我好羨慕,好羨慕他們兩人的關係,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他們的關係產生動搖——想讓春希把目光重新放回到我的身上....
……
“春希哥哥,對不起....我不該那麼用力抓你的。”
當天下午,工作結束之後,春希和犬飼硝子來到她暫住的網咖,幫她把行李箱都搬到了花園公館。
而行李箱一放下,穿著小熊拖鞋的睦月真白就啪嗒啪嗒地從廚房裡趕來,拉著春希的手,把他帶進臥室,卷起他的衣服,幫他塗上了軟膏。
冰涼涼的軟膏透過睦月真白小巧的手心,來回在他背上抹勻,她的體溫也一點一點地傳遞到他的背上,本該有些刺痛的抓痕,卻讓此時的他感受到了一絲絲的酥麻感。
自己塗明明完全沒有感覺,讓親近的人來塗,卻會覺得很舒服。
就像小時候媽媽幫忙掏耳朵,也比自己掏耳朵要舒服得多,道理應該是一樣的吧。
難怪睦月真白老是纏著我,要我幫她塗身體乳,真是個懂得享受的家夥....
“春希哥哥?我跟你道歉了哦,你要說沒關係。”
有點走神的春希,被睦月真白可愛的話語拉回了現實。
“嗯,沒關係。謝謝你幫我塗藥膏,很舒服哦。”
春希也如實地說出了他的感受。
“舒服?唔嘻嘻,那前麵也幫你塗一塗?”
睦月真白不知為何吸了下口水,就想把她的胳膊伸向我的前方,我啪地一下把她的手彈開,說了句彆鬨....
與此同時,臥室門口忽然有一股冷冰冰的視線從背後紮進了我的身體。
我慢慢地回過頭....
果然,我的前女友兼女同事,正後仰著頭,露出了一副極其厭惡的表情,鄙夷地注視著我們。
“哇哦,忘了家裡還有其他人了,誒嘿嘿。”
睦月真白可愛地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吐出一小截粉色的舌頭,好似在道歉也好似沒有。
這很難讓人不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塗、塗個藥而已,家裡有其他人又怎麼了,你彆把話說得那麼奇怪啊!”
春希眼看犬飼硝子的眉頭越皺越深,趕緊訂正了她的說法,然後又麵朝門口的方向,說道,“硝子,你的行李都收拾完了嗎?沒有的話我現在過去幫你。”
話畢。
睦月真白也幫春希把衣服拉下來,擰上軟膏的蓋子,用紙巾擦擦手,說道:“那我也去做飯了,你們忙吧。”
一切的導火索,若無其事地走出房間,再次回到廚房,做起了一家三口的晚飯。
而門口的那個她,早就把手交叉在胸前,緊緊地咬住下唇,渾身散發著一股好似怨氣的氣場。
“春希,看來你們兩個的關係,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單純嘛。”
她的語氣裡,似乎帶了點反諷的味道。
然而,春希對她的挑釁卻不以為然。
因為他和她,並沒有在交往,和睦月真白也是,非常清白,他不虧欠任何人。
而且,跟同居人關係親密一點又怎麼了嗎?
於是。
他走到犬飼硝子的身旁,拍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生氣也沒用,可能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好,彆跟我搶真白哦,啊哈哈。”
春希隻覺得,睦月真白對他的那份依賴感,目前是沒有任何其他東西可以代替的,如果犬飼硝子跟她關係變得太好,睦月真白反而變得依賴她了,那他的快樂源泉也會相對應地減少。
他可不想為了每個月15w円,就失去每天的那份快樂。
可春希的話,卻讓犬飼硝子陷入了混亂,似乎她不明白,他說的她要搶睦月真白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再三強調,他們沒有在交往嗎?
而看到她皺起眉頭,一臉胡思亂想的樣子,春希也有點沒看懂,就問了句她有沒有帶電腦,在得知她也有一台筆記本電腦之後,沒經過她的許可,他就拿起《暗黑破壞神2》的光碟,擅自幫她安裝了起來。
慢慢回過神的犬飼硝子,也跟在了他身後。
“春希,這是什麼?遊戲嗎?我不怎麼玩遊戲的,而且這個遊戲看起來好恐怖啊,恐怖遊戲我就更不敢玩了。”
客廳裡,犬飼硝子坐到他身旁,看向那張遊戲光碟的光盤盒,一個紅色的骷髏法師印在上麵,好像讓她誤以為這是個恐怖遊戲了。
“不是恐怖遊戲,打怪升級打裝備的遊戲,很好玩的,晚上我和真白都在玩,你不玩就太不合群了,入鄉隨俗點。”
“好吧....”
可能是覺得自己白吃白住不大好,犬飼硝子麵對春希提出的要求,態度也軟了下來。
而就在安裝進度條卡在99%的時候,穿著白色圍裙的睦月真白把飯菜都端到了客廳裡這張唯一的桌子上——
“這也太好吃了吧!”
沒多久,犬飼硝子似乎是久違地吃到了剛做好的飯菜,驚歎出聲。
雖然昨晚的炸雞塊也很好吃,但一到餐點就能吃到熱騰騰的大米飯和炒菜,似乎對她來說有一種久逢甘露的感動....
更不用說,睦月真白的廚藝驚人了。
出於對食材的珍惜,她對飯菜火候的把控非常到位,跟剛來春希家的那個她相比,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而此時的犬飼硝子,就像個大孩子一般,鼓起腮幫子,咀嚼的宛如不是大米飯,而是滿嘴的蜂蜜,甜得下巴都快掉了。
“硝子姐姐,你太誇張了啦....”
一旁的睦月真白,低著頭,撓撓下巴,看上去並不習慣彆人的誇獎。
而注意到這一點的春希,不知為何就想趁機多誇誇她,“真白,真的很好吃哦,比外麵餐館好吃多了。”
“誒嘿嘿....是嗎?春希哥哥說是那應該就是了吧。”
說著說著,她習慣性地坐到春希懷裡,保持低頭的姿勢,把頭挪到了他的胸口附近——這是索要摸摸頭的意思。
春希也很有默契地放下筷子,用濕紙巾擦擦手,好乖好乖地摸起了她的頭。
然後過了一會,心滿意足的睦月真白啊的一聲,又仰起頭,張大嘴巴,露出貝齒,如往常一樣索求著她的另一個獎勵——
喂飯。
春希好好好地笑著,就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幫她把飯送入嘴裡。
她也在他的懷裡,阿姆阿姆地發出奇怪的配音,濕潤了雙眸,臉上滿是幸福。
“……”
如此這般。
他們很習慣性地,如同往常一樣,度過了這段溫馨的時光。可似乎,他們都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就是他們家裡,現在還有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