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阿姨一番話引得周圍學生竊竊私語,看徐鳶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看著這麼漂亮也不像是拖欠費用的人啊,阿姨明裡暗裡說她勾引男人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誰知道了,不過阿姨應該會比咱們多知道點內情吧,那句話怎麼說的,知人知麵不知心。”
“你看那些明星哪個不是表麵光鮮亮麗人模人樣,現在都爆出多少人嫖娼,吸毒有孩子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沒有證據……”
徐鳶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臉色越來越紅,心底百感交集,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差點就控製不住。
仿佛又回到了在那個家的日子,所有人對她惡言相向,嘲笑她癩蛤蟆還想做公主,灰姑娘就應該待在泥潭了。
可明明,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是她。
為什麼將所有事情都推到她身上。
徐鳶嘴唇發白,口舌乾澀,眼睛酸澀艱難開口道:“我從來沒做過的事情您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把帽子扣在我身上,我哪裡得罪你了?”
“宿舍費拖欠是我不對,但是我也第一時間溝通尋找解決方法,這份錢又不是進您的兜裡您著什麼急。”
“還有,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男人鬼混了?
你有證據嗎就亂說,我可以告你造謠誹謗!”
徐鳶眼眶猩紅,說話時帶著顫音,強裝鎮定一字一句說出口。
懟的宿管阿姨啞口無言。“我就是看見了啊……”
“捕風捉影的事情被您當著大家的麵言之鑿鑿說出來,阿姨,你的良心不會遭到譴責嗎?”
周圍人見狀紛紛倒戈站在徐鳶那頭。
“就是啊,沒有證據的事情不就是造謠嗎,光靠嘴說誰不會。”
“我知道她是我們係的,我之前出去逛街的時候看見她絲毫不顧及形象打零工,那時候我都震驚了,我說白了現在這個社會她這種長相的人肯定有人爭著搶著給花錢。”
“我也看見過,之前還在學校做兼職來著,引來不少人買,還被人發到網上小火了一下,可惜好像是學校覺得影響不好給叫停了。”
“我從來不會參與任何一場圍剿女性的活動。”
宿管阿姨見眾人都幫著徐鳶說話,眸子中一閃而過的陰鷙,冷哼一聲灰溜溜走了。
徐鳶自然也能聽見,沒有人幫還好畢竟這麼多年她都習慣了一個人。
一有人幫她說話,淚水就像是開閘一樣嘩啦啦往出湧,不一會兒就淚流滿麵,說話抽噎。
該死的淚失禁體質,她沒想哭這麼慘啊!
“謝,嗚嗚嗚謝謝你們。”
說一個字抽噎一下彆提多滑稽了。
一眾女生擺擺手,還有人跟著她一起上樓。
“誒,今天的事可彆讓那個誰知道了。”
徐鳶眸光暗了暗,她知道自己所有的遭遇都有那個人從中作梗,但是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反抗的實力。
回到宿舍,徐鳶身體靠在門上緩緩滑落,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用這種方法平複心情。
半晌,她抽一下鼻子起身,眼睛紅紅的還有些腫,她用涼水鎮了一下舒服許多。
接著把上午濕透的那條衣服洗了。
學校洗衣機一塊錢一次,已經是很便宜的價格了。
但是徐鳶過怕了沒有錢的日子,都是能省就省,反正手洗的也很乾淨。
又把衣服晾起來,做好這一切她才躺在床上休息片刻。不知不覺間眼皮打架竟然沉沉的睡了過去,但是徐鳶這一覺睡得極為不安穩。
一會兒夢見小時候在家中受儘寵愛,一會兒夢見那個人回來之後所有人對她避如蛇蠍,曾經最喜歡她的母親還動手打她。
一會兒夢見之前兼職的時候被被老板看上想要鹹豬手,幸好老板娘回來,雖然把她狠狠揍了一頓但總算逃離出去。
一會兒又夢見直播間湧進大量網友網暴她。
徐鳶夢的雜亂無章,眉頭緊緊擰在一塊,最後是被宿管阿姨的那張大臉給驚醒的。
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有些後怕。
“幸好是做夢。”
一看時間,竟然已經10點了。肚子有些餓,她起身收拾收拾拿著盒飯準備去共享廚房熱一下。
這所院校相對於其他大學來說會更加自由,雖然門禁時間是十一點,但是過後在宿舍內走動是沒有問題的。
徐鳶的宿舍一共有六層。這棟宿舍樓住宿費是一千五,看似很貴但是已經是學校最便宜的了,隻因為這棟宿舍沒有電梯。
但是其他該有的硬件設施一個不少。
這個時間點共享廚房也沒有什麼人,徐鳶不用排隊就能熱上。
正當她盯著微波爐發呆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女孩交談的聲音。
“聽說了嗎,徐家又給咱們學校捐了一棟實驗室,那可是整整一棟啊真是財大氣粗。”
“真的嗎?
徐家做慈善的啊。”
“什麼做慈善,小道消息你可彆往出說啊,我聽說是徐家用資源為女兒買名額。”
“徐家女兒學習不好正常高考考不上咱們學校,但還非得心高氣傲的死活要來,徐家沒辦法隻好想出這麼個招數。”
“不過也還好,好歹咱們學校資源增加了,我男朋友經常跟我嘟囔預約不上實驗室,這下應該能分擔很多壓力,我覺得哈。
像徐家那樣的經濟實力沒有直接買名次把高考中榜的人擠下來已經算是人道主義了。”
“說的也是。”
“叮!”
微波爐加熱好,徐鳶被這動靜喚回神。
身後兩個女生似乎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徐鳶的存在。
兩個人對視一眼趕緊拿著煮好的麵離開。
“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發現。”
“不知道啊趕快走吧。”
徐鳶猶如機械一般自顧自把盒飯拿出來,手指瞬間被燙紅也沒有鬆手。
她坐在共享餐廳吃飯,眼神有些呆滯。
奇怪,明明這麼好吃的飯菜怎麼一點滋味都沒有了。
徐鳶有些懊惱,在想要不要再添一點醋。
這個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一條短信。
至於那個號碼,似乎上一次聯係還是在兩年前,以不愉快的場麵結束。
【2號家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