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忙分店的事忙了三個多月,好不容易等分店的運營步入了正軌,她又馬不停蹄地回到海市參加招商會。
這一回來,有些禮節就不得不去走。
就比如,她帶了些土特產,去看望陸柯的表姐。
表姐過年的時候在醫院裡住了半個多月,孩子保住了,隻是好幾項指標一直不穩定,在臨界值徘徊。
兩口子不敢來回奔波,怕孕婦身體經不住長途跋涉,肚子裡的孩子再有什麼意外。陸柯就幫他們在海市租了房子,兩口子就在醫院附近住呢,方便有什麼狀況,隨時去醫院安胎。
溫黎念著陸柯的好,對他的親戚也格外禮節周到。
隻是沒想到,她去的時候,表姐的媽媽也在。
對方不認識她,開了門愣住了:“你找誰?走錯了吧?”
溫黎也不知道表姐的名字,同樣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大眼對著小眼站了好一會兒。
好在表姐聽到動靜,出來看了眼,見到溫黎,連忙熱情地把她讓進來。
“沒走錯,是來看我的。”
表姐熱情地招呼溫黎坐下,又讓媽媽去倒水拿水果,趁機小聲解釋了句:“這是小柯的朋友,我住院那會兒,她來看過我?”
表姐媽媽的眼睛頓時亮了:“女朋友?”
“還不是。”表姐搖搖頭,眼底卻笑意一片。
媽媽秒懂,再麵對著溫黎的時候,笑得格外慈祥。
於是當天,陸柯的爸媽就接到了親戚打去的電話,更是把溫黎誇的花朵一般。
陸父陸母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次日就買了高鐵票來了海市,路上就給陸柯打了電話,要他安排接風宴,還提到了溫黎。
“帶她一起來,讓我們好好謝謝人家。”
陸柯莫名其妙的,但他當時事忙,估摸著父母是知道了他是溫黎合夥人的事情,沒太搞得懂什麼是合夥人,就張羅著要感謝溫黎呢。
反正隻是吃頓飯,他就把溫黎加上了。
而陸父陸母那邊,因為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更是激動的不行,還在高鐵上的時候,就開始搜索海市有哪些有名的店鋪,他們想買點東西送給溫黎,既不能太貴重顯得唐突,也不能太寒酸顯得他們不夠重視。
也不知道怎麼搜的,平台就給他們推了戚美珍的蛋糕店。陸母仔仔細細看了許多條對蛋糕店的評論,十分滿意:“小姑娘家家的,肯定都喜歡吃蛋糕。這家口碑不錯,聽說是有錢人家的太太開的店,那應該挺有檔次的。”
兩人出了高鐵站,就奔去了蛋糕店。
戚美珍正好在店裡,招呼他們的時候,見兩人還提著行李,就隨口問了句:“兩位是剛來海市,還是要離開?要不我給你們換個包裝,免得長途跋涉,把蛋糕壓壞了?”
陸母心情太好了,見到誰都想分享下這份喜悅,喜滋滋地對戚美珍說:“我們剛來。兒子在這邊談了個女孩子,我們過來見一見。頭一次見麵,不知道送什麼好,因為兩人還沒確定關係,怕送金玉什麼的,嚇到人家了。我就想著女孩子都喜歡蛋糕,就各種口味來一點,總有她喜歡的。”
戚美珍順著她的話恭維:“您真有心。我算是看出來了,二位對那女孩子很滿意,想必肯定很漂亮。”
她本來就是豪門培養出來的千金大小姐,待人接物都不會差,又開了一年的蛋糕店,天天和顧客打交道,恭維話早就說得十分嫻熟。
陸母卻有點當真,笑眯眯地點頭,嘴角壓都壓不住:“漂亮,很漂亮。兒子表姐發了照片給我們看,漂亮得跟大明星似的。”
說著,還把手機拿出來,非要給戚美珍看照片。
戚美珍沒多想,隨意瞥了一眼,等到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是誰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你們兒子的女朋友?”
陸母點頭:“雖說還沒成,但我看**不離十了,這姑娘是真好,人美心善,對我兒子也好。我兒子對她也有意思,兩人就差一層窗戶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捅破了。”
戚美珍臉上的笑意消散下去,她勉強說了句:“那也不好說,還要看人家姑娘的意思。”
這下連陸父也忍不住說:“肯定沒問題。”
戚美珍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溫黎要是真跟彆的男人好了,看這家人這麼重視她,隻怕霍遠琛就更沒有機會了。
她剛這麼想,霍遠琛就來了她的店,一進門看到她在忙,動作嫻熟地幫她招呼其它客人去了。
他長得帥,走到哪裡都能成為焦點。陸父陸母向來挺為自己兒子驕傲的,結果這一看到霍遠琛,也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海市,隨隨便便見到個年輕人,就不亞於自家兒子的外形。
人上了年紀,就開始關心小輩們的感情生活了。陸母衝戚美珍笑:“這是你兒子?結婚了嗎?你兒子長得這麼帥,對象肯定很漂亮吧。”
其實心裡在想,大抵是不如溫黎漂亮的。
戚美珍笑得十分勉強:“還沒。”
她這麼說著,忍不住又看了眼陸母的手機。
很明顯,照片是從合影中剪下來的,畫麵中,溫黎的胳膊被裁掉了一半,顯然旁邊還坐了個人。
要麼是眼前兩位的兒子,要麼是這兩位的親戚。不管哪種可能,都隻說明一件事,溫黎和他們家融入得很好。
隻是這一點,就遠勝自家兒子了。
換做她是溫黎,也會選擇關係融洽,氣氛輕鬆的那一家。霍遠琛除了長得又高又帥以外,其他情況其實在相親市場並不占優勢。
家庭不睦,父親難搞,本人的性格也不討喜,實在不是良配。
戚美珍沒忍住,目光怨毒地看了兒子一眼。
正好被霍遠琛看到。他滿臉疑惑地走過來:“您怎麼了?在看什麼呢?”
說著,也往陸母的手機上看了看。
戚美珍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他表情明顯僵住,過了好一會兒,才把視線移開,一言不發地去了店外。
也沒走遠,就坐在店外的遮陽傘
那裡除了他,沒有彆人了,從背影看,挺孤獨落寞的。
戚美珍連忙打發走陸父陸母,跟著去了店外。
“是不是很難受?”
她問霍遠琛,“你現在看到了也好,總歸會有這麼一天的。”
他沒說話,許久,才“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