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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女孩的長相有幾分像程璐。
而電視劇或電影裡,有太多宛宛類卿的故事了。
許修文從來沒有想過,找個誰來代替程璐在他身邊。
也沒有人可以代替程璐。
但他的確對眼前這個女孩動了惻隱之心。
他想幫助她走回正途。
不過前提是,女孩遇到了困難,迫不得已而來這裡上班,而不是女孩想賺快錢。
前者,許修文可以幫;後者,就不是他能幫助得了的了。
於是,許修文問道;“你為什麼來這裡上班?”
或許是他的問話太過於直白。
黑裙子女孩愣了一下。
回過神來,女孩低下了頭。
許修文皺眉問道:“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黑裙子道:“如果你是來喝酒的,我可以陪你喝酒,如果你是來問問題的,我不想回答,這是我的**。”
女孩的話讓許修文始料未及。
他的眉頭緊鎖,看起來不是特彆開心。
一旁的紅裙子女孩注意到這一點,頓時緊張起來。
這兩個男人看起來就身份不一般,想必出手也很闊綽。
在酒吧陪酒,也不是每天都能碰到有錢且大方的客人的。
她擔心同伴的話惹惱了兩人,從而害得她也會失去豐厚的小費。
紅裙子女想了一下,自作主張的替黑裙子女孩回答了許修文的問題。
“老板,我知道她為什麼來上班,我可以替她回答。”
黑裙子女孩聞言,立刻抬頭朝紅裙子女看過來,說道:“紫姐,你不能說!”
紅裙子女道:“本來也不是什麼秘密,為什麼不能說?你難道還怕老板笑話你不成?你放心吧,老板們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黑裙子女孩想質問她,你憑什麼這麼覺得他們不是?
可話到嘴邊,沒能說出口。
她知道說出來肯定會得罪客人。
她不怕得罪客人,但她怕賺不到錢。
一旁的何江聽見兩女的對話,突然也來了興趣。
他笑著說道:“難道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你放心,我們保證不會笑話你……你來說吧……”
紅裙子女剛要說話,黑裙子女孩道:“我自己說!”
安靜了十多秒後。
黑裙子女孩道:“我爸是個賭鬼,我媽有病,雖然死不了,但是做不了活,我還需要錢上學,我沒有辦法,隻能出來上班。”
何江聽後,並無多少表情變化,仿佛在聽一個陌生人說話。
可仔細想來,兩人也的確算是陌生人。
而許修文則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賭的父親,有病的媽,上學的弟弟,破碎的她……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唯一不一樣的可能是女孩沒說自己有個上學的弟弟,而是她自己需要學費。
但故事內核沒有太多區彆。
女孩的身世很慘……
包廂裡安靜下來。
許修文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回答:“我叫麗麗。”
一聽就不是真名。
許修文立刻問道:“我是問你真名!”
女孩道:“這就是我真名!”
許修文沉默了幾秒,說道:“如果你不告訴我真名,我就喊經理過來,讓他換個人。”
黑裙子女孩聽到許修文要換人,頓時坐不住了。
如果她真的被換掉,賺不到錢先不說,少不了還要挨頓罵。
可她又實在不想告訴許修文,她的真名。
一旁的紫姐嘴快,直接說了出來。
“老板,她真名叫鬱斐。”
“雨菲?”許修文重複了一遍。
鬱斐道:“不是雨菲,是鬱斐,鬱悶的鬱悶,斐然的斐。”
“鬱斐……”許修文再次重複著這個名字,“名字倒是還不錯,不過不太適合你。”
鬱斐嘴巴動了動,卻什麼話也沒說。
許修文接著問道:“可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父母一個好賭,一個有病,怎麼不好的事都被你遇上了。”
鬱斐聽到他的話,表情微微一變。
她眼中閃過了複雜的目光,有憤怒,有自憐,還有無奈和無措。
許修文注意到她的複雜目光,心裡其實已經信了幾分。
鬱斐沉默後,開口道:“老板,你來這裡是喝酒的,我是陪你喝酒的,我的私事和你沒關係……”
許修文並未反駁,而是點著頭道:“你說的對,和我無關,是我八卦了……”
鬱斐眼皮跳動了幾下。
她覺得許修文很莫名其妙,可是又不敢對他發火,可憋在心裡實在讓人不舒服。
見氣氛不對,何江主動轉移了話題,“好了,不說這些了,喝酒喝酒……”
紫姐也努力緩和氣氛。
在兩人的努力下,包廂內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一些。
這時,一件事引起了許修文的注意。
那就是鬱斐明明是陪他喝酒的。
可她卻喝的比誰都快,都急。
許修文隻是喝一口酒,她卻直接將杯子裡的酒都喝光。
在鬱斐再一次給自己杯子裡倒滿酒時,許修文按住了她的手背。
鬱斐不滿的道:“你乾嘛啊?”
許修文道:“少喝點。”
“我願意喝,你憑什麼管我?”
許修文:“……”
起碼鬱斐有件事沒騙他。
那就是她可能真是第一天上班,否則她也不敢用這種語氣跟客人說話。
許修文倒也沒有慣著她,平靜的懟了回去。
“因為你喝的酒是我們點的,你把它都喝了,我們喝什麼?想喝酒,自己買去。”
鬱斐:“……”
她還真找不到角度反駁許修文的話。
加上紫姐一直給她使眼神。
鬱斐也冷靜了許多。
她明麵上不敢頂嘴,可還是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小氣鬼!”
如果換個人在酒吧這種環境嘈雜的地方,還真可能聽不見。
但許修文聽力比常人好上不少。
他聽見了,而且聽清了。
許修文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
這個鬱斐長得像程璐,但是性格一點都不像,真要說性格像誰,倒有點像蕭幼然。
這時。
何江突然提議要玩遊戲。
許修文沒有反對,但也沒有同意。
一旁的紫姐則興奮的附和著。
鬱斐沒說話。
然而許修文不說完,遊戲肯定玩不起來。
何江勸道:“修文,一直喝酒也沒意思,玩會遊戲吧。”
許修文想了想便同意了。
何江提議玩猜拳。
許修文覺得無趣。
他想起了以前玩過的骰子遊戲,便說了出來。
何江立馬讚成。
許修文簡單給他介紹了一下規則,何江拍著胸脯道:“不用說了,我知道怎麼玩,但就我們兩個人玩太無趣了,讓她們倆也一起吧。”
許修文道:“可以。”
於是四人開始玩骰子遊戲。
剛開始許修文贏得多,可後來連輸了幾回。
轉眼間,第一輪點的酒水全部喝完了。
許修文此刻尚還算清醒,便提議道:“江哥,差不多了,今晚就喝到這吧。”
何江立刻拒絕了,“修文,難得出來喝酒,哪能這麼快就結束,再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