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肉罐頭
第14章 肉罐頭
七月十四日，天朗氣清，惠風慶雲。
若有詩人遊山玩水，光臨此處，說不定還能留下一幅墨寶，成一段佳話。
但此刻能將這些風景收入眼底的人，既沒有詩人的橫溢才華，也沒有閒情雅致吟詩作對。他們神情緊張，看著山腳下上百個忙碌的八路戰士，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
“我就說不該把那個八路轟走的，你看這、這……人家幾百號人直接堵在咱們山寨門口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人家是多大的勢力，好幾萬人呢。真要是想收拾咱們，那不還是輕輕鬆鬆？”
“人家八路那可是天天給鬼子找不痛快的主，反觀咱們，上次給鬼子收拾了一頓，沒了十幾個弟兄……”
幾十個土匪聚在半山腰，從最初的寂靜無聲，到現在的竊竊私語。顯然，山下的景象已經消弭了他們的戰鬥意誌，讓他們失去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當家的，現在怎麼辦？”
隨著聲音逐漸嘈雜變大，不少的土匪將目光聚集在了他們的首領身上。那是一個穿黑衣戴黑帽的男人，身材中等，麵相凶惡。他的腰間插著兩把短槍，一把是駁殼槍，另一把是王八盒子。
“瞧你們一個個的，那群八路還沒打過來呢，就慫成這樣！忘記老子叫什麼了？忘記老子這槍哪來的了？”
匪首說著，拍了拍腰間的王八盒子。
一眾土匪的眼睛亮了起來，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鎮三山”包仲，這個名號在附近絕對夠響亮，彆說是平民百姓了，就是附近彆的幾座山寨，聽了名號也得躲著走。這“三山”中的三雖然是虛數，指的是附近幾座山，但和八路比可就差太遠了。三山？你鎮三山，能鎮八路三個師嗎？
至於那把王八盒子，如果是彆的土匪將這槍彆在腰間，那說明他可能打過鬼子。鬼子戰鬥力強，又是侵略者，能繳獲王八盒子，既說明了實力過硬，又能在道義上站穩腳跟。家國大義在很多圈子裡都是加分項。
但這槍在包仲身上完全就是另一層意義了。
八路軍不喜歡這槍，主力團很少裝備，繳獲到的也大多裝備給了地方部隊。而包仲腰裡這支王八盒子，正是幾天前從八路的區中隊手裡搶的。
“八路確實厲害，但又能怎麼樣？他還能把幾萬人全拉到山下來不成？”包仲踱了幾步：“山下那群八路也彆怕，不過一個營而已，能打上山寨嗎？”
“那可是窮得要死的八路，一個人手裡不過三發子彈！你以為八路有日本人的火力？咱們守上幾天，讓這群八路知難而退就好了。”
“這幾天給我守好山寨，八路打不上來，肯定不會跟咱們在這耗著。你們就放心吧！我鎮三山什麼時候吃過虧！”
一番話說下來，包仲成功穩住了山寨的人心，但卻沒能挽回士氣。他的辦法說難聽點就是當縮頭烏龜，相當於直接承認打不過，而且還沒辦法了。
——
而與此同時，山下的氛圍卻完全不同，一營的三百多個戰士跟過年一般高興。
“聽說今天中午有肉吃？”
“有有有，我剛剛搬的那箱就是豬肉罐頭，指導員說今天要給大家吃頓好的！”
“欸，你們心思怎麼在吃肉上啊。看那邊，看那三十箱，那都是子彈呢！”
李雲龍一早就帶著一營直奔大有山下，堵住了山寨的路。兩個連負責安營紮寨，布設陣地，還有一個連則跟著孟止戈去搬運已經送到的物資。
現在陣地已經布設完畢，物資也已經運到了營地裡。
“走，咱們去看看孟老弟支援的物資。”李雲龍帶著張大彪走向堆放物資的臨時倉庫。
孟止戈正和一連的指導員交談著，見李雲龍帶著張大彪過來，他不由地多看了張大彪一眼。
這位電視劇裡李雲龍的得力助手，此時還隻是一營的代理營長，看上去比印象裡要年輕許多。頭上的帽子戴的端正，也不知道電視劇裡扔帽子的習慣有沒有保留。
“老李，你來的正好，這是物資清單。你看一下。”孟止戈將一張紙遞到李雲龍手裡。
李雲龍接過清單掃了一眼，麵露難色：“孟老弟，你說我這也不識字……”
“不識字還不加強學習？”孟止戈白了李雲龍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上次的奎寧丸，收據就是羅主任寫的，你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好。”
“咱老李腦袋笨，就不是塊讀書的材料。部隊裡組織文化學習就屬我學得最慢，這天賦在這，我上哪說理去。”李雲龍立刻換了一副麵孔，耍起無賴來。
孟止戈笑了一聲：“不學就不學，我也懶得逼你，到時候彆後悔就行。”
“有什麼好後悔的，我沒文化不也打了這麼多年仗。”李雲龍露出了笑容，一個讓日後的他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的欠揍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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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止戈搖了搖頭，結束了這個話題：“說說這批物資吧。這邊五十箱是豬肉罐頭，一共五百罐，一罐一斤重，七成是肉，其他的是配料。開罐即食，也可以用來做菜。”
說著，孟止戈帶著李雲龍和張大彪二人走到一堆瓦楞紙箱旁，拆開了一小箱罐頭，取出一個來：“這種罐頭由三片馬口鐵製成，一片罐體，兩片罐蓋罐底。保質期二十四個月，想要開啟隻能使用刀具或者開罐器。”
本來孟止戈還想弄拉環式的罐頭，但沒想到罐頂的易拉蓋居然到63年才開始出現，用係統兌換還有懲罰。最終他還是回頭選了這種難開的罐頭。
不過李雲龍二人就沒這麼多煩惱了。這年頭考慮到罐體強度和製造方便，各國的軍用罐頭都是難開蓋的三片式罐頭，鬼子也不例外。李雲龍他們顯然對開這種罐頭有不少經驗。
“五百個肉罐頭！”張大彪瞪著眼，他似乎聞到了肉香，喉結上下動了動。
現在鬼子的肉罐頭質量還不錯，和後期那種全是血液和下水的垃圾完全不是一個東西，部隊每次繳獲鬼子的肉罐頭，就能開開葷，改善一下夥食。這下一次來了五百罐，夠吃上好一段時間了。
“這些罐頭有好幾種不同的口味，開罐前記得注意一下。還有，不用省著吃，以後每次都會有罐頭，這是專門用來改善戰士們體質的。”孟止戈看了李雲龍一眼：“體質不行，不論是行軍還是拚刺刀，戰士們都吃虧。老李你應該明白吧。”
“這我知道。”李雲龍皺起眉來，顯然是想起了鬼子拚刺刀的厲害。
“好！”孟止戈露出一個笑容：“我會監督你們的。今天的午飯我就不開小灶了，和你們一起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