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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山麥見五十嵐禦風臉色由扭曲變成陰冷的微笑,白皙清瘦的臉頰卻顯得格外的可怕。
“青口,可以解釋嗎?”
青口一樹臃腫的臉頰寫滿了憤怒,他寧願手下抓不住,也不願他們做出如此難堪的事。
“還不放開!”他對押運栗山麥的幾個人大吼道。
幾人麵麵相覷,深知犯了大錯,連忙鬆開束縛,遠遠退到一旁。
栗山麥舒緩了幾下身體,靠著跑酷a的技巧和中長跑b+的體力,他兜兜轉轉拖延了這幫馬仔不少時間,足夠威爾遜趁亂逃跑了。
再感受到包裡手機傳來的震動,估計高山健已經大概率接到威爾遜。
隻要今晚穩穩把他送到米軍基地,五十嵐禦風便就再也沒有機會抓住他了。
雖然消耗了兩次易容噴霧,但要是這條供應鏈能成功,這點成本根本算不了什麼。
“感謝禦風哥,青口哥明察。”
他一臉真誠的感謝道。
之前抓他的一個馬仔此時卻忍不住了,像被冤枉了一樣漲紅了臉:
“那你為什麼會穿他的衣服?”
他腦中忽然想到了什麼,不顧同伴的拉扯,朝五十嵐禦風和青口一樹大吼道:
“禦風哥!青口哥!這家夥絕對是和那個鬼佬一夥的!他在幫他打掩……”
他話音未落,身旁的同事就已經強行把他按到身下,都明白現在越辯解,之後懲罰就越嚴重。
按青口哥的脾氣,若不是原則問題,隻是能力問題,雖然明麵會處理他們,但暗地裡會在其他地方給他們補償一些。
但這次他們都有些難以置信,如果記憶沒有錯,第一眼看到這個家夥時,他絕對不是這個樣……
青口一樹立馬氣洶洶地衝過來訓斥道:
“這可是我們青口組尊貴的客人,禦風哥當麵獎勵過的車神,怎麼會是那人的爪牙!”
雖然屬下可能有幾分道理,但一個尼特怎麼會和米軍中校扯上關係?
五十嵐禦風臉上掛著陰冷,走到栗山麥跟前:
“山崎先生,衣服?解釋一下吧。”
他指了指栗山麥皮衣外套胸口處的米軍標誌。
“這……”栗山麥滿臉無辜地傻笑兩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嗯?”五十嵐禦風的眼裡刺出尖銳的寒光。
栗山麥隻一臉無奈地朝他眨了眨眼:
“本來我是想過來看看遊戲區有什麼好玩的,可一幫你們的人就開始搞事,結果剛路過一個雜物間,就看到一個人影竄了出來,然後就……”
他轉身指了指那幾個馬仔,“再醒來,剛走出去就被這幾個盯上了,講理也沒用,見麵就開槍警告,我也隻有逃跑了……”
見五十嵐禦風陰冷的表情陷入沉思,栗山麥神秘兮兮地湊到了他耳邊小聲道:
“多謝禦風哥關心,抓那幾個家夥費心了。”
五十嵐禦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隻希望山崎先生會記得遵守約定,今晚要好好玩哦。”
剛說完他就朝等在遠處的遠山悠子兩人招了招手,“今晚遊戲區沒有機會營業了,不過會讓山崎先生在貴賓廳玩得開心的。”
對他的客氣,栗山麥隻感到一種故作的扭捏,道謝後就在遠山悠子兩人的帶領下往貴賓廳走去。
看來要調查賭場的具體情況隻得改天了,今晚就專心看看五十嵐禦風到底會給他放多少水了,栗山麥心裡感歎道。
五十嵐禦風見山崎隼人走遠,隻朝青口組另一個副手使了個眼色,“叫人盯緊他!務必要想辦法把他逼到絕路!”
他緩步走到眉頭緊鎖的青口一樹身邊,臉上雖然掛著微笑,卻終是像是籠罩著陰氣森森的神氣。
“青口,要是今晚他跑回基地的話,你去北海道療養吧。”
“禦風哥……”
青口一樹想反駁什麼,可五十嵐禦風隻輕輕將右手攔在他的肥臉前,不容他再解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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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五十嵐禦風臉上無任何變化,依然帶著陰冷的微笑,但卻毫無征兆地一腳踩到剛剛說錯話的馬仔後腦勺上。
“這不動規矩的廢物,沒有養的必要。”
“禦……”那人想要求饒,五十嵐禦風卻越踩越重,周圍人此時卻大氣都不敢出,現場整個氣氛降到了冰點。
一直到那人的額頭在地板磚上被壓迫出了一攤鮮血,五十嵐禦風這才意猶未儘地抬起腳,神情甚至還有些嫌棄那人弄臟了他的鞋子。
————
栗山麥見小悠和小碧兩人又換上一襲高開叉的抹胸長裙,美少婦般的女人味儘顯無遺,隻是細看之下,臉上多了些她們這個年紀少見的滄桑。
他剛在貴賓廳一張賭骰子的賭桌前坐下,點好的咖啡和熱水就送了上來。
抿了一小口苦的不行的黑咖啡,他心裡就直犯惡心,眉頭緊鎖。
遠山悠子立馬觀察到了,在一旁靠在他肩頭溫柔地提醒道:
“山崎先生,需要換一杯咖啡嗎?”
栗山麥連連擺手,“隻是頭還有些暈而已。”
“那……”遠山悠子的柔軟貼的他更緊了一些。
“山崎先生需要去貴賓休息室嗎?”
遠山悠子雙手順勢捏了捏他肩後穴位,頓時讓他神清氣爽不少。
她肩頭另一邊的肩帶順勢滑落下來,美妙曲線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縷,這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巧妙不禁讓栗山麥直呼內行。
但他現在可不想放過‘禦風哥’放水的機會,能贏多少算多少。
這對他下一步在柳木原町的發展會方便許多。
但正當他想把注意力轉移到賭桌上,餘光卻掃到她胸衣下一條血痕,像是新抽上去或是勒上去的一樣。
見山崎隼人似乎察覺到這一點,遠山悠子連忙把肩帶穿起來,讓裙子擋住那條痕跡。
“山崎先生喜歡的話,我就繼續這幫你按摩。”
說完就起身走到他身後,開始一板一眼地按揉起來。
栗山麥並享受著她帶來的愉悅,心裡沉思半晌才開門見山問道:
“沒想過正常生活嗎?”
遠山悠子臉上的表情凝滯了一秒,但很快她就恢複到了應有的力度,和身旁的小碧對視一眼,就半開玩笑地回應道:
“我想,今天山崎先生贏了兩億円後,也很難再去過正常的生活了吧。”
“哦,是嗎?”
栗山麥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隻目不轉睛地盯著莊家的骰盅。
他已經往1賠10的豹子裡下了50枚20萬円籌碼。
“如果每天累死累活加班乾到半夜,還要陪不討喜的上司喝酒,最後半個月還沒一夜賺得多時,山崎先生心裡應該有答案了吧。”
“這樣嗎?”栗山麥隻輕搖了搖腦袋,“可是你們能留得住嗎?”
“留得住?”遠山悠子手裡動作一愣,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此時荷官打開了骰盅,賭桌周圍的客人們發出的驚歎聲掩蓋了她的尷尬。
“豹子!”
“竟然是豹子!”
栗山麥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在眾人的注視下麵無表情地入賬500枚20萬円的籌碼。
栗山麥轉身把放得整整齊齊的籌碼交到遠山悠子的手上,半開玩笑地問道:
“要是掙夠了足夠的錢,你想做什麼呢?肯定不會繼續在這裡了吧。”
遠山悠子卻隻輕輕俯下身,白皙的臉頰輕靠在他耳邊回應:“那當然是用心好好陪陪山崎先生啦~”
“我是說你自己。”
“唔~”遠山悠子又起身捏了捏他的肩膀,“要是山崎先生能給夠錢,我再也不會見其他男人了,一輩子都隻屬於山崎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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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一旁的小碧也出聲幫腔道,“我也是呢!會一直讓山崎先生舒舒服服開開心心的!”
聽著她倆的回答,栗山麥隻覺得雞同鴨講,起身換到賭彈球的桌子前,繼續豪賭著。
————
一夜的戰鬥結束,淩晨五點,栗山麥從窗口兌換,一細數,他今晚已經贏了一億兩千萬円,加上之前五十嵐禦風給的2億,總共已經洗白了3億円現金。
賭場還貼心得把錢幫他存進了合作的銀行卡裡,方便他帶走。
按照慣例,賭場會分給遠山悠子和小碧2000萬円小費,兩人極力想把他留下,但他隻揮了揮手,堅定選擇一個人走出賭場。
雖然她們暗示過什麼都可以接受,但他內心忽然覺得有些惡心,總覺得這世界不該這樣……
淩晨的柳木原町整體很安靜,遠沒剛來時的喧囂。
走在人行道上,遇見不少穿得人模狗樣的男男女女就醉得氣暈八倒的躺在路邊,有些人嘴邊還伴隨著惡臭的穢物……
栗山麥掩鼻快步走開,無人的十字路口上不少人大聲爭吵著什麼,互相提著砍刀,似乎馬上就要刀光相見……
飆車黨們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街上隻見停得一排排的機車,路上卻隻跑著寥寥幾輛,孤零零的發動機聲就像流星般劃過寂靜淩晨,瞬間就被黑暗吞噬不見。
在大街上路過的小巷,還能隨處可見廢的針頭,或許它們一會就會被垃圾清掃車清理乾淨,但它們的主人卻不知所蹤。
路過垃圾區時,剛剛看到有人過來扔一些過期食品,幾個看起來穿著體麵的男人就像餓狼撲食般一擁而上,甚至因為一盒過期牛奶的歸屬幾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栗山麥靜靜看了一會兒,並沒有出手,因為問題的根源並不在這裡。
快到街西兩層樓的住所時,栗山麥看到樓下一家便利店門口有位大叔正努力地在從貨車上卸貨。
他粗糙的臉上正冒著豆大的汗珠,但他卻沒有時間去擦,隻一箱一箱的玻璃瓶牛奶不停地往貨車旁的小推車上搬。
他為了趕效率,抱起三箱就往下搬,可一個踉蹌,最上麵那箱牛奶搖晃著,似乎就要掉到地上,但大叔已經空不出手去扶穩,隻能眼睜睜地祈求它不要掉……
這時栗山麥一個箭步衝到他身邊,幫他抱穩了這箱搖搖欲墜的牛奶。
大叔抬起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這位麵相不善的年輕人,但很快就露出了憨厚真誠的笑容。
“多謝多謝,小夥子。”
但坐在駕駛室裡的司機卻在大聲地催促道:
“快!我還趕著送下一車!”
栗山麥聞聲便沒馬上離開選擇,選擇麻利地幫大叔卸貨,一直到這家店需要的牛奶已經全部推進了倉庫裡,他才向大叔詢問道:
“大叔,沒請個兼職幫忙嗎?”
大叔倚著便利店門朝他遞過來一支廉價香煙:
“小夥子,剛剛真感謝你。”
栗山麥沒推辭,借了個火就熟練地抽了起來,這種廉價煙的勁頭吐息之間讓他有些疲倦的神經重新興奮起來。
借著香煙拉進的距離,大叔打開了他的話匣子。
“但是沒辦法,如果多請一個人的話,利潤就被攤得更薄了,特彆是我們這種連鎖的小店,總部還會吃掉很大一部分。”
“再加上這裡每月還不得不給青口組上交一筆保護費,不然每天來白吃鬨事的人太多了,報警也根本沒有用。”
“那大叔為什麼會選擇來這裡呢?”栗山麥一時想不到解決辦法,隻好繼續問道。
“人員流量多,而且很多客人很豪爽,競爭相對其他街區也沒那麼激烈……”
大叔正說著,看到他手裡香煙的煙灰似乎快要跌落到人行道上,連忙就從店裡拿出一個易拉罐改製的煙灰缸遞了他的麵前,煙灰也因此沒有掉落到地上。
栗山麥看到這個顯得斑駁破舊不堪的易拉罐,再看眼前額頭直冒汗的中年大叔,心裡忽然覺得他很乾淨。
雖然他穿著的製服已經粘上了貨物的灰塵,但栗山麥隻覺得他比打扮考究,一塵不染的五十嵐禦風乾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