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
她還挺好奇,霍遠琛剛剛還正和她“坦誠相待”,“酣暢淋漓”呢,這時候對著另一個女人,他會說什麼?。
身後,男人的聲音頓了頓,直接忽略了安雯的問題:“你怎麼樣?今天好點沒?”
安雯那邊沒說話。
溫黎猜,她這是在給霍遠琛時間,讓他跟她解釋呢。
溫黎冷冷笑了下,沒有出聲。
霍遠琛什麼也沒說,靜靜等著安雯回複。
很快,安雯就吸了吸鼻子,聲音裡透著可憐地說:“剛做了檢查,我媽這會兒在等檢查報告呢。”
霍遠琛就說:“你聽醫生的,該做什麼檢查都要去做。營養品也吃上,好好養病。”
安雯答應了,問他:“遠琛哥,你今天能不能來看看我?剛才檢查,又抽了一大管血,我頭暈得很,也害怕。我怕我遲早要被抽乾血了。”
霍遠琛過了好一會兒才答她,說:“我等下過去看你。”
溫黎在這時候懶懶地扶腰起來,光著腳去撿她被他扔在地上的衣服。
午後陽光從窗簾縫隙裡照進來,灑在她光裸的身上,整個人都像蒙上了一層白光,美得不怎麼真實。
霍遠琛掛了電話,一轉頭,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麵。
他喉結動了動,目光一瞬不瞬地停留在她身上,好一會兒才問了聲:“你腰怎麼了?”
溫黎回頭。他便看她那張臉也沐浴在光線裡,眼裡閃著莫名的光,看著怪讓人心癢癢的。
她目光嗔怪地看他,嬌媚地說:“你還問。還不是你沒輕沒重。”
就是這一句,他剛剛饜足的**,又有點抬頭的趨勢了。
霍遠琛朝她走過去幾步,一隻手扣在她腰上,幫她輕輕揉著,語氣隨意道:“你一直吊著我不給弄,素了這麼久,掌握不了力度不是很正常。”
他說著,低頭,鼻尖和她鼻尖蹭蹭,聲音曖昧地說:“以後不許再吊著我了。”
溫黎沒應,隻是軟綿綿靠著他,一副不堪疲憊的模樣,懶洋洋說:“霍教授,勞駕你,幫我把衣服穿了。”
霍遠琛低頭看看她,笑了,在她腰窩捏了下,幫她把衣服穿了。
溫黎在他第二次看向腕表的時候,不經意問了句:“學校食堂這會兒還開門嗎?”
霍遠琛輕笑出聲:“餓了?”
溫黎“嗯”了一聲。
他把手伸向她:“帶你出去吃。”
溫黎在這個時候故意問他:“你下午不忙了嗎?會不會耽誤你上班?”
霍遠琛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分辨她說這話的意思。隻是溫黎這會兒臉上潮紅也還沒退,除了幾分倦意外,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便淡淡答道:“下午沒什麼事。我陪你吃完飯,還要去趟醫院。”
他去醫院,自然是要去看望安雯。溫黎沒想到他要去這麼早,微微愣了下,很快掩去了這點不自在。
霍遠琛挑了下眉,說:“你今天倒是大方,不介意我去看安雯了?”
溫黎收斂著眼睛裡的情緒,淡淡答他:“我介意有用嗎?我介不介意,你不都要去看她?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你這人太固執了,我根本管不住你,所以我乾脆不管了,就這麼過一天算一天吧。想開了,也就不氣了。”
霍遠琛看了一會兒她,把人拉過來,額頭抵著她額頭安靜抱了一會兒,才說:“你也彆妄自菲薄。你都把我甩了,我還願意跟你好,不正好說明我心裡是有你的。安雯這次的病很麻煩,她那個性格你也見識過,我要是不去看她,隻怕她不肯好好配合治療。”
說著,掰著她的下巴,在唇上嘬了下,說:“你把心放肚子裡,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溫黎半真半假地“嗯”了聲,有心想問安雯得的是什麼病,又怕問得太唐突,惹了霍遠琛反感,前功儘棄,也就放棄了。
她跟著他去吃飯,吃完後他提出要送她回去,她拒絕了。
“不用了,你不是還要去看安雯?這一來一去多耽誤時間,還是我打車吧。”
她抬腳要走,他把她拉住,半笑不笑地說:“你真不知道我什麼意思?”
溫黎皺眉:“什麼?”
他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下,半開玩笑說:“我想送你去我的公寓,這樣我晚上回去,還能看見你。”
溫黎琢磨著,他這是沒滿足,晚上還想要再弄一回?可她腰疼得很,不想和他弄了,便說:“你也給我點時間養養腰。你老這麼不知道節製,我腰遲早得廢。”
霍遠琛愣了下,反應過來是她會錯了意。他隻是想回去和她好好說說話,並沒有那方麵的心思。
畢竟剛才已經吃飽了。
不過溫黎既然這樣說,他便跟著說了句:“我就不累麼?隻怕在你腰廢了之前,我先被你榨乾了。”
說完,他揚手捏了捏她的臉,說:“走吧。晚上給你電話。”
溫黎打車走了。
她在路上訂了個果籃,指名讓送到安雯的病房。既然霍遠琛說她大方,那她不介意再大方一點,多表現一點給他看。
她下出租車的時候,看到訂單顯示果籃已經簽收了,就給霍遠琛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看到她送過去的果籃。
他那邊剛說了句“看到了”,她就聽見安雯尖細著嗓子喊:“遠琛哥,我不要她假惺惺。你把東西丟出去,我不想看到她的果籃。”
霍遠琛有一瞬間的沉默,然後問溫黎:“你聽見了?”
溫黎滿臉無辜地說:“我聽到了。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我隻是出於禮節,沒有彆的意思,我沒想到安雯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那邊說:“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你做的沒錯,是安雯不對。你也彆和她計較,她生病了,難免心情不好。”
溫黎體貼地說:“我沒有生氣。隻要你理解我就好。”
那邊“嗯”了聲,便把電話掛了,應該是去哄安雯了。
溫黎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挑了挑眉。她才知道,原來做綠茶這麼爽。
隻要一想到安雯滿心憋屈還有口難辯的樣子,她就覺得開心極了。
這麼看來,安雯在霍遠琛心裡也不是完美無瑕的形象。她既然能讓他看到安雯的一點不好,那很快,安雯的一百點,一千點,一萬點的不好,也會擺在他麵前。
不知道那時候,他還會不會毫無條件地相信安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