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下,我說:“說不出來是什麼時候感覺到的,就是突然覺得……”
“三七!”老沉師傅突然喊了我一聲。
“嗯?”我答應著。
可是隨著我答應老沉師傅之後,他卻又沉默了。
許久後他與我對視對我說道:“三七,其實東家……的死,我也覺得確實很不對勁。”
“你也覺得不對勁?”我心中一咯噔。
“嗯!”老沉師傅在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的那個中年人之後,才對我說:“三七,其實我跟東家去過很多地方,長白山,還有廣西的十萬大山,我也去過!我要給你說的是,每次我都覺得東家要死的時候,最終,她卻又活了過來。”
“什麼?”
此時此刻的我感覺到有些匪夷所思。
老沉師傅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每次他覺得東家要死的時候,最終,東家又活了過來?
這
我快速開口:“可是,老沉師傅,這一次我感覺有些不一樣啊!我親眼看到的,那顆子彈穿過了東家的腦袋,東家徹徹底底死了啊”
然而老沉師傅確實是冷冷一笑,他說:“小六,你怎麼判斷你親眼看到的就是真的?有時候,眼見並不一定為真,你說東家死了,那你觸碰過東家死去的身體嗎?我告訴你,三七,在我第二天重返回去的時候,跟我們一起過來的所有獵人的屍體都在那裡,沒有人管,但是唯獨東家的屍體不見了!”
我徹徹底底愣住了,就那樣呆愣在原地,一動都不動。
我不知道老沉師傅給我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東家的屍體不見了
難道,東家沒有死?
一瞬間,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大跳。
我感覺自己有點變得神經兮兮。
要知道,我可是親眼看到子彈穿透過東家的腦袋
這怎麼可能?
“行了,三七,好好睡一覺吧!我所說的,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老沉師傅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絲毫不看我,而是盯著那個中年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沉師傅”
我還想說什麼,但是老沉師傅隻是衝著我微微搖頭,不在搭理我。
這時候我知道。
老沉師傅絕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但是,他似乎不願意跟我說。
歎一口氣,我重新躺在床上,目光看著正在休息的大寒,心中有些許不適。
忽然,我腦海中出現了一副場景。
啊就是在我們前往大興安嶺的時候,東家在上車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老沉師傅準備好了嗎?
老沉師傅說準備好了。
是什麼準備好了?
莫名的,我越來越覺得,自己似乎處在了一個巨大陰謀的漩渦之中;
因為,如果東家沒有死,那麼在最開始東家死去,老沉師傅依舊平靜的臉色,似乎
就對上了。
我不知道自己想的到底對不對。
木屋外的狼嚎聲漸行漸遠,嗅著老林子獨特的木香味兒交雜的特殊味道,漸漸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烤肉的香味吵醒的。
半睡半醒之間,我聽到周圍有些竊竊私語,從被窩裡出來,揉了揉眼睛,我看到老沉師傅正在和那位中年男人圍著爐子聊天。
在爐子上,正有一隻烤的通紅的兔子和一條麅子的腿老沉師傅正在和那中年男人喝著酒,烤肉滋滋冒油,讓我下意識咽了一口吐沫。
隨著我的動作,老沉師傅和中年男人停止說話,反而是扭頭看著我:“三七睡醒了?趕緊起床吃飯了!”
“好!”起床之後,我看向那個中年男人,發現他的狀態其實要比昨天晚上好很多。
這或許也是喝酒有關係,中年男人的麵色紅潤,看起來好多了。
隻不過
他的兩隻手,大概是真的廢了。
看到我在看他,中年男人微微點頭示意,隨後什麼都沒說。
穿上衣服都我猛然推開房門,一股冷氣猛然衝進來。讓我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
好家夥。
木屋外
竟然下霜了!
天氣,已經開始漸漸轉冷了。
看著木屋外的一片一片嬌嫩的雪白,我在心中喃喃自語:好快啊!
現在已然下霜。
那麼大雪估計也不遠了。
跑到河邊稍微洗了一把臉,然後我就快速的返回了木屋,昨天我們剝的狼皮已經被老沉師傅掛在牆上晾曬著。
舀了一瓢酒,我們三人圍坐在爐子旁,那個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對我說:“三七!山裡的生活,咋樣啊!?”
我喝了一口酒:“還行吧!獵物野獸沒見到多少,反而是邪乎事兒遇到的不少!”
此言一出。
中年男人和老沉師傅先是一愣,然後都笑了起來。
也就是在我們聊天的時候,我知道,這個中年男人
叫做祁陽!是國家地質勘探隊的副隊長,而他們這次來到大興安嶺,就是為了地質勘探。
而他之所以變成這樣。
就是因為他們勘探隊,無意間進入到了野豬嶺。
我一愣。
“野豬嶺?那時什麼地方?”
祁陽猛灌了一口酒,張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給我說。
反倒是老沉師傅在這個時候給我解釋。
“野豬嶺是興安嶺內很危險的一個地方,那裡到處都散碎著的人骨頭,長著各種食人花,也就是血草巴子,並且在這個地方遊蕩的都是幾百斤重的野豬!彆說是人了,就連熊和東北虎都不敢過去”
“還有這種地方?”
聽到老沉師傅這樣說,我心裡開始發涼
這時候我估計有人就要說了,不就是野豬嗎?直接衝過去殺兩頭吃肉啊!
說這話的人,要我說,你對老林子是真的不了解。
獵人行當裡,將老林子裡的野獸凶猛程度劃分成了一句話,叫做:一豬二熊三老虎。
也就是說。
在我們這個行當,都把野豬當做森林裡的王者,尤其是大幾百斤重的野豬王,就算是東北虎,看見了也得繞道。