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將近半個小時,當鬼哭狼嚎的風聲一直出現,我們反而覺得沒有那麼恐懼了。
雖然對子房整體還在顫抖,不過好在還結實。
老沉師傅在這個時候長長呼出一個濁氣,笑著說:“看來,當初建造這個對子房的獵人下了不少苦功夫啊!”
說著話,老沉師傅走到床上,悠悠地看著對子房的整體說道。
我這時候開口:“老沉師傅,這個對子房裡的食物這麼多,確實是夠咱們吃幾個月了吧?”
“嗯!但是咱們來年走的時候,還要將對子房裡的食物補充一下!以備後來的人”
“真是好地方啊!”我由衷地感慨。
或許之前。
對於這個對子房,我並沒有太過重視,隻是覺得,這個地方隻是一個吃喝充足的房子。
可是現在,聽著外麵那鬼哭狼嚎般的風聲,我越加的慶幸。
還好有這樣一個對子木房的存在,要不然就麻煩了。
莫名的,我想到了那個騎在巨狼身上的姑娘,現在刮這麼大的風,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還有那個老毛子間諜。希望,她並沒有去到大興安嶺外圍的村子,並且正好遇到了這場白毛風,直接被刮死算了。
齊麟也環顧了一圈四周:“感覺你們獵人,確實比較有人情味呢!”
老沉師傅抬起眼睛瞥了她一下,沒有說話。
我這個時候猛然想到了那隻東北虎,還有那個如同鬼魅一樣的山魈。
“老沉師傅,剛剛我們開槍了,現在刮這麼大的白毛風,那隻東北虎應該不會來了吧?”
“嗯!”
“那隻山魈”
“應該也不會了!”老沉師傅淡淡開口:“根據我的預測,這場白毛風,估計要刮個幾天幾夜,這幾天咱們也不要出去了。”
“好!”我重重點頭。
隨著夜深,我們三個人躺在床上一句話都沒說,很快就進入到了睡眠,或許是因為今天實在太累了,躺在床上沒有幾分鐘,我就感覺困意起來。
於是,在嗚咽的風聲中,我無比安穩睡了過去。
次日。
我是被摩擦聲夾雜著風聲吵醒的。
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我就看到老沉師傅和齊麟正一起坐在門口。
老沉師傅正在剝狼皮,狼屍體應該是昨天的那兩隻;而齊麟,則是用小刀正不知道刮著什麼東西,發出擦擦擦的聲音
扭頭看向窗外,白毛風還在刮著,但是沒有昨天晚上的劇烈
我喊了一聲:“老沉師傅!”
他倆全部停止動作,老沉師傅率先扭頭看著我,輕聲開口:“睡醒了?三七。”
我打著哈欠點點頭:“嗯!你們這是”
齊麟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我:“伮,在弄這個。”
拿在手裡翻看著,發現這是一根骨頭;並且仔細觀察著,發現這個骨頭實際上是之前駝鹿的股骨
我不解地說道:“這是乾什麼?”
齊麟說:“鹿骨刀!老沉教我的,用駝鹿的股骨做一個裝飾的鹿骨刀”
老沉師傅淡淡點頭:“反正最近幾天咱們也不出去了,總得找點事情做!趕緊起來吧三七,先吃飯!”
“好!”
吃了鍋裡的昨天晚上剩下的燉肉,我蹲在齊麟的旁邊,仔細看著她用小刀刮著
沒過多久。
這骨頭就變成了一把刀的輪廓。
仔細看著齊麟認真的麵龐,我鬼使神差地說道:“齊麟,你會蒙古文嗎?”
聽我這麼說。
老沉手中剝皮的動作一滯,齊麟也是抬起頭看著我:“會啊!怎麼了?”
我沉默了很久。
最終,在看了一眼老沉師傅之後,我說:“有些蒙古文,希望你能跟我翻譯一下!”
“好啊!我看看。”齊麟正準備放下手中的骨刀。
我率先擺擺手:“你先弄刀吧!我等會給你。”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直接打開對子房的房門,準備出去撒尿。
隻是打開的一瞬間。
外麵的風差一點兒讓我沒站穩。
但我還是頂著狂風,費力地走到一旁,解開了自己的褲子
其實。
關於羊皮卷的秘密,我本不想跟這個齊麟分享。
隻是現在,我真的不太懂蒙文,如果這個齊麟知道的話,那麼
由她給我翻譯是最好的情況。
畢竟,我們現在都處在刮著白毛風的大興安嶺,如果她真的有什麼想法的話,現在也做不了。
現在主要就是知道那張羊皮卷上到底寫的,畫的,是什麼意思才是最主要的。
想明白這一點兒。
我連忙提起來褲子就朝著對子房裡走。
可就在我走了幾步之後,眼神忽然發現,在遠處的大樹後麵,有兩個人影閃閃爍爍。
我心中頓時一咯噔。
將自己臉上的雪給擦了擦,仔細看去剛剛閃爍的人影卻消失不見。
“眼花了?”我喃喃自語地告訴自己。
隨後,我直接盯著風,感受著白毛風刮在臉上那種割皮一樣的疼痛,重新回到了對子房。
老沉師傅和齊麟這時候已經停止動作了,坐在床上等我。
看到我之後,老沉師傅眯著眼說道:“三七,你要翻譯什麼蒙古文?”
我一邊將門死死地關上,一邊將自己懷裡的羊皮卷拿了出來。
我說:“老沉師傅,就是這個羊皮卷上”
齊麟看到這個羊皮卷的一瞬間,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她快步走過來,接過我手中的羊皮卷仔細摸索著,喃喃自語:“三七,你是在哪裡得到的這個羊皮卷啊!”
我剛想說是兩隻狐狸埋在河邊的,我給挖出來了。
但是老沉師傅卻在這個時候衝著我眨眨眼睛
我很快明白過來,老沉師傅這是不想讓我說實話啊!
於是腦筋一轉,我說:“這是我家祖傳的!”
“祖傳的?”齊麟一愣。
“對啊!”
“祖傳的,你不會蒙古人?”
我撓撓頭:“我爸媽小時候沒怎麼教過我蒙古人,所以我不知道!”
“哦!”齊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老沉師傅這個時候替我說話:“三七確實是內蒙的!”
我點點頭,詢問道:“話說,齊麟!你是怎麼會蒙古文的啊!”
齊麟撫摸著羊皮卷,輕聲開口:“曾經為了一個內蒙的墓,我專門研究蒙古文;研究了兩年半呢!所以知道一點兒。”
“好的!那你幫我翻譯一下,這是我祖傳的!”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其實,我覺得我沒有說假話。
畢竟這張羊皮卷上,確實畫著我們家獨有的標誌符號,想來跟我家
肯定多多少少有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