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把櫻桃吃完了,周龍虎彎腰跟在池榆身邊,討好說:“你還吃不吃,要吃我再去打一拳。”池榆搖頭。
周龍虎接著問:“那我今天可以去你們家補習嗎?”
池榆衝他翻了一個白眼,“拜托,都補了一個月,你成績從全科五十分掉到全科三十三分,我覺得你沒有補的必要了。”
池榆趕緊往前跑了幾步。
“喂喂。”周龍虎抓住池榆的書包,“你跑那麼快乾嘛,我今天就得去你家。”
池榆扭頭看了周龍虎一眼,雙肩一縮,書包就從她肩膀滑落下來,她一邊跑一邊笑一邊回頭對著周龍虎說:
“你就想吃我媽煮的飯,天天到我家吃白食。再見,我書包就給你了,明天上學給我帶來。”
池榆把伸手一擺,“拜拜~”
周龍虎哪能見池榆這麼得意,提起她的書包就不要命的追。
嚇得池榆也不要命得跑。
兩人一路狂奔,周龍虎在池榆家門口把池榆逮住了。
周龍虎靠在牆壁上,“還不請大爺我進去。”
池榆瞪了他一眼,敲門,大聲喊,“媽——開門,周大爺來了!”
……
晏澤寧的幻境內。
權貴子弟在城內最大的青樓中宴請客人,晏澤寧也在其中。
整個青樓的女子穿著開襠褲,任他們予取予求,隻要興致來了,就可以撲倒在地縱情享樂。
有些權貴子弟嫌棄青樓女子不合口味,便自己帶了姬妾。
晏澤寧被圍在一群權貴子弟中間,出乎意料的是,這次他帶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進來便坐在晏澤寧身邊,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昌三娘跟四隻耳跟在晏澤寧身後,這次是管家讓他們跟在大少爺身後保護他的安全。
“晏兄,”有個頹靡的男子敬了晏澤寧一杯酒,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女子,“想不到晏兄也帶人來了,看來以前過來不碰人是因為看不上啊。”那人笑著說,一圈的人都在起哄。
晏澤寧笑了,對著另一人說:
“早間聽說李兄在找合心意的女子伺候,不知你看此女如何。”
晏澤寧說著,他身邊的女子眼中水波粼粼,看起來快要落淚。
被叫作李兄的男子上下打量了這女子,有些遲疑,“這女子,看起來並沒有過人之處啊!”
晏澤寧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顫抖著爬進了李姓男子的懷中,竟就地纏綿起來。
兩人也不避諱,因為在場除了晏澤寧外的所有人都乾過這事。等男子完事,他笑著對晏澤寧說:“晏兄,我知道這女子的過人之處了。”
他摟住那女子,在她身上摸了一把,“這女子我要了,就是不知道晏兄要什麼。”
晏澤寧手指敲著桌麵,“我聽說李兄家裡得了一把古劍。”他話還未儘,兩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男子道:“今日回去我就讓人給李兄送去。”
兩人又一番交談,周圍的男子也加入他們的談話,一群人聊得興起,後為了助興,便投骰子比大小,輸的人讓身旁的女子脫衣服。
幾十來次玩下來,有很多人身邊的女子已然□□,到後來,大家都沒有興趣投骰子了,拉起身邊的女子,不管是不是自己帶來的,就歡樂起來。
晏澤寧看著,慢慢喝著酒,桌上的珍饈竟是沒一人動。
有人玩了一回,泄了魚後跑到晏澤寧身邊問:“晏兄怎麼不去玩玩。”
晏澤寧搖搖頭。
這人被情玉和酒精衝昏了大腦,便把私底下的話拿到晏澤寧麵前說:
“晏兄,你說你們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人。”
晏家是個幾百年的大家族,與周邊的世家貴族牽扯不清,如今的皇族有時都要看晏家的臉色行事。
但晏家也是出了名的“銀窟”,天下絕色儘搜羅在他們家,以供家族的人取樂或是來收買有權勢的人物,晏家的子弟,莫不精於此道。
“算不算是歹竹出好筍,看起來晏兄都把心思用在正事上了,怪不得會被仙家看上,有機會去做仙人。真真前途無量啊!”那人笑著,打了一個酒嗝,越說越上頭,連邊界都搞不清楚了。
“你知道我們給你取了一個外號,你猜叫什麼。”
晏澤寧慢慢笑了,“什麼?”
那人說:“白蓮花,是白蓮花,一朵情玉的爛泥裡長出的白蓮花。”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又拉著地上不知哪個女子開始尋歡作樂。
……
池榆家的飯桌上。
池榆看著周龍虎那風卷殘雲的吃相五官皺成一團。
吃完飯後,周龍虎跟著池榆進了書房,很熟練的拿出了一張考了六分的試卷。
池榆沒好氣地說:“周雪梅,你要不要臉,我媽總共就煮了六個豬蹄,你一個人就吃了四個,你好意思嗎!”
周龍虎被說習慣了,低頭任池榆說。
“那不是你娘做飯好吃嗎……”
池榆在書房踱步,“我是不是還要誇你,還知道給我和我媽一人留一個豬蹄。”
周龍虎咧嘴一笑,支開話題,“來,給我講一講這些鬼畫符。”
池榆氣鼓鼓放下了話題,兩人就開始了日常的學習。
學完後,池榆把周龍虎送出家門。
“明天見。”周龍虎走之前給池榆打招呼。
“我們明天還是不要見了吧。”池榆低下頭道。
“怎麼了,我又惹你生氣了嗎——”討饒的話截然而止,周龍虎被池榆輕輕抱了一下。
“謝謝你,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但還是感激你讓我想起了我的家人和同學。但我也要醒來了。”
周龍虎捏緊了垂下來的書包帶,“你是怎麼發現的。”
池榆眉眼彎彎,“我讀高中的時候可沒有你這種長得像三十歲的同學。”
……
晏澤寧想著剛才那人跟他說的話。
白蓮花。
嗬。
壺中酒已經空了,被他送出去的女子就是昨日王家公子送他的。
看著那女子沉迷於情玉之中的嘴臉,他想起那女子昨日說她並不是自願的。
他冷淡的笑了笑,然後讓人給他換一壺酒。
昌三娘低著頭給晏澤寧換酒。
晏澤寧看了她一眼,問:“你們兩個是怎麼一回事。”
昌三娘心中一沉,裝作愚鈍,“大少爺這說的是什麼話,哪兩個,隻有我一個。”
晏澤寧道:“這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我都快想不起來了,應該是你們搞的鬼。”
“迷魂陣還是引魂散,我居然還能想起這些東西,現在,我是不是該出去了。”
四隻耳走到晏澤寧身後,“你是怎麼發現的。”
晏澤寧拿著酒杯,笑道:“晏家從不會招這麼醜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