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修文的電話,蕭幼然突然有種失而複得感覺,一瞬間有點想哭。
以至於電話接通後,許修文聽到的第一句話,是帶著哭音的。
“幼然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哭了嗎”
許修文的三連問讓蕭幼然明白,他還是那個他,那個關心自己所有情緒,屬於她的男孩。
蕭幼然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感動。
小許是除了父母最最最關心她的人,不會再有另外一個男孩子,比小許更關心自己。
蕭幼然此刻隻有一個念頭。
她好後悔呀!
為什麼許修文第一次親吻自己,她為什麼不說清楚
第二次他告白,自己為什麼礙於麵子,選擇沉默
她好後悔好後悔呀!
她好怕許修文會離開她!
蕭幼然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任性的女孩。
她揉了揉眼眶,擦掉了眼角的淚珠,努力平複情緒,對著電話那頭的許修文說,“我沒事小許,我很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許修文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女孩的情緒,那十幾年豈不白活了。
蕭幼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小許,我看到你唱歌的視頻了,你唱的真好。”
許修文聞言愣住!
在知道視頻被發布到交大貼吧上後,他就預感到蕭幼然會看到。隻是沒想到這麼快罷了。
從蕭幼然要哭的狀態,他一下子想到下午曾經牽著唐薇薇的手的畫麵。
“幼然,你聽我解釋……”
“小許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和那個女孩隻是表演需要,我不生氣。”
嗯
許修文再次愣住!
這是什麼情況
蕭幼然這個醋壇子,上次看見自己握宋思雨的手都氣哭了。
這次看見自己牽另外一個女孩的手非但沒有生氣,還替自己找了理由
他話音一轉,“是啊,表演需要,你不生氣就好。”
“小許”
蕭幼然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些許哀求的味道。
“怎麼了”
“你能不能唱一遍給我聽我好喜歡你寫的歌啊,真的好喜歡。”
剛才在看視頻,她已經將第一首歌的歌詞記住了。
歌詞裡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描述她和許修文曾經的日子。
許修文在自己樓下等自己;
許修文摸自己腿惹自己生氣,給自己買了一個星期的冰淇淋道歉;
後來上高中又不許自己穿裙子,總是提醒她少吃冰淇淋,否則會肚子痛痛;
許修文帶著他家的大黃來和自己扮家家,他扮演爸爸,自己扮演媽媽,大黃扮演孩子……
尤其是歌詞的有些句子,“你其實明白我心意”、“為你做飛蛾,沒什麼不值得”、“希望你快樂”、“為你放棄世界”。
每一句,她都覺得是許修文的內心獨白。
她都不知道許修文原來這麼喜歡她。
唯一比較可惜的是,許修文第一次吉他彈唱,她不在現場,而是通過視頻看到。
想著小許為了哄自己開心,悄悄學吉他,他一定很想第一個彈給自己聽吧。
許修文並不知道蕭幼然的內心活動,聽到女孩的話,他微愣,“現在麼”
“嗯!”
“你室友睡覺了吧,會不會吵到她們”
“那我現在起來去外麵,你唱給我聽好不好”
這次許修文沒有拒絕。
就在蕭幼然準備從床上下來,走到寢室外麵去聽歌時,突然聽到斜對床的宋思雨說,“幼然,我還沒睡呢,你要不然放免提吧,我挺想聽的。”
安詩詩那邊也悄悄舉手,小聲說,“我也想聽。”
寢室中除了她們三個,還有一個成員,隻是平時不怎麼和她們同行。
此刻聽到宋思雨和安詩詩的話後,竟然也說道,“不用管我。”
見三個室友都不反對,蕭幼然停下了下床的動作。
其實她有點私心,這首歌是小許為她寫的,為她唱的,她並不想和其他女孩分享。
可想到晚上宋思雨和安詩詩安慰她,為她分析情況的畫麵,她不想太自私。
於是她按下了免提。
既然決定給蕭幼然唱一遍,許修文沒有磨蹭。
他咳嗽了一聲,整理了一下嗓子,又注意到室友們太吵,就說了一句,“哥哥們,安靜一會兒,我唱首歌你們再聊。”
寢室中其餘五人瞬間都安靜了下來,非常默契的一同看過來。
依然是《有何不可》,隻不過下午有吉他伴唱,現在是清唱。
許修文的嗓音,不管是哪種條件都可以讓女孩直接懷孕。
是耳朵懷孕。
年的這天晚上。
一通電話、兩間寢室、九個人的耳朵裡,響著同一個人的聲音。
“天空好想下雨
我好想住你隔壁
傻站在你家樓下
抬起頭數烏雲……”
清唱結束,兩間寢室依舊安靜。
“小許……”蕭幼然的聲音帶著哭腔。
她還是低估了這首歌的殺傷力,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親耳聽到許修文為自己唱歌,蕭幼然的淚水止不住的流。
她好討厭現在的自己啊!
她好懷戀曾經的日子,懷戀那些個夏天裡圍著自己轉圈圈的男孩。
在這一刻,女孩下定了決心,決心要像曾經的小許對自己一樣,去對待小許。
寢室,宋思雨和安詩詩各自沉默著。
視頻裡許修文唱得再好,也不如現在當著電話,親口唱的好聽。
宋思雨靠在床頭看著蕭幼然,她知道這個女孩很幸運。
這一刻,她特彆羨慕蕭幼然。
羨慕她有一個這麼優秀的竹馬,這個男孩子不僅陪伴了她整個青春,還毫無保留、認真的喜歡著她。
安詩詩同樣沉默著,她想起了那天電腦店老板說過的話,“那個男生好像喜歡你!”
也許曾經她遲疑過。
但現在她清楚了,許修文喜歡的人,是他的青梅蕭幼然。
如果許修文知道女孩們的心思,他會忍不住笑出來的。
因為這首歌壓根就不是什麼他寫的,隻能說這首歌適用於很多人青春。
為蕭幼然清唱歌曲後,又陪著女孩聊了幾句,安撫女孩早點睡後,許修文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許修文注意到寢室安靜的過分。
轉頭一看。
原來五個人都盯著他,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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