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那顆懸了多日的心,在見到陸柯後,終於放下了。
彆人的話她或許不會相信。但作為她哥哥最好的同學、死黨,陸柯的話,她深信不疑。
陸柯和她交代完,便說:“我這邊正在搬家,太亂了,不然肯定留你詳談。不過不用著急,我暫時不會離開海市,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我國內的號碼沒換,還是以前那個。”
溫黎點點頭,見他這裡確實挺亂的,也不好意思多加打擾,便說:“那我先走了,陸柯哥,再見。”
陸柯執意要送她下樓,臨走時,跟她說:“代我向你爸爸媽媽問好,等我忙完這陣子,就登門去拜訪他們。”
溫黎點頭說話。
兩人說話時,透著一股彆人插不進去的熟絡。
霍遠琛目光複雜地看著溫黎和陸柯告彆。他把車開出去了一段距離後,語氣淡淡地開口:“你和你哥這位室友,關係很好?”
溫黎點點頭,沒有隱瞞的意思:“陸柯哥是我哥的大學室友,他們關係很好。後來我出國,正好陸柯哥讀研的學校離我不遠,他受我哥囑托,偶爾周末會去我學校看我。”
霍遠琛問她:“你跟他,好過沒有?”
溫黎歎著氣說:“我哪有那種福氣呀,他讀研那會兒,我還在上預科班呢。他女朋友我見過,人很漂亮,讓人一眼挪不開眼那種。估計在他眼裡,我就是個啥也不會的笨蛋,他才不會對我動心呢。”
霍遠琛看了她一眼,冷嗤說:“難得,你還會誇彆人漂亮。”
溫黎覺得他這句話就是對她的偏見。誰說長得漂亮的人,就不會誇彆人漂亮了。
他又問:“你剛才那話的意思,是他要是沒女朋友的話,你想過要和他好?”
溫黎歪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知怎麼的,這一眼落在霍遠琛眼裡,他覺得她挺心虛的。
他在心裡冷笑了聲,不自覺加大了踩油門的力度。車子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奔馳,燈影模糊,街景飛速倒退,溫黎緊緊貼著座椅,強忍了好一會兒。忍不住說:“你能不能開慢點?”
霍遠琛無動於衷道:“早點送你回家,不好嗎?”
溫黎唇角緊抿了會兒,才放低了聲音說:“霍遠琛,你開慢點,我有點暈車。”
霍遠琛沒理她,但車速終究是慢了下來。
他送她回家,臨彆的時候交代她:“早點睡,手機彆關機,明早找你有事。”
溫黎忍著暈車後的不適,問他:“你找我能有什麼事?”
霍遠琛伸手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笑得挺溫柔的,說:“明早你就知道了。”
溫黎揮開他的手,挺不耐煩地說:“可我不想見你。”
霍遠琛冷笑著說:“你可真有意思,用得到我的時候,那可真是對我百依百順。現在用不到我了,就不想見到我了。”
溫黎沒什麼語氣地說:“我這人就這樣,自私自利還奸詐狡猾。你現在看清我也不晚。我人品這麼差,根本配不上你,你也不用糾纏我要
複合了⊙_[(.)]⊙▽⊙。?。?⊙?,
還是早點去找配得上你的女人?,
彆讓我這個爛人白白耽誤了你。”
霍遠琛挑了挑眉?,
淡淡說:“你也不必為了擺脫我?,
就把自己貶低得一無是處。我看上的,從來就不是你的人品。明早我來接你,帶你看場好戲。”
溫黎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霍遠琛就當她同意了。他看了看她的臉色,還是忍住了跟著她上樓的衝動:“行了,你快回去吧。”
溫黎不再和他多說什麼,拿了東西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霍遠琛看著她公寓在的那一層走廊燈亮起來又暗下去,知道她這是到家了,便把車開走了。
次日一大早,溫黎還睡得正香,他就過來接她了。
溫黎賴床不想起:“給你十分鐘時間洗漱,足夠了。”
溫黎想說,她化妝很慢的。
可霍遠琛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不信邪,慢慢悠悠起床、洗臉、刷牙。牙膏沫還沒來得及吐掉的時候,霍遠琛已經推門進來了。
溫黎嚇了一跳,牙刷都忘了從嘴裡取出來,含糊不清地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霍遠琛很嫌棄地看了她一眼,說:“你這密碼設的也太簡單,稍微有點腦子的,就能破解出來。”
溫黎漱了口,正想說他這是在私闖民宅,他已經走過來,拎著她的睡衣領子往外走。
“十分鐘到了。”
溫黎急得大喊:“你要帶我到哪兒去?我還沒換好衣服,我還沒化妝。霍遠琛,你放開我。”
霍遠琛把她推出門,順手關門,然後拽著她往電梯裡走。
邊走,邊若無其事說:“不用化了,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素顏的樣子,挺好的。”
他把溫黎塞進車裡,彎腰給她係安全帶的時候,手指無意中碰到她胸口,隔著薄薄的睡衣衣料,他立刻察覺到她裡麵是一片真空。
他眼波飛快閃了下,在係好安全帶後,不動聲色地又在她胸口捏了下。
溫黎察覺到痛意,揚手狠狠拍在他手背上:“你在乾嘛?”
他沒什麼情緒地抬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地說:“不小心而已。”
尾音挺意味深長的,明顯在指責她小氣,捏都不給捏。
溫黎說:“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是要注意點分寸。否則我是可以去告你性,騷擾的。”
他挑著眉梢看了她一會兒,目光挺玩味的。最後也沒說什麼,開車帶她去了昨天程陽讓她去的那家會所。
溫黎不明所以:“你帶我來這裡乾什麼?”
霍遠琛按住她要鬆開安全帶的手,說:“急什麼,再等一會兒。”
溫黎不知道他要她等什麼,伸手去開車門,扳了好幾下都沒能打開,才知道霍遠琛早就把車門鎖死了。
她氣得要打他,拳頭剛碰到他衣服上,手腕就被他抓住。
他順勢握住她的手,強迫她和他十指交握在一起,下巴朝前麵點了點,說:“來了。”
溫黎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程陽從會所走出來,衣服沒有換,依舊是昨天那一身,神色挺頹廢的樣子,眼裡帶著她從來沒有在他身上見到過的陰鷙。
她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在路邊站定,從口袋裡抽出煙盒,動作熟稔地點燃了香煙,狠狠吸了兩口。
一支煙沒有燃儘,一輛豪車停在他身邊。他看了眼車牌,彎下腰去敲副駕駛的玻璃,眼底的陰狠濃得化不開。
很快,車門打開,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從車裡走下來。
溫黎看得分明,那女人的腿上,還打著厚厚的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